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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八


  韓玨又道:「香主?『血符門』聲勢浩大,香主什麼地位,鄧香主是於哪位令主堂下?」

  鄧大立恭身答道:「白袍令主堂下,韓朋友莫非跟我家令主有舊?」

  韓玨搖頭說:「我不認識『白袍令主』,但與『黃袍令主』,『追魂手』曹剛,到有點淵源!」

  鄧大立皺眉說道:「曹令主近年以來,在『青門峽』中,深居簡出,好似不大見客?」

  韓玨嘴角微披,冷笑說道:「他裝病不行,我好比陳琳之檄,可愈曹操頭風,『追魂手』曹剛若見我來,定必馬上接見!」

  鄧大立最初以為韓玨與「黃袍令主」曹剛,當真有舊,如今卻從語音之中,聽出他們不是有舊,似是有仇?

  他眉頭深蹙,方待答話,空中羽影一閃,那只巨鷹業已穿雲飛來!

  鄧大立招過巨鷹,從它口中取下一面權杖觀看,只見牌上寫著:「來客由『一線天』登山,門主在『七殺坡』頭,設宴相請。」

  鄧大立看完權杖,目注韓玨,欲言又止,似有難色?

  韓玨笑道:「這權杖上說些什麼?鄧香主無須礙難,儘管直講!」

  鄧大立索性把權杖遞過,讓韓玨自行觀看。

  韓玨看完,把權杖遞給鄧大立,揚眉問道:「這『一線天』和『七殺坡』,大概有點花樣?」

  鄧大立因已見識過韓玨厲害,不敢將他得罪,陪著笑臉說道:「大概門主認為韓朋友來此,跡近拜山,才……」

  話猶未了,韓玨便聽出話音,「哦」了一聲,軒眉笑道:「原來這從『一線天』登山,便是『血符門』所訂的『拜山』規矩!」

  鄧大立點頭笑道:「正是,只要韓朋友能夠過得了『一線天』三道關口,便成為我家門主的上賓!」

  韓玨揚眉說道:「好,請鄧香主帶路『一線天』!」

  鄧大立恭身領命,那兩名勁裝漢子,留在此處,他自己則陪同韓玨,向西面高峰走去。

  韓玨邊走邊向這位「血符門」的香主問道:「鄧香主,自從『血符門』公開對武林以來,一共有過幾位拜山人物?」

  鄧大立道:「從來沒有……」

  語音微頓,好似想起什事,急忙改口說道:「有,有,有一位,韓朋友算是第二位了?」

  韓玨笑道:「鄧香主能不能告訴,另一位來此拜山的人物,是誰?這是多少年以前的事?」

  他心中懷疑另一位拜山人物,就是自己的七師妹郁芳年,又恐鄧大立不肯直言,遂繞個彎子,加上最後一語。

  鄧大立既不知韓玨來歷,更不知他與郁芳年的關係,聞言之下,果然連連搖頭說道:「不是多少年之事,時間距今不久,韓朋友你夠年輕英俊,但那位方朋友,卻似比你更年輕,更漂亮!」

  韓玨目光一亮,揚眉問道:「那人可是姓方,叫做什麼名字?他沒有過得『一線天』的三道關口?」

  鄧大立道:「他叫方霞,武功奇高,『一線天』的三道關口,根本不對他構成任何威脅!」

  韓玨問道:「這位方霞呢?已經走了麼?」

  鄧大立搖頭說道:「只見他來,未見他走,可能尚在門下,『萬妙堂』中,被門主待若上賓?」

  韓玨乘機問道:「萬妙堂在何處?是不是『血符門』門主所居……」

  鄧大立接口笑道:「韓朋友問的似乎太多了些?請恕鄧大立凜於門規,未便作答!」

  韓玨聽到這樣說法,也就一笑作罷。

  一路行來,雖有遇見不少樁卡,但因有鄧大立隨行,遂均毫無困難,一一通過。

  走近那座高峰,韓玨方明白「青門峽」三字的命名由來。

  原來此處是兩座高峰之間的一條峽谷,但谷口上空卻有道天然石樑,橫架兩峰,梁上滿布碧綠苔蘚,遂形成一個絕大青色門戶。

  鄧大立在峽口止步,伸手指著左側方峰壁上的一條羊腸小徑,向韓玨陪笑說道:「韓朋友,這條小徑,便是『一線天』,走完『一線天』便是『七殺坡』,韓朋友請獨自登峰,恕我鄧大立,不能再奉陪了!」

  韓玨略一點頭,便飄身走到峰壁之間的羊腸小徑。

  他起初聽了「一線天」之名,尚以為是兩崖之間的一線石縫,或狹窄峽谷之類,如今身臨其境,才知道是一條峰壁小徑。

  峰壁極陡,小徑是沿著峰壁,盤旋而上,有時險峻無匹,有時又頓為平緩。

  韓玨已知在這「一線天」小徑之中,有三個厲害關口,卻不知設在何處,以及是些甚麼東西?

  他只能步步小心,對周圍一切,都特別加以警戒注意。

  眼前,情況有異!

  在是斷崖,右是削壁,中間只有二三尺寬的狹窄小徑,以便通行!

  就在這小徑之上,卻有三具銅人,當道而立。

  每具銅人,均高約八尺,神態如生,顯得十分猙獰!

  這三具銅人,不是一字橫排,卻是每人之間,互距一丈左右地,前後卓立。

  先前兩個銅人,是空著雙手,最後一具銅人則因立處山道稍寬,手中橫持一根粗逾兒臂的熟銅巨棍!

  韓玨一看便知道這三具銅人,製作的極為精巧,除了擋道之外,定必還有動作,甚至於能發厲害暗器!

  這類東西消息,多半裝在地下,只要來人走到相當距離,壓觸機括,銅人便開始行動!

  假如不願與這三具銅人糾纏,只消略展輕功,從其頭頂躍過,便不會觸動機括!

  但韓玨何等心胸,何等技藝,怎肯畏難圖安,對此示弱,貽笑「血符群凶」。

  他安然舉步緩緩向前,兩道目光盯在第一具銅人身上。

  走到距離銅人,約莫七尺之處,只見那銅人身軀一震,緩緩舉起右臂!

  韓玨全副心神,都注意到銅人身上,卻不防陡然腳下一空!

  這種變化,著實出人意料,只要武功略差,或者應變略慢,便難免墮落腳下陡然陷出的深坑之內!

  韓玨才覺腳下一空,真氣略提,人便淩空而起!

  誰知他身軀才一淩空,那銅人右臂猛推,舉著蒲扇大的手掌,向韓玨當胸,「呼」然一掌擊到!

  這是配合好的規律動作,計算得十分精確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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