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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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韓玨搖了搖頭,說道:「我不認為那是一種侮辱,那是語重心長,詞嚴義正的極佳教訓!」 黑衣人想不到韓玨竟這樣答話,不禁又向他看了一眼。 韓玨指著顯然是黑衣人所化的滿地紙灰,含笑問道:「尊駕與先師有交?」 黑衣人才一點頭,韓玨便抱拳肅立,改口叫道:「前輩既與先師……」 一語未完,黑衣人便飄身閃開,不肯受禮地,搖手說道:「韓朋友,你弄錯了,我雖和令先師不曾相識,但令先師是我的師門長輩!」 韓玨乘機問道:「尊駕上姓高名,可否見示?」 黑衣人搖頭說道:「你不必問,問亦徒然,我不會說!」 韓玨無可奈何,只有陪笑說道:「尊駕留示見召,命在下來此,不知為了何事?」 黑衣人冷冷說道:「武林人物的約會,多半是為了考較功力!」 韓玨一怔,皺眉問道:「尊駕分明不是凶邪,是正派俠義人物……」 黑衣人不等韓玨話完,便自接口說道:「我先問你,你這位『銀衫摩勒』,如今再出江湖,是否打算重建『江家莊』,復興『中州劍派』?」 韓玨毫不遲疑地,點頭答道:「這是我責無旁貸之事,除此以外,我還掃蕩『血符門』,盡力剷除武林中的宵小敗類!」 黑衣人一挑拇指,點頭贊道:「好心胸,好志氣,但萬一我昨夜乘你酒醉之際,把那柄匕首,插在你心窩之上,你的滿懷壯志,豈非化為烏有?」 韓玨臉上一紅,赧然說道:「我承認那是我的荒唐,但這種荒唐以後不會再有!」 黑衣人注目問道:「此話怎講?」 韓玨俊目雙張,神光如電地,朗笑答道:「我已碎杯立誓,在師仇未複,『中州劍派』聲譽,會重振江湖之前,決不破戒飲酒!」 黑衣人連連點頭說道:「好,知過能改,你不愧是『中州劍派』門下的傑出人物,也不枉江老前輩生前對你委屈成全的一番苦心!」 「如今,我們該開始比劃比劃……」 韓玨劍眉深皺,截口說道:「尊駕分明是友非敵,何必……」 黑衣人笑道:「群魔當道,大劫專臨,重振『中州』門戶之舉,極為艱巨,要想完成這艱巨任務,除了壯志,必須輔以實學,這就是我今夜約你來此的比劃用意!」 韓玨恍然說道:「尊駕是想考較考較我有沒有克服萬難,完成志願之力?」 黑衣人點頭說道:「不錯!」 韓玨劍眉雙軒,目閃神光,朗聲說道:「尊駕既如此立意,在下願意獻醜,敬請指教!」 他已願意較技,那黑衣人卻又搖手說道:「慢來,慢來,在我們互相較技之前,我有幾件事兒,想向你問問,不知你是否肯據實相告?」 韓玨笑道:「尊駕雖不肯見告姓名,但韓玨已知尊駕必與『中州』門戶,大有淵源……」 黑衣人道:「隨你怎樣去猜,在我不願意透露身份之前,你絕對難以猜對!」 韓玨微笑說道:「我不必胡猜,靜等時機到來,由尊駕自行宣佈也好,但尊駕可以放心的是,在彼此關係之下,韓玨對尊駕所提問題,必然知無不言,言無不盡!」 黑衣人道:「好,我要問的是四個人的下落情況?」 韓玨問道:「哪四個人?」 黑衣人一字一字地,沉聲說道:「江老前輩的獨生女江上青,他二弟子萬人豪,七弟子郁芳年,和江老前輩的生平至友,『風雷酒丐』莫敬宏!」 韓玨心中一酸,應聲答道:「一死一存,兩位不知下落!」 黑衣人聞之下,仿佛大吃一驚,急急問道:「死的是誰?」 韓玨俊目之中,淚光閃閃地,悲聲答道:「是……是我江上青師妹!」 黑衣人越發吃驚地,接口問道:「江……江上青不是被令狐雷救走了麼?」 韓玨忍著滿心酸楚,把江上青死在「呂梁山天寒洞」之事,向黑衣人說了一遍。 說完,生恐黑衣人對令狐雷不滿,遂又把令狐雷接受江上青勸導,氣質完全改變,不吝資財,廣行善舉,已被「中州」黎庶,目為萬家生佛等情,也對黑衣人細加敘述。 黑衣人聽得好似感慨萬千,默然有頃,又向韓玨問道:「郁芳年呢?」 提到郁芳年,韓玨悲哀稍轉,微笑說道:「我郁七師妹很好,她如今大概是去『烏蒙山青門峽』,去血符門總壇,尋那『追魂手』曹剛,為恩師報仇雪恨!」 黑衣人突然不悅起來,向韓玨厲聲問道:「韓玨,你是不是男子漢大丈夫?」 韓玨愕然問道:「尊駕此語何來?」 黑衣人道:「你知不知道你去世恩師,和江上青師妹的一番苦心,他們為什麼要把你逐出師門,並把個絲毫沒有錯處的郁芳年,也一併株連在內?」 韓玨意及恩師,俊目中淚眼浮動地,點頭答道:「以前我不知道,這次重回江家莊,才從江孝老人家口中,得悉詳情,委實師恩如山,昊天罔極!」 黑衣人冷冷說道:「你既知道師恩如山,昊天罔極,為何又辜負師恩,不對你郁芳年師妹,善圖愛護之責?」 韓玨詫道:「尊駕何以見責?韓玨生平,決不負義忘恩,無論我和郁芳年師妹,是否得成連理,也必將盡我所能,對她終身愛護!」 黑衣人「哼」了一聲說道:「那『烏蒙山青門峽』是血符門總壇所在之地,群魔畢集,好手如雲,你既知郁芳年孤身涉險,卻不趕去接應,還算是善加愛護之責麼?」 韓玨歎道:「尊駕責怪得相當有理,但韓玨也有三點原因,才未曾趕去『烏蒙山青門峽』!」 黑衣人道:「我願意聽聽你這三點原因,看看值不值得加以原諒?」 韓玨說道:「第一,郁芳年師妹已得『神鈴長拂震西天』悟因師太真傳,功力超人,縱然身入龍潭虎穴,也必自有餘,不會有多少危險?」 黑衣人搖頭說道:「你這第一項原因,有點牽強,常言道:『雙拳難敵四手,好漢還怕人多』,何況『血符』群邪,個個都是狠毒萬分的窮兇惡極之徒,郁師……芳年縱今身懷絕藝,在身入重圍之下,也應有相當危險!」 韓玨歎道:「我承認尊駕顧慮得確有道理,但韓玨是到達此間,才從『血公子』令狐雷口中,得悉郁師妹前去『青門峽』之事,一來時日已隔,二來路途太遠,不僅策應不及,彼此于道路之間,更易相左,靜等郁師妹歸來相聚!」 黑衣人道:「依這第二點原因到還有點道理,第三點呢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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