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諸葛青雲 > 十年劍影十年心 | 上頁 下頁
八五


  「狂血神」欣然色喜地,撫掌狂笑,軒眉說道:「有這等請都請不到的高人助陣「金棺霸殿」與『百毒洞天』兩地,已然固若金湯!好在朱天君與木王母,多年至友,鐘姑娘與東門供奉,關係密切,也不是外人,我也不作客套,多多偏勞的了。」,

  話既說明,立即分頭行事。

  「赤發天君」朱赫,由「狂血神」迎入「金棺霸殿」,相互暢飲,「碎心王母」木青青與「天媚姹女」鐘無豔,則隨「瘋酒怪」去往「百毒洞天」。

  行走之間,三個人中,到有兩個人的心兒,不住忐忑!

  心中最為煩亂的,便是「天媚姹女」鐘無豔……

  鐘無豔與東門祿,除了確是中表至親外,並因一個淫男,一個蕩婦,兩人早就有了肉體之緣,並還男貪女愛,情份極好!

  不然,她才不會接到「金棺門」的開派請柬,便遠從藏邊趕來……

  但才到地頭,便聞得東門祿作了新郞,鐘無豔雖然除了東門祿外,面首尙多,但心中總覺得有點酸酸的不是滋味!

  新娘若是尋常女娃,自己或來個吃醋撚酸,橫刀奪愛,偏偏聽得新娘子鳳棲桐,不單容貌如仙,武功絕世,並還是「金棺門」的四門主身份,少時倘若相見,卻叫自己采何種態度?

  鐘無鐘心內盤算結果,終於雙眉微揚,有了主意!

  她決定見機行事,或是在不著痕跡下,與新娘鳳棲桐,比比容顏,較較藝業,或是倚仗自己「姹女迷神」玄功,使新郞倌想起昔日的枕席恩情,床幃妙趣,來個「仙郞移作兩家春」慰慰自己的遠來寂寞!

  鐘無豔心中的主意已定,「瘋酒怪」的心中,卻在打鼓!

  他自經「碎心王母」木青青用「蟻語傳聲」功力,告以鐘無豔與東門祿有超乎表兄妹的情感,便深感頭疼,知道女孩兒家,對愛情素極小氣,鐘無豔、東門祿、鳳棲桐間,若弄出什麼醋海風波,卻教自己怎生處理?

  若是敵人,還可以倚仗武力埋伏,拼鬥一番,如今這當事三人,一個是本門最倚重的供奉,一個是遠來嘉賓,一個是結盟四妹,輕重之間,太難權衡,稍一處理不當,便會形成極麻煩的局面!

  「碎心王母」木青青見了「瘋酒怪」的眉峰緊聚之狀,已知他是為了鐘無豔之事憂煩,遂又傳音問道:「熊道友,你能不能暫時設法不讓鐘姑娘與東門供奉見面?」

  「瘋酒怪」耳邊突然聞傳音,也以第三人無法與聞的蟻語玄功,向這位「碎心王母」,答道:「東門供奉現在正閉關煉藥,在他爐火未青之前,連我也不能隨便進入『百毒洞,內洞』!」

  木青青傳音笑道:「這樣最好,只消有幾日功夫,我必可設法勸得鐘姑娘看開一點,清卻胸中的情波醋火……」

  「瘋酒怪」聽得「碎心王母」木青青這樣說法,不禁大喜道:「多謝木王母……」

  他有點喜而忘形,這五個字兒,竟未用傳音,脫口而出。

  鐘無豔正在舉步,突聞「瘋酒怪」沒頭沒腦地,說出這麼一句話來,不禁好生詫然,注目問道:「熊三門主,你怎麼突然向木王母表示多謝……」

  話方至此,「碎心王母」木青青便替「瘋酒怪」解圍地,接口笑道:「我發現左側峭壁頂上,似有人略晃,遂以『蟻語傳音』功力,提醒熊三門主,加以注意,他大概是為此稱謝……」

  一語未畢,人影忽騰!

  「天媚姹女」鐘無鐘有心在這兩位當代名家之前,炫耀藏邊武學,居然用「白日升天」輕功,肩不動,身不晃,膝不灣,腰不擰地,宛若長箭穿雲,一拔就是五丈!

  「瘋酒怪」乃是武學行家,一見之下,點頭贊道:「想不到,真想不到,鐘姑娘不僅精擅姹女迷神玄功,飛龍大手印,連輕身提縱術的造詣也能有這深火候?」

  「碎心王母」木青青目注鐘無豔,施展輕功,縱向壁頂,口中卻壓低語聲,向「瘋酒怪」說道:「這位姑娘的能力不弱,就是性情太傲,熊道友務宜叮囑『百毒仙郞』東門祿,好生安慰應付,若能平息情海風波,『金棺門』豈不添一有力臂助?」

  「瘋酒怪」連連點頭地,面含苦笑,悄聲說道:「這事換在常人,容易處理,只消一床三好,便可皆大歡喜,東門祿方面,也無問題,但那位身為新娘子的鳳棲桐四妹,又是性情高傲得決不下於鐘無豔姑娘之人,要她松鬆口兒,必須費盡唇舌!」

  木青青道:「這也難怪,常言道:『臥榻之旁,豈容他人酣睡』……」

  話方至此,「瘋酒怪」與「碎心主母」木青青同時抬頭,以相當詫異的目光,向左側峭壁頂端看去……

  因為,從那片排空矗立二三十丈的峭壁頂,突然傳下幾聲「呼呼」奇異聲息!

  這時,「天媚姹女」鐘無豔業已登上壁頂,「瘋酒怪」不禁目注「碎心王母」木青青,皺眉說道:「木王母,這『呼呼』異響,似是罡氣破空聲息,難道鐘無豔姑娘,竟在壁頂與人對掌,施展她的『飛龍大手印』法?」

  木青青也頗覺奇怪地,「咦」了一聲,詫然說道:「我适才壁頂有人之語,全是為熊道友解困的隨口虛言,怎會有這等湊巧,說個正著?」

  「瘋酒怪」苦笑道:「天下巧事太多,我應該趕緊上去,打個接應,否則,鐘姑娘會怪我這作主人的,太不地道……」

  木青青道:「走,我也去看個熱鬧!」

  語音落處,人影雙騰,這兩位睽違數十年之久的當代邪派絕頂人物,同時飛身而起。

  幾個起落,上了壁頂,目光掃處,不禁均感愕然?

  壁頂除了丈許方圓的石地以外,全是茂密林木,原來「瘋酒怪」等三人所行,乃是夾谷,谷上是座高峰的中腰地帶。

  「天媚姹女」鐘無豔面對森林,閉目垂廉地,盤膝靜坐在石坪中央,四外卻不見其他人影。

  「瘋酒怪」有點莫名其妙地,向鐘無豔皺眉叫道:「鐘姑娘……」

  這「鐘姑娘」三字才出,便被木青青搖手截斷,低聲說道:「熊道友暫莫驚動鐘姑娘,她像是與人以內家真力硬拼,臟腑間受了震動,正在運氣調息!」

  「瘋酒怪」向鐘無豔細看一眼,深以為然,遂目光電掃四外,蹙眉說道:「木王母如今可以看去,這些敵人是否來去無蹤,個個厲害得緊!」

  木青青道:「但不知來人是誰?……」

  一語未畢,鐘無豔突然睜開雙目,站起身來道:「是個醜得既不像人,瘦得更不像人的白髮老婦!」

  「瘋酒怪」瞿然說道:「那定是昔日的『天魔門』門主,『辣手人乾』閻一貞了,難怪她能在鐘姑娘的『飛龍大手印』下,脫身而去!」

  鐘無豔冷笑道:「我一上壁頂,便遇見那奇瘦奇醜老婦,但未想起她就是我頗欲向其領敎的『辣手人乾天魔門主』,這老婆子性如烈火,太不講理,雙方一言未發,便力拼三掌,我雖真氣激蕩,血脈微震,她的臟腑之間大概也不好受,才在聽得兩位上壁聲息後,便悄然退去。」

  「瘋酒怪」為了安慰鐘無豔,向她含笑說道:「鐘姑娘,你先縱登二三十丈削壁,真氣略有損耗,再複驟然對掌,難免吃了暗虧,否則,那『辣手人乾』閻一貞,未必逃得出你的『飛龍大手印』下。」

  鐘無豔笑了一笑,正待發話,木青青又說道:「鐘姑娘不要生氣,閻一貞性傲無比,只要我那白布長旛一掛,她會立即趕去『百毒洞天』……」

  鐘無豔聽至此處,向木青青一抱雙拳,揚眉說道:「木王母……」

  「鐘姑娘不必說了,我已知你之意,閻一貞只要來到『百毒洞天』,第一陣仍然讓你,使你以逸待勞,再打她幾掌『飛龍大手印』,並嘗嘗你最拿手的『姹女迷神』玄功滋味!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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