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諸葛青雲 > 血連環 | 上頁 下頁 |
九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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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空遠從右面探來,中途入伏,連斬三名羅刹教中好手,並與龍不凡又作了一場惡鬥。 龍不凡終於又敗,司空遠意欲將其擒住,逼問孤鳳墳秘密,遂隨後追趕至此。 其間,又有兩名羅刹教中凶邪,向司空遠發動伏擊,致使司空遠到達得遲了一步。 等到他落足逍遙樓上,龍不凡早已率同宓紅、宓綠,遁入了秘密地穴之中。 司空遠已明明看見龍不凡逃上樓頭,如今卻沒了蹤跡,不禁好生詫異地,矚目四顧。 就在他滿腹疑雲,欲加搜索之際,驀地「轟」然一聲。 震響先作,烈火隨發,整座逍遙樓,立時完全埋葬於熊熊的火光之中。 火勢起得太快,火中並有些硫磺松香氣味。 司空遠知道這是陷阱,趕緊一式長箭穿雲,從逍遙樓頭,再往上拔起五丈。 但因火勢太大,空中仍然奇熱如焚,司空遠掉頭轉身,雙手分處,兩足略一屈伸,化為神龍禦風之式,斜縱出七八丈外。 這樣一來,當然脫出了籠罩整座逍遙樓的烈火範圍。 但司空遠腳尖剛一點地,卻聽得火光之中,弓弦嗡嗡連響。 「颼、颼、颼」三支利箭寒光,分上中下三路,向司空遠咽喉、胸腹、丹田等要害所在,疾閃而至。 司空遠藝高膽大,一式推位讓國,身形右閃三尺,使那三線寒光,差之毫釐地,完全射空。 趁勢左手一揚,並把三支短箭,完全接住。 上下兩支箭上,無甚花樣,但當中那支箭兒的近箭鏃處,卻縛著一張紙條。 司空遠目光先望四下,見逍遙樓已化灰燼,周圍也無敵人隱藏。 然後取下箭杆紙條,展開觀看。 紙上,並不囉嗦,簡簡單單的八個字兒,寫的是:「欲尋宓綠,且拜觀音」。 這八個字兒,把司空遠看得劍眉深蹙,連連頓足。 「且拜觀音」一語,含意暫尚難知,但「欲尋宓綠」一語,豈非說明了宓綠又已失陷在龍不凡手內。 自己與宇文奇是趕來搭救宓紅,誰知宓紅不曾救出,反又將宓綠淪入魔掌。 司空遠又驚又憤之下,無計可施,只好想與宇文奇商議商議。 宇文奇尚在前方埋伏,司空遠遂氣發丹田,引吭三嘯。 果然司空遠嘯聲才起不久,前方便也有嘯聲相應傳來。 司空遠入耳便知,遠方嘯聲,正是宇文奇所發。 但也證實了這位武林怪客,雖然名不甚彰,一身武功,卻確實出於自己之上。 因為一來嘯聲回應得特別快捷,二來嘯聲又毫不高亢,仿佛毫不費甚氣力地,便可傳出千丈。 這種火候,最顯功夫。 司空遠正自動念,一條人影,已如掣電飄風,輕捷無比地,掠到面前。 來人正是宇文奇。他一見司空遠,便含笑叫道:「這座逍遙樓,是龍不凡的荒唐之處,燒掉也好……」 司空遠苦笑一聲,搖頭接口說道:「老人家,你弄錯了,不是我放火燒樓,是我落足樓頭之後,人家想放火燒我。」 宇文奇道:「龍不凡呢?難道未露面嗎?」 司空遠答道:「龍不凡業已和我鬥了一場,敗陣而逃,但分明看他逃進這座逍遙樓中,卻忽然火起,人卻不見。」 宇文奇哦了一聲問道:「司空老弟看見宓紅了嗎?」 司空遠不等他往下再問,便即赧然接道:「不單沒有看見宓大姑娘,連宓二姑娘,也一併失陷在龍不凡的手內。」 宇文奇聞言一震,皺眉詫道:「宓二姑娘不是未和老弟作一路嗎?你怎知道她又被龍不凡擄去。」 司空遠把那箭杆上所纏紙條,遞給宇文奇觀看。 宇文奇接過紙條,展開一看,口中喃喃說道:「欲尋宓綠,且拜觀音……這觀音定是……」 司空遠聽他仿佛對「觀音」二字,知曉其中含意,遂在一旁,揚眉問道:「宇文老人家,你是否知道這『觀音』二字含義?」 宇文奇搖頭說道:「含義並不難猜,但我們首先要確定這『觀音』二字,是指人?還是指地?」 司空遠道:「假定是人?」 宇文奇應聲說道:「我聽說羅刹教中,有個極為歹毒厲害的白髮婆婆,號稱鐵心觀音。」 司空遠記下了「鐵心觀音」四字,又複問道:「假如是地呢?」 宇文奇道:「雁蕩山中,有座連環小洞,名叫觀音十八洞,聽說經常有羅刹教人物,出入其內。」 司空遠瞿然說道:「照老人家這樣說法,那『觀音』二字,多半不是指人,而是指地。」 宇文奇向司空遠注目問道:「老弟是認為龍不凡把宓綠擄走,幽禁在雁蕩山的觀音十八洞內?」 司空遠點頭說道:「我正是這種想法,老人家認為有可能嗎?」 宇文奇略一沉吟說道:「可能當然是有,但我們應該想想,龍不凡既然擄走宓綠,似當秘密拘囚,或是逼降,或是淩辱殺害,卻又把這拘人地點,告知老弟則甚?」 司空遠冷哼一聲說道:「這道理顯而易見,正所謂司馬昭之意,路人皆知。定是龍不凡連番為我所敗,心中氣憤難平,遂想把我誘入羅刹教重地,再複設伏相害。」 宇文奇點了點頭,抬頭說道:「老弟這種推測,極合情理。但我們究竟去不去雁蕩山的觀音十八洞呢?」 司空遠軒眉答道:「當然要去,我們連羅刹教的主壇天欲宮,都要掃蕩,還怕觀音十八洞嗎?」 宇文奇失笑說道:「這不是怕的問題,縱然龍不凡擺下了龍潭虎穴,劍樹刀山,我們又有何懼。」 司空遠不解問道:「老人家,你認為不是怕的問題,卻是什麼問題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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