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諸葛青雲 > 英雄長劍美人情 | 上頁 下頁 |
五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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▼第六章 (缺2頁) 「……」 話猶未畢,忽然想起林中所見,遂向司馬白招手笑道:「司馬老弟請隨我來,我也給你看件奇怪東西……」 他一面發話,一面走向竹林,司馬白自然也莫測高深地,隨同舉步。 進入林中,鮑恩仁指著被松針釘在巨竹之中的兩枚甲蟲,向司馬白苦笑說道:「司馬老弟,你且研究研究,對方人已隱去,卻留下這兩枚甲蟲,是何奧妙?」 歐陽綸向甲蟲凝目有頃,起初目光中一片茫然,但到了後來,卻閃射異采! 鮑恩仁看出他的神色變化,不禁雙眉微軒,含笑問道:「司馬老弟最近似乎靈機如泉,你好似業已參透這兩隻甲蟲的機微了呢?」 司馬白道:「我認為這兩隻甲蟲,便是『小氣魯班』吳大器所留表記!」 鮑恩仁不解道:「吳大器會和蟲兒,發生甚麼聯繫?」 司馬白笑道:「一隻蟲兒,可說彼此無關,但既然留下兩隻蟲兒,就和吳大器關係密切的了!」 鮑恩仁簡直越聽越覺糊塗,正自目注司馬白,司馬白又複笑道:「小弟這種猜測,是由於鮑兄提醒,鮑兄剛才若不是提起『溫柔朗』既『小鳳仙』之事,小弟便無此靈機……」 鮑恩仁急得不等司馬白往下再說,便怪叫一聲,瞠目問道:「司馬白老弟不要再打禪機了,趕快說出這兩隻蟲兒,與吳大器,以及『溫柔朗』、『小鳳仙』等,會有甚麼奧妙關係?」 司馬白點頭笑道:「好!我來說明,鮑兄是否曾向我分析過吳大器的性格,說他好酒好色?」 鮑恩仁道:「不錯,但與這兩隻蟲兒何關?」 司馬白搖頭道:「不是兩隻蟲兒,這是『蟲二』!」 鮑恩仁瞪眼道:「兩隻蟲兒與『蟲二』有何不同?」 司馬白笑道:「當然不同,兩隻蟲兒,毫無意義,『蟲二』則是『風月無邊』,豈不恰好代表吳大器的好酒好色性格?」 鮑恩仁自也知曉「蟲二」正是「風月無邊」,但他沉吟有頃,突然搖頭說道:「不對,聽起來很有理,事實上不對勁,連我剛才認定是吳大器的見解,也應該一齊推翻!」 司馬白正在詡詡得意之際,突被鮑恩仁澆下這麼一頭冷水,不禁愕然問道:「鮑兄,你認為事實上有甚不太對勁之處?」 鮑恩仁道:「吳大器有靈心,有巧手,但卻沒有這大本領!憑他那身輕功,會使我在一發現寒光電閃時,便立即向此追撲,仍未能發現他半絲蹤影麼?」 司馬白尚未答話,鮑恩仁突然又有一個極奇怪的動作… 他是謹慎小心地,把釘蟲入竹的那兩根松針,拔了下來,仔細察看,見松針並無毀損,遂持交司馬白,含笑說道:「司馬老弟,不必再釘蟲了,你凝足內力,使這兩根松針入竹試試!但這種青竹,竹皮既堅且滑,松針更質脆易折,凝勁貫力時,要特別小心一點!」 司馬白點了點頭,照鮑恩仁所說,接過松針,凝勁一試! 但不試還好,一試之下,卻使司馬白為之臉色發白! 原來,松針雖被他內勁所貫,刺透青竹竹皮,但還未到達林中人釘蟲深度之際,便告斷折! 假如這是一場內力玄功的比賽呢?司馬白豈不等於又在竹中人的手下,敗了一陣? 他自從遇難毀家,死裡逃生,巧遇「七海游龍柳東池」、「瞽目天醫葛心仁」等,轉禍為福以來,心中沾沾自喜,認為最得意的功力,共有兩項! 一是家傳絕學「六大天罡劍式」,一是由生死玄關已破,督任二脈已通,迭服不少靈奇聖藥的真氣內力! 如今,在蔡家祠堂內,他的「六大天罡劍式」,敗于金面赤衣人,在芙蓉園內,他的真氣內力,卻又遜于林中人…… 假如金面人與林中二人者合一,則此人功力之高,使自己無法抗衡,也就是雪恥無望! 假如林中人不是蔡家祠堂中所遇金面赤衣人,則更證明了莽莽江湖之內,高手太多,以自己這點僥倖所得,委實不該坐井觀天,崖岸自大! 由於這種感觸,司馬白在松針一斷之下,便立即全身發抖,俏臉煞白! 鮑恩仁看了司馬白一眼,邊自把那柄添了伸縮細微的「寒犀匕」遞過,邊自含笑說道:「司馬老弟,你如今該同意我說吳大器沒有這大本領了吧?……」 司馬白臉上慘白如紙,俊目中,卻突閃精芒,搖手說道:「鮑兄,這柄『寒犀匕』,雖然威力大增,我卻不想要了,我再遇『蔡家祠堂』所曾遇的金面赤衣人時,定然仍以身邊那柄六孔殘劍,作為兵刃!」 鮑恩仁正待勸慰,但與司馬白目光一對,知他受了極大刺激,心意已堅,此時不宜硬勸,遂點了點頭,含笑說道:「好,我先替老弟把這『寒犀匕』收起,等向那金面赤衣人,找回場面以後,再給你作為衛道降魔的第二隨身兵刃!」 司馬白笑了一笑,未置可否,劍眉微剔,好似下了甚麼決心般,向鮑恩仁朗聲說道:「鮑兄,這『芙蓉圖』內,除了『風月無邊』的內人外,還出現了三位金面赤衣人,個個神神秘秘,身份如謎,使我們如墜五里霧中,任人捉弄,我們乘這長夜方過,天色已明之際,採取主動好麼?」 鮑恩仁笑道:「能采主動,當然最好,但人在暗處,我在明處……」 司馬白不等鮑恩仁話完,便自目閃神光,接口說道:「我所謂『主動』,便是查個清楚,好在洞庭之會還早,我們目前又身無別的要緊事兒,你搜東南,我搜西北,把整座芙蓉園徹底翻它一遍,不放過任何可疑之人,或可疑之物,我就不信他們真能像天狐潛蹤,不留下絲毫破綻!」 鮑恩仁道:「老弟即有此想,搜它一遍,也無不可,但據我推測,熱鬧必在晚間,白天恐怕不會有你所預期的效果?」 司馬白仍然堅持已見,並索性下了決斷,目注鮑恩仁道:「鮑兄,我們要搜遍,搜得細點,一草一木,不可放過!若有收穫,趕緊傳聲相呼之處,至少也要兩個時辰左右,彼此再在此聚合!」 雖是經驗極豐,見聞極廣的老江湖,卻絕未料想到司馬白另有用心,業已作了一種出人意料決定! 他只看出司馬白的神色,有點略異尋常,仍以為是年輕人好勝太甚,失了光彩所致,遂未怎在意地,點了點頭,遵從司馬白的意見,向芙蓉園的東南部份,仔細察看。 果然不出他所料,任憑鮑恩仁目力再銳,看得再細,在大白天裡,這芙蓉園中,卻平平淡淡,決未藏有任何扎眼之人,以及任何扎眼之事! 但察看之時,雖未發現甚麼不平常的事兒,察看過後,卻有不平常的事兒發生。 鮑恩仁回到原處,久久未見司馬白的蹤跡! 他一算時間,差不多已與司馬白分別了三個時辰,這才悚然一驚,覺得有點不大對勁! 因為司馬白年輕性急,他若有了不尋常的發現,必然早就傳聲相喚,招呼自己,若是無甚發現,也必早就轉回,怎會毫無音訊? 既然發現情形有了岔異,鮑恩仁不肯呆等,他立即起身,向司馬白所負責的芙蓉園西北部份,加以察看,並凝氣傳聲,含笑叫道:「司馬老弟,我看我們是白費力,是不是馳出『落雁坳』,好好吃喝一頓,等到晚間再來?……」 寂寂空園,除了有些地方,偶發回音以外,那裡聽得見司馬白的答話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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