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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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▼第五章 原來班小平曾參與「水月大會」,故而知曉司馬白賀號成名之事。 鮑恩仁起初因司馬白被「赤鉤天蠍」所傷,心中著實耽憂,但一再目注司馬白,發現他雖右肘見血,神情卻始終自若,方想起他受柳東池、葛心仁格外成全,體質已變,既不懼「天蠍秀才」的「白鉤毒蠍」,則「天蠍神君」的「赤鉤毒蠍」,可能也不會對於司馬白起了太嚴厲的致命作用!…… 故而,這位蓋代神偷的心中早寬,閉言之下,故意「呀」了一聲,目注班小平道:「班兄說我這司馬老弟即將無救之語,是從何來?莫非指他适才被箱中毒蠍,螫中手肘之事?」 班小平哼了一聲,冷冷說道:「鮑恩仁,你久走江湖,眼皮子不會太薄,你認不認得,剛才那只蠍子?」 鮑恩仁道:「那蠍子不過長約六七寸,相當巨大,腹下紅點,可能是張『天牌』?……」 說至此處,故意回顧一眼,佯佯吃驚地,失聲叫道:「哎呀!這只蠍子,尾鉤色作暗紅,有些特別,難道竟是『天蠍四凶』中的『天蠍神君』,所豢之物?……」 班小平目中電閃厲芒,相當得意地,獰笑連聲,揚眉說道:「赤鉤天蠍,螫人化血!若過了一盞熱茶時分,再服獨門解藥,亦必無救,你若不顧這位剛剛成名的『聖劍書生』性命,便趕緊說出把我『追魂絕命魯班筒』,藏在何處了吧?」 鮑恩仁也知「赤鉤天蠍」的蠍毒,委實厲害,方自仍有點不十分放心地,向司馬白看了一眼,司馬白已劍眉雙揚,含笑說道:「鮑兄,江湖人物,往往過份誇大,一隻小小蠍子,赤鉤也好,白鉤也好,只不過蕞爾毒蟲,這位班朋友,怎麼說得它好似閻王帖子一般,能要得了我的命呢?」 班小平先見司馬白被蠍鉤螯中,未曾立即昏倒,已覺有點詫異,如今聽他更能開口說話,語音神色,又複這等輕鬆自若,不禁更覺驚奇! 他靜待司馬白話了,向對方打量兩眼,嘴角微披冷笑說道:「少年人剛剛成名,莫要不知天高地厚,你不曉得那只『赤鉤天蠍』,是誰豢養之物?」 司馬白笑道:「剛剛鮑恩仁兄已然說過,是『天蠍四凶』中的『天蠍神君』。」 班小平似乎相當得意地,獰笑一聲,點了點頭說道:「不錯,『天蠍四尊』的所豢神蠍,各有不同,是從尾鉤色澤上,加以區別,『赤鉤天蠍』正是『天蠍神君』所豢之物,你知不知道『天蠍神君』的忌諱規戒?」 司馬白冷然不屑地,搖了搖頭。 班小平道:「神君對於不知其來厲身份之人,有時尚可寬大,但若知其名號,便只有唯命是從,否則,神蠍一現,便死無葬身之地的了!」 話音才了,司馬白便報之以一陣極具哂薄意味的「哼哼」冷笑! 班小平笑道:「你笑些甚麼?問問鮑恩仁看,我說的可全是實話?」 司馬白道:「何必去問鮑兄,事實擺在眼前,你還要腆顏無恥,狂捧『天蠍神君』的甚麼臭腳?」 班小平怒道:「此話怎講?……」 司馬白接口笑道:「你說神蠍一現,我們便將死無葬身之地,我卻要請你睜大眼睛看看,那木箱之中,死的是否一隻半點不動,一掌就死,空自染紅尾巴,卻螫人無效,嚇人不到的蕞爾小蟲……」 他一面說話,一面伸手向那藏放「赤鉤天蠍」,已被鮑恩仁掌力擊碎的木箱,指了一指。 班小平目光微注,又看看司馬白,臉上現出驚訝難信神色? 司馬白哂道:「你說『天蠍神君』忌人知他名號,我卻知道他號稱『天蠍神君』,名叫蔡昌……」 話方至此,班小平厲聲叱道:「司馬小兒,你不知天高地厚,竟敢直呼神君名諱,必將死無葬身之地,轉瞬間,便有大大小小,上百隻『赤鉤天蠍』……」 司馬白連連推手,截斷班小平的話頭,雙軒劍眉,含笑說道:「班小平,『天蠍神君』蔡昌比你聰明,一蠍無功,百蠍何效?他決不會再像嚇唬一般武林人物那樣,放出甚麼蠍子來了!」 班小平久久未見自己倚為靠山的「天蠍神君」,有甚動靜,不禁心中也略覺驚疑,但仍厲聲喝道:「司馬小兒休狂,縱令蔡神君不屑對你施放神蠍,憑他『赤屍神功』,暨其他精粹絕學,也非你這等乳臭未乾之輩,所能抵敵抗拒!」 司馬白點頭道:「你這次說得到還有點道理,常言道:『生薑畢竟老的辣,甘蔗還讓老頭甜!』,『天蠍神君』蔡昌是成名人物,位列當代『十大奇人』之中,若論功力火侯,司馬白自然難免弱上一籌,不敢過份狂妄……」 鮑恩仁深究司馬白近來江湖經驗大進,今夜與班小平所作對答,也不亢不卑,相當得體,心中頗為佳許! 但他深知「天蠍四凶」中,向有「神君最辣,童子最損,尼姑最陰,秀才之狠」之語,那「天蠍神君」蔡昌,毒辣狂暴無比,萬一怒極發難,憑自己和司馬白的武學修為,真未必抵擋得住! 由於鮑恩仁深有戒意,故而他未怎插口答話,只是全神提防分明尚伏在暗中,未曾出面的「天蠍神君」蔡昌,有甚突如其來的暴襲舉動!? 司馬白說至「……不敢過份狂妄……」時,語音微頓,側顧鮑恩仁道:「鮑兄,『天蠍神君』蔡昌一向妄自為大,功力方面,也著實要比我們老辣,今夜他所豢毒蠍,被你一掌震死,又聽我故意犯忌,對他直呼名號,卻直到如今,隱身未動,似乎大大反常,你這老江湖,可猜得出原因何在麼?」 鮑恩仁也已隱隱感覺司馬白似有仗持,但仍不敢有所懈怠,一面仍多戒備,一面皺眉答道:「我正為此事奇怪,『四凶』之中,天君最辣,除非蔡昌本身,遭遇到甚有困難以外,他似乎絕無再默默忍耐,不下毒手之理……」 班小平聽至此處,以眼角余光,向供桌之後,偷偷一瞟。 這動作,並不明顯,卻已被司馬白發現,啞然一笑叫道:「班小平不必看了,我鮑恩仁兄,老謀深算,猜得絲毫不錯,『天蠍神君』蔡昌遇到了大對頭,本身發生嚴重困難,性命危險,那裡顧得了你?你以為他如今還會仍藏在神像之後麼?」 班小平悚然一驚,覺得既然被對方看破,無須再作隱瞞,遂索性對大殿中央的神像之後,高聲叫道:「蔡神君……蔡神君……」 連叫兩聲,神像之後,那裡有人答應,班小平不禁心中一寒,急出一頭冷汗! 鮑恩仁的心中,也大覺驚奇,暗忖司馬白怎會宛如目睹,料事如神?難道有甚高人,暗中對司馬白作了甚麼傳音指點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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