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諸葛青雲 > 血連環 | 上頁 下頁 |
二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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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話之間,小舟已抵水閣之下,宓綠輕輕靠向閣旁一片竹排,含笑叫道:「管兄,請下船吧,由宓紅姊陪你往閣上小坐,我去烹茶備酒。」 司空遠抱拳笑道:「宓姑娘不必費心,在下不敢多所叨擾,我只求教有關玉面神龍之事。」 宓綠嬌笑說道:「管兄那些客氣則甚?嘉賓光降,哪有連幾杯水酒粗茶,都不加招待之理?」 說完,系好小舟,便匆匆走往水閣下層,準備待客之物。 宓紅側身伸手,含笑讓客登樓,司空遠也就不再謙辭,拾級而上。 這水閣共有三層,宓紅是把司空遠讓到第二層中落座。 落座之處,異常寬敞,收拾得纖塵不染,室中並懸有一方竹匾,上書「涵青」二字,字作瘦金體,筆力綿裡藏針,相當秀勁。 司空遠點頭笑道:「這『涵青』二字,想是閣名,著實文景相符,起得極好。」 宓紅秋波微轉,嫣然一笑說道:「管兄風標如玉,神骨如龍之號,也屬名實相符的呢!」 提到玉面神龍,司空遠立即揚眉問道:「請問宓大姑娘,另外一位號稱玉面神龍之人,姓甚名誰?是何來歷?」 宓紅向司空遠看了一眼,微笑說道:「管兄如此急於追問那另外一位玉面神龍則甚?是想會他一會,還是想鬥他一鬥?」 司空遠未便直言,只好含笑答道:「在下並無爭名鬥氣之心,只是覺得太湊巧,好奇一問而已。」 宓紅笑道:「那位玉面神龍,是位極為狠毒的蓋世魔頭,他姓龍名不凡,管兄聽說過嗎?」 司空遠雖對龍不凡之名尚屬初聞,卻故作失驚,軒眉叫道:「龍不凡?是否威震江湖的羅刹一龍?」 宓紅一雙妙目以內,閃射奇光,凝注在司空遠的俊臉之上,訝然問道:「管兄,你竟知道羅刹教嗎?」 司空遠笑了一笑,點頭答道:「羅刹教藏龍臥虎,聲威極盛,我怎會不知其名?」 宓紅搖頭笑道:「這就不對了。」 司空遠愕然問道:「怎麼不對?」 宓紅笑道:「據我所知,羅刹教中臥虎藏龍是實,但聲威極盛,卻不可能。因他們不知有件什麼事兒,尚未準備完成,嚴禁教徒宣揚,連其主壇所在,都視為莫大隱秘。」 司空遠俊臉一紅,訕訕說道:「那就怪了,我是聽人說起。」 宓紅接口笑道:「那向管兄提起羅刹教之人是誰?」 司空遠道:「是位年高德邵的老人家,名叫無相追魂宇文奇。」 宓紅皺眉說道:「這無相追魂宇文奇的名號,怎麼極為陌生,我好象從未聽人說過?」 司空遠劍眉微蹙,向宓紅含笑叫道:「宓大姑娘,你不必研究無相追魂宇文奇老人家的姓名來歷,應該告訴我,那位也叫玉面神龍的龍不凡,是否就是羅刹一龍?」 宓紅嫣然一笑,點頭答道:「正是。」 司空遠證實了自己所遇黃衣書生,果是羅刹一龍,心中不禁起了一種失之交臂的悵然之感。 宓紅星眸微注,含笑問道:「管兄好象有甚心事?」 司空遠道:「我的確有一片好奇心。」 宓紅嬌笑問道:「管兄有何好奇?且請說將出來,或許小妹能為你作一解答。」 司空遠巴不得對方有這一問,遂立即順著宓紅口風,揚眉笑道:「我想知道羅刹教主是誰?與羅刹一龍齊名的羅刹一鳳,叫甚姓名?以及羅刹教的主壇,設在何處?」 他所想問的事兒,其實只有最後一項,但因倘若僅問羅刹教的主壇何在,恐怕宓紅會有所生疑,故而特意一併提出羅刹教主是誰,及羅刹一鳳是誰等兩項問題,作為陪襯。 果然,宓紅聞言之下,毫不猶疑,點頭笑道:「管兄放心,你想問的這三項問題,我都可一一代為解答。」 司空遠喜心翻倒,但卻極力矜持,不令這種過度興奮形於神色,只是略一抱拳,微笑說道:「多謝宓大姑娘,管不平敬乞指教。」 宓紅梨渦雙露,正待發話,水閣樓梯之上,已起了細碎腳步聲息。 司空遠抬眼看來,見是宓綠托著一具茶盤姍姍走上。 宓紅向宓綠略施眼色,揚眉問道:「綠妹,管兄不是尋常俗客,你所烹的……」 宓綠不等宓紅話完,便會意嬌笑說道:「姊姊放心,我怎會怠慢管兄這等罕世佳客,不但烹的是龍飛鳳舞妙香茶,並用的是珍貴無比源頭水呢!」 司空遠聞言,覺得水名源頭到還可說,但茶名龍飛鳳舞,卻屬有點特別。 念方至此,宓綠業已替他斟了一杯色如琥珀,熱氣四溢的香茶,並擺上一盤月牙形的罕見乾果。 宓紅向那月牙形的乾果看了一眼,嬌笑說道:「綠妹居然把這南荒乾果也拿出來了?」 宓綠在臉上浮現一絲神秘笑容,瞥了司空遠一眼,風情萬種地挑眉說道:「用這南荒乾果,作為龍飛鳳舞妙香茶的佐茗之物,是再理想沒有的上佳妙品,管兄請嘗試嘗試。」 宓紅也自舉杯笑道:「管兄請喝完這杯茶,我便替你解答你适才所提出的三項疑問。」 司空遠正自有些口渴,端起那杯龍飛鳳舞妙香茶來,呷了一口,果覺香盈齒頰,其味絕佳,遂一傾而盡。 宓綠嫣然失笑,又替他斟上一杯,妙目流波,媚聲叫道:「管兄,你再嘗嘗這種南荒乾果,我看你到挺愛飲這龍飛鳳舞妙香茶呢!」 司空遠赧然笑道:「上好佳茗,只宜細品,像我這等牛飲,真有點糟蹋了呢!」 邊自說話,邊自從盤中拈了一枚月牙形的南荒乾果,入口細嚼。 誰知這種看來毫不起眼的南荒乾果,居然甘脆芳香得味美異常。司空遠接連吃了三枚,還想再拈,宓紅卻搖了搖頭,嬌笑說道:「這東西味雖可口,其性太熱,不宜過量,管兄還是再飲上一杯茶吧!」 經她這麼一說,司空遠果然覺得似乎有股熱氣,順喉下腹,直貫丹田之內。 他有此發現,方自悚然一驚,宓紅又複微笑說道:「管兄可覺得腹中發熱了嗎?趕快再飲下一杯茶兒,把那南荒乾果的果力,沖淡一些,便告無事。」 司空遠仍自不疑有他,又把那種龍飛鳳舞妙香茶,飲了一杯入腹。 宓紅所說確實不錯,丹田間的那股熱氣,果似被這二杯茶兒沖淡許多。 但所謂沖淡,並非消除,而是緩緩散佈到四肢百骸,使人有種懶洋洋的舒適之感。 這時,宓綠忽然嬌笑叫道:「管兄,你臉色緋紅,大概心中發熱,且把外禦青衫寬一寬吧!」 邊自說話,邊自俏生生地站起嬌軀,向司空遠身旁走來。 宓綠身上,不知噴灑了一種什麼異香,使人嗅入鼻觀之中,簡直心神若醉。 可憐司空遠武學雖高,江湖閱歷尚淺,業已中人圈套,猶不自覺。 他适才所食南荒乾果,與龍飛鳳舞妙香茶,均是極厲害的淫藥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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