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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九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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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大器又取出那「七巧真經」來,向司馬白含笑雙手遞去。 司馬白目光一注,訝然說道:「不太對吧,所謂『七巧真經』,雖然取自『七巧玉』中,卻只是一冊『無字天書』!」 吳大器歎道:「霍出塵兄便為此事,曾費月餘心力,把『無字天書』變為『有字天書』,但細讀之下,卻名過其實,陳義平凡,還不及霍遊仙的胸中所學!遂氣得一火焚之,免得再貽為世害!」 司馬白舉著手中所接過的「七巧真經」,向吳大器詫聲問道:「『七巧真經』既被霍老人家焚去,則此書……」 吳大器笑道:「這是霍出塵另著的『七巧真經』,他說與司馬老弟以此結緣,不妨也以此書,了結這段緣法。」 話完,又把霍出塵血戰群邪,奪回「七巧真經」的那場經過,向司馬白說了一遍。 司馬白越聽越感激「陸地游仙」霍出塵對於自己的一片栽培愛護之心,遂發自內心地,向吳大器問道:「霍老人家遽爾仙遊,他有沒有什麼未了心願?」 吳大器笑道:「有樁心願,司馬老弟竟要代他了麼?」 司馬白道:「力所能盡,事必願為,吳……兄請講,是椿什麼心願?」 他因想到自己與鮑恩仁的稱呼,故而雖覺年齡上有點差距,仍對吳大器稱呼「吳兄」。 吳大器毫不在意,含笑說道:「霍出塵兄以寡敵眾,血戰力竭,雖將一冊毫無價值的『七巧真經』奪回,卻把那柄相當珍貴的『秋水芙蓉劍』,失手遺落在弱水寒潭之中,以致誤了對江小秋姑娘的洞庭還劍之約……」 司馬白「呀」了一聲,皺眉說道:「劍落弱水寒潭……」 「弱水寒潭」四字才出,柳東池便在一旁含笑接道:「吳兄放心,『弱水寒潭』難得住『聖劍書生』,卻難不住我這『七海游龍』,只要有暇,你陪我走上一趟!」 吳大器自然曉得柳東池水性之高,天下第一,聞言自然大喜,向司馬白笑道:「我不相信『陸地游仙』霍出塵在大限將至之下,還有精神心力,著甚『七巧真經』,司馬老弟何不打開看看,他究竟弄的是些什麼玄虛?」 司馬白聞言,毫不推辭地,立刻就把霍出塵所遺贈的「七巧真經」展開。 果然,吳大器所料不差,當時霍出塵心力已衰,血氣漸竭,他那裡還能著甚精奧經文,只以顫抖字跡,寫了四句話兒。 司馬白完全公開,讓群俠一齊注目,看清那四句話兒寫的是: 「言巧不如手巧,手巧不如心巧, 心巧不如造化巧,一拙偏能勝百巧!」 原來所謂「七巧」真經,就是指這四句話兒之中的七個「巧」字。 柳東池見司馬白神情之上,並未流露什麼失望之色,便向他含笑問道:「司馬老弟,你是否覺得霍出塵送給你的這幾句話兒,毫無價值?」 司馬白搖了搖頭,正色答道:「老人家是否考我?晚輩覺得語雖寥寥四句,含意無窮深遠!尤其最後那句『一拙偏能勝百巧』,是叫人努力苦練,不可有躐等幸進之心,更乃放之四海皆准,留傳百世不滅的至理名言,若能終身奉行,必然受用不盡!」 柳東池向司馬白深深看了一眼,連連點頭,以嘉許的神色說道:「好,老弟能有這等體會,武林再大,江湖再險,必會有你立足之地,以及出人頭地機會……」 語音至此略頓,目光一掃吳大器、鮑恩仁,又複正色說道:「吳兄、鮑兄,如今言歸正傳,該研究怎樣幫助司馬白老弟,尋找『天蠍秀才』和『天蠍尼姑』等兩個凶人,鮑兄極富謀略,江湖經驗也廣,我先問問你的意見,你認為『天蠍雙凶』,如今下落何在?」 鮑恩仁好似成竹在胸,絲毫不加思忖地,便自應聲答道:「我認為『天蠍雙凶』,多半匿跡吞聲,甚至連歐陽綸那條相當引人注目的『天歇白舟』,也會在江湖之中,失去蹤跡!」 柳東池道:「能不能說明理由?」 鮑恩仁道:「當然可以,我如此判斷的理由有二,第一是『天蠍雙凶』在洞庭大會上的行為,太以卑鄙歹毒,有點見不得人!第二是他們不知司馬老弟是否葬身洞庭?若已不幸,自然永絕後患,若是僥倖,則仇上加仇,司馬老弟必到處尋找雙凶蹤跡!他們隱匿起來,冷眼旁觀,可收已在暗處,敵在明處,主動因應之利!……」 柳東池喝彩道:「高,鮑兄果然老辣多謀,這番辨論,如見『天蠍雙凶』肺肝……」 鮑恩仁目注司馬白道:「他們既然匿跡,尋找必甚困難,但司馬老弟,若能忍耐,也把自己藏匿起來,甚至我們再替你放出一些死在『洞庭』的偽造噩耗,可能不消多久,『天蠍雙凶』便將難耐寂寞,自動出現!」 司馬白向鮑恩仁拱手說道:「鮑兄,我承認你這『詐死誘敵』之計,是以逸待勞,必然有效的一著高棋,但小弟出道不久,波折太多,仇火煎心,我……我……我等不及了!……」 鮑恩仁失笑道:「我深悉老弟性情,以及一切遭遇,知道你無法再忍氣吞聲,以靜制動!如今就聽你柳老前輩安排行事便了。」 柳東池道:「我認為『天蠍雙凶』隱跡之後,除了秘密派人打探司馬白生死以外,還有另外兩種可能行動!……」 吳大器笑道:「是不是有關『天蠍神君』,和『天蠍童子』之事?」 柳東池頷首道:「不錯,『天蠍四凶』算是齊名當世,霸視黑道的一家人,『天蠍秀才』與『天蠍尼姑』,再想匿跡潛蹤,他們也不會不對『天蠍神君』突然失了蹤影之事關切,也不會不與『天蠍童子』保持聯絡……」 司馬白深以為然,揚眉說道:「老人家說得對,我們要在這兩方面多加注意,或有所得!」 柳東池道:「要打探洞庭會後的司馬老弟吉凶,雙凶必派心腹,前往湖南、湖北,而『天蠍童子』有個姘婦,住在『兵書寶劍峽』內,故而蹤跡常現川東……」 語音頓住,伸手取起殿中幾上香茗,喝了兩口,繼續說道:「由於此故,我們定路線是由此入川,順長江、下山峽,以武昌黃鶴樓,作為第一個集合站,若無所得,再在兩湖密搜,我認為『天蠍雙凶』匿蹤之處,不會距離『洞庭』太遠!司馬老弟與吳兄、鮑兄,可有反對意見?」 鮑恩仁笑道:「這路線選得極好,不會有人反對,但我們人數甚多,頗為顯眼,嚇都把『天蠍雙凶』嚇死……」 柳東池不等鮑恩仁往下再講,便自截斷他的話頭,失笑說道:「鮑兄沒聽我把『武昌黃鶴樓』,定為第一個集合點麼?既要集合,必是先行分散!」 司馬白不願集體行動,聞言趕緊問道:「怎麼分法?……」 柳東池已知其意,含笑說道:「老弟放心,我知你功力精進,江湖經驗也逐漸成熟,會給你一個獨當一面機會……」 說至此處,轉面看看吳大器笑道:「吳兄,我們當前共有五人,可分為前、中、後三路,吳兄若不憚勞苦,就和我擔任前站先行如何?」 吳大器有雙巧手,也有巧心,知道柳東池邀約自己同作先行之舉,可能會與前往弱水寒潭,取回秋水芙蓉劍之事有關,自然點頭笑諾。 柳東池笑道:「先行官是戰鬥陣營中,最為辛苦之人,故而我和吳兄,下三峽時,是走山路,然而司馬老弟與鮑兄葛兄等,可以買舟放水,領略妙景,直下千里江陵,岸上若有訊息,我們自會隨時設法通報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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