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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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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必昌笑道:「馬某素來對任何人都不敢傲慢輕視,但本田姑娘,一來是婦道人家,二來是異邦人士,馬必昌在理在禮,應讓兩招,如今業已讓過,第三招還手了!」 本田芳子銀牙緊咬暗恨,揚眉道:「多謝馬大俠,請接我一招『幽魂無扇』!」話落,便把那柄「桃花追魂扇」展開,利用扇上金色一面所塗的苗疆「無形瘴毒」,對馬必昌加以暗襲!本田芳子右手才晃,馬必昌突伸左手三指,撮住了那柄「桃花追魂扇」。這一來,等於在扇外加了一道鐵匝,扇兒那裡還展得開來? 本田芳子左手五指連指甲突變成烏黑地,向馬必昌脅下抓下!馬必昌右手一招「赤手搏龍」,又恰好刁住對方脈腕要穴。本田芳子「嚶嚀」一聲,搖頭、頓足、扭腰、擺臀。 通常情況下,這些動作是女孩子在撒嬌,但如今是非常情形,便成了本田芳子在對馬必昌下了絕情辣手! 一頓足,足尖上飛起了無數毒針!一扭腰,她腰間所繫皮帶環扣的扣眼之中,突然飛射出三根毒刺!一擺臀,裙下揚起無形毒粉,彌漫空際!一搖頭,鬢間所插的兩股金釵,突向馬必昌當胸飛襲! 最厲害的是那「嚶嚀」一聲,竟從本田芳子口中,飛出五六枚利齒,對馬必昌的五官面目電疾飛襲! 場中諸人,立時半喜半憂。 喜的是西門弘西門壽兄弟。憂的,則是鮑伯剛、上官覺、賈雄等人。 因為馬必昌如今左手撮住「桃花追魂扇」,右手緊扣對方左手脈門,與本田芳子面面相對之下,突遇如此奇襲,卻是如何閃躲?忙者不會,會者不忙。 馬必昌劍眉微剔,張口一噴,所著青衫,無風自鼓!奔上盤中的利齒、金釵,被馬必昌口中真氣,掃數噴飛!奔下盤、中盤的毒針毒刺,也被那件鼓起青衫,完全震落!至於那彌漫當空的無形毒粉,更是全告飛揚四散,無影無蹤。 馬必昌雙手一抖,本田芳子身形飛出丈許。她全身上下,完整無傷,但那柄「桃花追魂扇」,卻到了馬必昌的手內。 馬必昌目注本田芳子,沉聲發話說道:「本田姑娘,我只取你『桃花追魂扇』,不廢你左手之意,便是不想影響你第二陣的必勝之戰,如今請你趕快出題,馬必昌事先把話說明,這一陣上,我不會對你在存絲毫客氣的了!」他邊說一邊雙手微闔再揚,本田芳子那柄仗以成名,內藏不少厲害花樣,尚未加以運用的「桃花追魂扇」,便告整個毀去,化為碎粉! ▼第十五章 天魔一脈 本田芳子看得心中大痛,一咬銀牙,恨聲道:「好厲害的『落拓王孫』馬必昌,這第一陣『場上』交鋒,我是甘心認敗!」她把「場上」二字,說得特別響亮! 馬必昌聽出語氣,「哦」了一聲問道:「第一陣『場上』交鋒,你既甘心認敗,第二陣卻要和我何處交鋒?難道是『山上』交鋒?抑或『水上』交鋒?」 本田芳子臉上浮現出一絲陰險笑容道:「都不對,我要和你到一個足以使你魂飛魄散的絕妙場合交鋒!」 聽對方的語氣,看對方的神情,馬必昌不由心中一跳! 本田芳子銀牙微咬下唇,譎笑又道:「聰明絕頂的馬大俠,你大概業已明白了吧,我在第二陣上,是要和你到『床上』交鋒!」 鮑伯剛與上官覺都聽得為之雙眉一蹙! 馬必昌更是苦笑道:「這是哪一門的功夫,軟硬輕功,兵刃暗器……」 本田芳子不等他往下再講,便接上說道:「這也是『內功』的一種,你不是要瞻仰東瀛妙技,我便讓你領教領教我,最拿手的『追魂』手段,包管使你浹骨淪肌,欲仙欲死,臣服在我『玉關三吸功』,『素女大偷元』下……」稍頓,她滿面得意地道:「這一陣,我有權力出題,名滿江湖的馬大俠,總不會害怕地不敢和我作這場『床上交鋒』之戰吧!」 馬必昌昔年衣香鬢影,到處留情,在脂粉陣裡稱過尊,女人堆中打過滾,哪裡會怯懼本田芳子的這一點風流陣仗?……但如今自從結識「玄冰玉女」,兩意交投,靈犀互契以來,冷玄冰業已名花有主,馬必昌也告名樹有根,他遂時常警告自己,無論在行為或言語方面,都不宜再有先前的風流放蕩習慣。 故而,他本想獨力應戰,一人連勝四陣,贏得賭約,救出「風塵醉鬼」余長醒,以及獨孤萍、獨孤娟姊妹,但如今卻力不從心,只好打算向這不要臉的東瀛蕩女,低頭認敗! 馬必昌一聲長歎,目閃神光說道:「好,本田姑娘,馬必昌怕了你了,算我甘心怯陣……」 話方至此,玄衫一飄,賈雄已離座下場,走到馬必昌的身邊,含笑說道:「馬兄不要認敗,我們有話在先,你若對本田姑娘的必勝妙技,不便應戰,便由我賈雄接陣!」 馬必昌苦笑道:「賈兄,你……你願意和這位本田姑娘,去往『床上』交鋒?」 賈雄頷首道:「當然願意,小弟獨居山野,太以寂寞,難得有此東瀛美人,並擅床幃妙技,互相幄雨攜雲,豈非人間極樂?只怕……」 說至「只怕」二字,目注本田芳子,揚眉笑道:「只怕本田姑娘,看不中我,嫌我不及馬大俠英俊倜儻,難壓所欲,是個『銀樣蠟槍頭』呢!」 馬必昌認為賈雄必有待殊妙策,對付這東瀛妖女,加上自己正太以尷尬,遂苦笑一聲道:「好,願賈兄豔福齊天,小弟暫且告退。」 賈雄把手一拱,送走馬必昌,又向本田芳子笑道:「本田姑娘,馬大俠流水無情,我卻沾花有意,希望你莫吝佈施,彼此巫襄一會。」 由於賈雄也是風神絕世的倜儻少年,本田芳子遂在望了他兩眼以後,挑眉說道:「你既活得不耐煩,想作風流鬼,我就成全於你便了,你隨我來!」身形一閃,便往場外走去。 西門壽麵帶尷尬,剛剛站起,想要攔阻,本田芳子竟把雙眼一翻,嗔聲說道:「二堡主,我們有約在先,本田芳子的無邊欲海,決非任何一人可填,我於應付你兩兄弟之余,有權任意擇肥而噬,你兄弟均不許過問,言猶在耳,難道竟忘懷了麼?」 西門壽滿面通紅,說不出半句話來,只得眼望本田芳子和賈雄,往堡內密室行去。 上官覺雙眉略蹙,向鮑伯剛低聲說道:「鮑老人家,這位賈兄的葫蘆之中,究竟賣的甚藥……」 鮑伯剛笑道:「大概是無上妙藥,剛才他於不動聲色之下,便替老弟解祛了所中『無相迷神粉』的毒力,不就妙得緊麼?」 上官覺道:「這位賈兄似乎對『雙龍堡』的有關機密,知曉極多,並能夠加以克制?」 鮑伯剛點了點頭,表示同意地,含笑說道:「正因如此,我們才對他去和東瀛妖女,打甚荒唐之事,不必關心,且看西門兄弟還有什麼花樣?」 話方至此,那位身為雙龍堡大堡主的西門弘,突向鮑伯剛叫道:「常言道:『挽弓當挽強,用箭當用長』,鮑老人家成名甚久,是當代武林之中的泰山北斗,魯殿靈光,西門弘不才,想請你指教幾招掌法!」 西門兄弟心思均相當惡毒,他們嘗過「武林七殺」的滋味,知道上官覺不好鬥,馬必昌更是難當,濮陽高又不知深淺,才把腦筋動到名氣雖大,但年歲已高的黃山大俠「日月雙環」鮑伯剛身上,打算倚仗自己的年青力強,撈回一陣。鮑伯剛是以「日月雙環」成名,西門弘卻偏偏挑鬥掌法,委實已盡取巧能事。 一來雙方事先言定,前一陣的敗方,有權在下一陣出題,二來馬必昌與上官覺均知鮑伯剛名非倖致,絕藝在身,且讓西門弘再嘗嘗老生薑的辣味,遂也只相顧哂然,未加阻止。 鮑伯剛既聽對方指名挑戰,便從座上起立,一面步入場中,一面含笑說道:「慢說鮑伯剛霜發盈顛,業已老邁,便是昔年年富力強之際,也不敢當泰山北斗之稱,但既承西門大堡主抬愛,我也只好活動活動老筋骨,來個捨命陪君子了!」 西門弘抱拳笑道:「鮑老人家,普通換拳,無甚意思,我們在足下再加點花樣如何?」 鮑伯剛笑道:「無所謂,西門大堡主快命人陳設吧,無論是金刀換掌,金磚換掌,青竹九九樁,或羅漢束香樁等任何花樣,鮑伯剛均學步奉陪就是。」 西門弘雙眉一軒,側顧侍立場邊的堡丁叫道:「擺『天魔奪命樁』……」 一語方出,西門壽突然把手一擺,高聲叫道:「且慢……」 西門弘詫然問道:「二弟為何阻攔?莫非認為我非鮑老人家之敵?」 西門壽笑道:「我怎會輕視大哥,只是覺得何必再一陣陣地鬥將下去,不如乾脆施展撒手絕學,來個勝負一決……」 上官覺冷冷哼了一聲,接口揚眉問道:「賢昆仲還有甚壓箱底的撒手絕學?」 西門壽不理會上官覺的語含譏諷,依然微笑說道:「我弟兄研究出一種可以綜合身法掌法內力輕功的較量方式,名為『金刀換銀燭,金燭換銀刀』……」 鮑伯剛笑道:「這名稱確實新鮮刺激,可否請西門二堡主解釋稍為詳盡一點麼……」 西門壽道:「在地上設立五十柄金刀,五十柄銀刀,並於植刀空隙之間,點燃五十枝金燭,五十枝銀燭,雙方各認一色,踏刀換掌,並儘量維護本色燭火,不令熄滅,百招以後,倘若掌上勝負未分,再檢視刀刃踏折多少?暨燭火熄滅,以定高下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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