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諸葛青雲 > 血連環 | 上頁 下頁 |
一七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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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空遠苦笑說道:「郭伯父安然無恙,是白陽駝翁羅老前輩,中了劇毒!」 晏陽大驚說道:「羅駝子的一身功力,不在我下,他……他……怎會……」 司空遠長歎一聲,滿面愁容地,接口說道:「出人意料的事情多矣,晏伯父與華老前輩請速至林內一看,便知究竟。」 晏陽、華銘二人,見了司空遠的神情,便知情況嚴重,趕緊閃身走入這片林木之內。 林中最觸目的,自然是立有「車大空之墓」石碑的那座墳頭。 郭石含淚說道:「晏兄莫要只是悲悼車大空兄,你難道未曾看見,旁邊還有一座墳呢?」 晏陽神情沉重地,皺眉問道:「這墳似乎剛剛堆好,其中死的是誰?」 郭石愴然答道:「武林四怪,已逝其二。這座新墳之中,躺的是妙手書生時大千。」 晏陽雙淚頻落,一把拉住郭石的衣袖,淒聲叫道:「時、車二位,均是人中之龍,他……他們怎會輕易喪生,你……你對我說個清楚。」 郭石歎道:「晏兄急些什麼?事情經過,讓司空遠和方家琪侄女,對你慢慢敘述,我要清華兄一展回春妙手,快救救羅老駝子。」 說完,遂拉著天都醫隱華銘,為羅九公診察中毒情況。 司空遠、方家琪二人,則把一切經過,向晏陽詳詳細細地,加以陳述。 等到晏陽把經過情形聽完,那位天都醫隱華銘,也臉色沉重地,為羅九公診察完畢,釋手起立。 晏陽一見華銘的臉上神色,不禁皺眉叫道:「華兄,羅老駝子的中毒情況怎樣?」 華銘笑道:「厲害!厲害!幸而中毒者是羅兄,換了一個功行稍弱之人,早就皮骨血肉,一根無存,化作一堆黃色膿水!」 語音略頓,又含憂說道:「小弟敢說毒彌勒法尊的用毒手段,也不會有這等厲害高明,此事多半是那自稱毒中之聖的毒心人屠呼延相的傑作。」 晏陽目注華銘,以一種極為關切的神色問道:「華兄,不管毒物是誰所施?我只問你,憑你天都醫隱的一身醫道,能不能救得羅老駝子性命?」 華銘毅然答道:「能!」 在答了這個斬釘截鐵的「能」字之後,忽然又一皺眉說道:「但……」 晏陽詫然問道:「華兄,你怎麼了?既然能,便不必但,你但些什麼?」 華銘苦笑說道:「小弟醫道,與囊中藥物,為羅兄祛毒續命,雖然辦到,但他數十年性命交修的一身功力,卻從此付諸東流!」 晏陽臉色一變,搖頭說道:「那不行,這樣作法,比殺了他,還會使他難過。羅老駝子一旦恢復知覺,定必不再偷生,憤然自絕。」 華銘歎息一聲,扼腕說道:「我也知道這個辦法,不太妥當。但除此以外……」 郭石接口道:「華兄,你是當代第一神醫,難道除此以外,就再無別法可想?」 華銘答道:「有,還有兩種法兒,可救羅兄,也可保全他一身功力,但比登天還難!」 晏陽問道:「難道什麼程度,華兄請說說看?」 華銘伸出一根手指,揚眉朗聲說道:「第一種法兒,是解鈴還須系鈴人,若能向施毒者處,取得對症解藥,自然可使羅九公兄,著手回春。」 晏陽怒道:「這種法兒,誰不知道,還用你說?但施毒者既已生心害人,又怎肯把解藥獻出?」 華銘苦笑說道:「正因如此,小弟才說難於登天。」 司空遠一旁叫道:「晏伯父,在你與華老前輩未到以前,小侄已有前往百盤谷天欲宮,向宇文奇或呼延相索取解藥之意。如今你讓我和方家琪三妹,走一趟吧!」 方家琪聽說司空遠願意和她同去,不禁在嬌靨之上,浮現了一絲慰然微笑。 郭石搖手說道:「賢侄莫逞一時血氣之勇。即便是非向對方求取解藥不行,有我們老頭子在,也不會讓你們這年輕人物冒險犯難。」 晏陽也向司空遠叫道:「司空賢侄莫急,好在羅老駝子尚可支援一晝夜的光景,我們不必操切,謀定後動。」 說至此處,轉過面去,向華銘問道:「華兄這是第一種辦法,似乎行不大通,還有第二種辦法呢?」 華銘歎道:「第二種辦法更難了,除非能在一晝夜間,找到另外一隻武林至寶血連環。」 方家琪詫然道:「血連環?血連環是什麼東西?」 華銘答道:「這是一種專門克制任何毒力的武林至寶。但必須雌雄雙環同時合用,否則便毫無靈效。」 方家琪又急問道:「這血連環是個什麼樣兒?華老前輩,适才既說找到另外一隻之語,則你定已有一隻了?」 華銘點頭答道:「我當年偶遊江湖,在一座佛寺的佛像腕上,獲得一隻雌環……」 司空遠想起自己與宇文奇所見古寺慘案,不禁失聲說道:「我知道了,為了這只佛腕寶環,曾使好好一座莊嚴古寺,變作了羅刹屠場!」 說完,將他昔日所見,向群俠說了一遍。 方家琪妙目微揚,目中射出了異樣光輝,對華銘叫道:「華老前輩,你把你那只血連環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好嗎?」 華銘伸手入懷,取出一隻血紅色的玉環,遞向方家琪道:「方姑娘請看,這是雌環,若無雄環相配,只等於一樁精巧玉器,根本無法發揮它的克毒靈效。」 方家琪微剔雙眉,面含嬌笑問道:「華老人家,所謂雄環,是否在玉質之中,比這雌環多了三圈赤紅色的細線?」 華銘咦了一聲,目注方家琪,點頭答道:「一點不錯,方姑娘是在何處,見過這只雄性的武林至寶血連環?」 方家琪嫣然一笑,微揚秀目說道:「遠在天邊,近在眼前。我師傅曾把玉環賜我,只是並未說明它的名稱功用而已!」 群俠聞言,不禁大喜,一齊把目光凝注在方家琪那宜喜宜嗔的絕代容顏之上。 方家琪玉頰生春,向司空遠問道:「大哥,你……你這樣看我則甚?」 司空遠笑道:「那還用問,自然是等待三妹取出那只血連環來,一開眼界,並由華老前輩,為羅老前輩療治奇毒。」 方家琪聞言,不禁秀眉雙剔,向司空遠白了一眼。 美人嬌嗔,自然風韻絕倫。但卻把司空遠嗔得有點莫名其妙,詫聲問道:「三妹怎的有點不大高興,是我說錯話兒了嗎?」 方家琪又好氣,又好笑地,翻著一雙妙目,向司空遠叫道:「我的糊塗大哥,你怎麼也等我取出血連環呢?」 司空遠委實糊塗起來,瞠目問道:「三妹,你……你……」 方家琪嫣然大笑,截斷司空遠的話頭說道:「大哥,我們在幕阜山中,初次見面的分手之際,我不是已把那只血連環,轉贈給你,作為紀念之物了嗎?」 方家琪個性大方,侃然直言,到把司空遠弄得面紅耳赤,趕緊取出那只一直貼身珍藏的血連環來,向華銘遞去。 有了血連環,白陽駝翁羅九公自無性命之虞。 郭石心內一寬,目注司空遠笑道:「司空賢侄,你有至寶在身,怎不知……」 方家琪嬌笑一聲,接口揚眉說道:「大哥,那時……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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