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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二


  鮑恩仁道:「剛才穿藍衣的丫頭,業已自行透露,只是老弟未曾注意罷了,那三粒白色藥丸,是用雪蓮、雪參、雪芝、雪藕等稀世靈藥所煉,對祛毒、療傷、延年,益壽,均極著的『雪魂丹』,武林人物在需用時,往往不惜以萬兩黃金買一料呢!」

  司馬白道:「這樣說來,鮑兄定已知道那藍衣女子的姓名來歷?」

  鮑恩仁點頭道:「我本來猜她不是『雪魂仙子』花寒玉,便是『天蠍尼姑』……」

  由於「天蠍尼姑」是司馬白的不共戴天深仇,故而鮑恩仁的話猶未了,便把司馬白聽得跳將起來,愕然失聲問道:「鮑兄,你……你竟會猜……猜她是『天蠍尼姑』?……」

  鮑恩仁笑道:「當時我確有此想,才出了那道難題,要她去殺『天蠍秀才』,老弟請想,你要『天蠍秀才』去殺『天蠍尼姑』我要『天蠍尼姑』去殺『天蠍秀才』,豈不是極有妙趣,也極有妙處?」

  司馬白回想當時之語,口中喃喃說道:「對,鮑兄曾有甚麼『一個頭髮不對,一個衣服不對』之語……」

  鮑恩仁笑道:「雪魂嗜雪服,尼姑缺青絲,我說那『一個頭髮不對,一個衣服不對』之語,便是猜那長髮披肩的藍衣姑娘不是換掉了平時愛著的一身雪衣,便是戴一頭假髮……」

  司馬白插口道:「如今是否由於『雪魂丹』之故,鮑兄才確定她是『雪魂仙子』?」

  鮑恩仁搖頭道:「不,在她提起『雪魂丹』之前,我已經確定把『天蠍尼姑』排出『可能性』了,因為我想起老弟風神酷似令先尊,假如對方若是『天蠍尼姑』,不單不會對你起甚憐愛之心,反而要下毒手了!」

  司馬白想了一想,點頭說道:「不錯,她是『雪魂仙子』花寒玉,因為我曾猜她姓花,她卻未加否認。」

  這一次輪到鮑恩仁奇怪起來,以一種詫異眼神,望著司馬白道:「司馬老弟,你是怎樣猜出她姓花的呢?」

  司馬白笑道:「我是半由靈機,半開玩笑,問她長得像一朵花兒,莫非姓花,她未加否認,卻塞給那只皮袋。」

  鮑恩仁突把臉兒一沉,正色說道:「第三、假戲不能真作,只宜假唱,老弟怎麼當真把那方『七巧玉』,送給雪魂仙子花寒玉了呢?」

  司馬白也把臉一正,昂然答道:「我也不是隨便送的,我有四大理由!」

  鮑恩仁「哦」了一聲,詫然說道:「有這麼多的理由麼?老弟快講,我要請教高明!」

  司馬白道:「鮑兄,如花寒玉所言,那塊玉壁,既重又大,我們無法開啟,宛如廢物,帶在身邊,是個累贅!」

  鮑恩仁搖頭歎道:「這第一種理由,便極勉強,老弟其餘的三大理由,也未必會太充份了……」

  司馬白失笑道:「充份,充份,下面的三大理由,無不極為充份,鮑兄記不記得我們在旅店中,請那『麻臉神相』袁大麻子,相這玉璧之時,他所作相物之語?」

  司馬白含笑搖手,截斷鮑恩仁的話頭,劍眉雙軒,目閃神光接道:「好了,小弟的第二種理由,便是根據這第一句卦語,『雪魂仙子』花寒玉姓『花』,她又果然能開玉璧,豈不是『遇花而開』,足見數有前定,而那位袁大麻子,也委實靈機慧目,相術通神!…」

  鮑恩仁被司馬白這一提醒果然絲毫不差,不禁對那袁大麻子,暗暗心折!

  司馬白道:「第二句相物之語,是『出塵而解』,也就是我肯把『七巧玉』送給『雪魂仙子』花寒玉的第三種理由,因為根據袁大麻子的神相所斷,『能開』與『能解』,並不是一回事,花寒玉獲璧有心,開玉無益,這種空頭人情,何不樂得作一作呢?」

  鮑恩仁苦笑道:「袁大麻子的第二句相物之語,似乎也靈驗了,花寒玉開璧所獲的『七巧真經』,只是一冊毫無用處的『無字天書』,『出塵而解』,未免杳渺無期,因為『陸地游仙』霍出塵自沉江底,已化波濤,還會有第二個名叫『出塵』,或號稱『出塵』之人,能把『無字天書』,變成『有字』麼?」

  司馬白歎道:「天下事無奇不有,袁大麻子既作此語,或許將來便有其人?不過小弟覺得即令花寒玉在『七巧真經』上,有所收穫,也是她費盡心思的辛苦報酬,我們占了人家不少便宜,常言道受人點滴,當報湧泉,投之桃李,報以瓊瑤,賺錢的生意,當然最好,就算是作了次蝕本買賣,也不必有所懊惱了!」

  鮑恩仁向司馬白深深看了一眼,面帶愧色,微歎說道:「老弟俠骨高懷,胸襟如海,果然是朵不世出的武林奇葩!鮑恩仁的狹隘襟抱,與你一比,真是太慚愧!」

  司馬白笑道:「鮑兄怎麼突然對我客套起來?第四種理由,才是主要理由,前面三者,無非搭配而已。」

  鮑恩仁此時已完全收斂了自以為老江湖的以老賣老神色,向司馬白拱手笑道:「請教,請教,老弟這第四項的最重要理由,又是甚麼?」

  司馬白道:「小弟在答覆這項問題之前,想先向鮑兄提出一項問題。」

  鮑恩仁一時之間,料不透司馬白會對他提出甚麼樣的問題,點了點頭說道:「老弟有甚疑問?」

  司馬白笑道:「不是疑問,只是探問,小弟發覺『雪魂仙子』花寒玉提起『通天菌』時,鮑兄曾有略異尋常神色,是不是這種特產靈藥,對鮑兄有甚特殊用處?」

  鮑恩仁歎道:「老弟的視察能力,居然精進神速!我本身對『通天菌』並無所需,但這種只有通『天峽百草仙坪』一地特產靈藥,卻對我一位關係密切之人,有生死禍福的左右能力!」

  司馬白含笑說道:「那就對了,小弟聞得『通天菌』只有一地特產,又有毒蟒守護,便知定極罕有,並極難求,它的藥效,可能還沒有他物堪以代替!」

  鮑恩仁道:「老弟所作判斷,一點不錯。」

  司馬白正色道:「小弟自與鮑兄結識以來,蒙教迪鼎助,愧無所報,遂不肯放過這突來機會,想替你把那『通天菌』,弄到手中……」

  鮑恩仁聞言,不禁對司馬白遞過一瞥感激目光,司馬白又複笑道:「小弟深恐姬小鳳雖返『通天峽』,因事極難為,未必盡力,遂特地在她行前,先贈『七巧玉』,這樣豈不可令姬小鳳設法盜那『通天菌』時,特別賣力一些!」

  鮑恩仁聽得一抱雙拳,以一種極為感激神色,向司馬白含笑說道:「老弟設想入微,不管『通天菌』能否到手,我都對你的厚意雲情,十分感謝!」

  司馬白道:「關於『雪魂仙子』花寒玉與『通天雙鳳』來歷,我根本毫無所知,鮑兄說說好麼?她們似乎都不是甚麼正派人物?」

  鮑恩仁道:「正雖不正,邪也並不太邪,只是作事全憑好惡,不接受甚麼世俗禮法的規限而已,倘嚴格立論,她們是在忽正忽邪,可正可邪之間,老弟與她們交往,著實得費點心呢!」

  說至此處,取出酒瓶,咕嘟嘟地,飲了幾口,揚眉又道:「那『雪魂仙子』花寒玉,原名為『天欲妖姬』花襲人……」

  司馬白皺眉道:「這個名號不好,彷佛邪氣太重……」

  鮑恩仁笑道:「那時她委實身在邪路,是位欲海淫娃,但因根骨尚佳,靈明並未全昧,突被高人點化,孽海回頭,改名花寒玉,隱居『大雪山』中,不涉綺情,也受人尊敬地,改號『雪魂仙子』!」

  司馬白嘴皮微動了動,似乎想要說話,卻不曾發出語音他是想問「雪魂仙子」花寒玉既已自懺綺緣,跳出孽海,為何在與自己目光相對時,仍似閃射情?

  但話到喉邊,覺得似有未妥,遂不曾出聲,把話咽了回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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