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諸葛青雲 > 十年劍影十年心 | 上頁 下頁 |
五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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▼第九章 深入虎穴 突然在左側方十來丈高峭壁屋頂上,傳下一聲冷哼! 白瑾耳力甚尖,聽出這哼聲不是從人類口中發出…… 她見宇文萍正抬頭注視壁頂,便含笑說道:「萍姊,這不是人哼,大概是只猿猴……」 一言未了,有條黑影突自壁頂垂空疾降! 宇文萍與白瑾均吃了一驚,身形晃處,一左一右的,分飄出丈許遠近。 那條黑影,果然是只猿猴,但不是活猿,竟是一隻死猿,墜地以後一動不動。 這一來,白瑾與宇文萍越發吃驚,雙雙均抬眼向壁頂看去。 就在他們眼皮剛抬的刹那之間,一縷黑煙,業已飄墜當前,真可以說是點塵不驚,絕未發出半絲聲息。這種絕世輕功身法,看得白瑾與宇文萍,均自心中一震。 來人是個兩顴極高,雙目深陷,鼻尖微鉤如膽,手持竹拐的白髮奇瘦老婦。 奇瘦白髮老婦目光左右一轉,覷定白瑾,獰笑說道:「在『冷金屍』和『百毒仙郞』東門祿出面會我之前,對於『陰風峽』左近或人或獸,我是一個不留……」 語音略頓,手指白瑾,陰森森說道:「來,你先死,你們二人既是一男一女,我便先殺男的!」 白瑾覺得這白髮奇瘦老婦的殺氣太重,遂軒眉笑道:「老婆婆,過份殺戮,易幹天和,還是慈悲點好,何況,你也未必准能殺得了我……?」 白髮奇瘦老婦,目閃凶芒,冷然說道:「不知死活的狂妄小輩,你且接我一掌試試!」 她是右手執拐,語音了處,左掌忽翻,一記「拂袖驅雲」,向白瑾當胸拍去。 白瑾雖尙不知這奇瘦老婦來歷,但僅從下壁的高絕輕功上,已看出對方具有罕見身手,必非常人,故而半絲不敢怠慢地,站穩子午,凝足了十一成功力接架。 一來,白瑾自服「紅葉回天丸」,脫胎換骨,功力大增,如今成就已在夏侯平之上,與鳳棲桐約可仿佛,二來她是用十一成功力接架,白髮奇瘦老婦卻僅以九成稍高,十成不到的真力發掌,故掌風一接,居然軒輊難分,無甚上下! 白髮奇瘦老婦,「咦」了一聲,看看白瑾說道:「看來『長江後浪推前浪,自古英雄出少年』之語,果然有點道理,夏侯平已算不弱,你這娃兒,居然還要比他強上一點?」 「夏侯平」三字,聽得白瑾俊目閃光,挑眉問道:「我夏侯大哥的臟腑重傷,便是你所下手?」 這白髮老婦,便是被夏侯平用言語激來尋「冷金屍」曁東門祿的「辣手人乾」閻一貞。 她本還不知夏侯平身受重傷,聽了白瑾之言,方恍然說道:「我還以為夏侯平接我兩記『青靈乙木先天掌』,只是略吃小虧,卻未想到他已臟腑重傷,當時只是強自忍耐,佯裝無事而已……」 白瑾好不容易才找到把夏侯平傷得那麼重之人,目閃神光,緩緩說道:「老婆婆,江湖說得好:『光棍打光棍,一頓還一頓』,你和我既然狹路相逢,該不該把傷我夏侯大哥,作作交代?」 閻一貞目光如電,盯在白瑾臉上問道:「你要代夏侯平向我找場?……」 白瑾點頭道:「名經蘭譜定,情是死生交,白瑾旣遇深仇,自當為我夏侯大哥盡力一戰!」 閻一貞狂笑道:「好,好,你們這般年輕人,著實狂得可很,但也狂得可愛!來,我給你一項便宜,你儘管取用得意兵刃,我卻只以空手對敵,絕不倚仗這根『陰沉八寶拐』的出奇威力,欺淩後輩!」 話完,揚手,「叮」的一聲,那根「陰沉八寶拐」便被她飛擲得深深陷入崖壁。 但白瑾卻不領這份人情,冷笑一聲,軒眉說道:「老婆婆,白瑾的年齡不比你大,志氣不比你低,我們就赤手空拳地,在掌法上一分勝負便了,我決不會占你便宜,使用任何兵匁暗器!」 她明知對方以老賣老,決不肯先行出手,遂一聲「有僭」,向閻一貞揮灑出一片含蘊了各種變化的飄飄掌影。 閻一貞詫然道:「這是『西山紅葉火燒天』嘛……」 不接不架,轉身閃出四步。 白瑾笑道:「老婆婆好見識,再接我這招『遠上寒山』和『白雲深處』……」 語音落處,方待出手,閻一貞突搖手叫道:「且慢!」 白瑾不是不講江湖禮節之人,只得停手笑道:「老婆婆有何指敎?」 閻一貞又向對方仔細打量幾眼,揚眉問道:「你是『紅葉』傳人?」 白瑾先行肅立恭身,然後點頭答道:「『紅葉館主』是我師祖,先師則早已棄世,我是『紅葉』門中的唯一弟子!」 閻一貞突然發出一陣懾人心魂的「嘿嘿」陰笑! 笑完,目閃厲芒道:「我老婆子二度出世以來,首先要找『紅葉館主』,報昔年一葉之仇,誰知她已道成飛升,你既是『紅葉』門中唯一弟子,則我前仇在念,下手定不留情……」 白瑾毫不接受威脅地,軒眉接口說道:「老婆婆縱肯留情,白瑾也絕不承情,我們還是為你『紅葉』舊仇,和我夏侯大哥新恨,彼此各盡全力,放手一搏……」 說至此處,目注閻一貞,淡淡說道:「目前便作彼此生死之爭,老婆婆就不應該先留下名號……」 閻一貞點頭道:「我老婆子昔年忝掌『天魔門』門戶,姓閻名一貞,江湖中曾經給我起個『辣手人乾』外號……」 「且慢!」 這聲「且慢」,是從原本站在一旁袖手旁觀的宇文萍口中發出。 白謹首先不悅,面罩嚴霜地,向宇文萍皺眉說道:「萍姊,我們曾有約定,你只可常我査察仇人是誰?遇上之時,卻不許插手,要由我獨力解決!」 宇文萍已知白瑾生性高傲遂含笑說道:「我決不插手瑾弟欲為你夏侯大哥報仇之事,只是想把決鬥時間,略為押後,好把幾件事兒,一齊解決!」 白瑾惑然道:「幾件事兒?萍姊語中之意,是指……」 宇文萍暫時不理白瑾,卻向閻一貞抱拳笑道:「老婆婆前來『六詔』之意,是不是想鬥『金棺門』的門主『冷金屍』,和身為『供奉』的『百毒仙郞』東門祿?……」 閻一貞點頭道:「我從夏侯平的口中聽得,當世武林中,以這兩人的藝業最高,遂來尋一鬥,誰知他們竟龜縮不出才氣得我把這些『金棺門』所設的飯桶樁卡,一齊拔去!」 宇文萍笑道:「冷金屍與東門祿委實均是目空四海,藝壓當今之人,他們不是不敢出來,而是正在坐關,有重要的功行,即將成就……」 閻一貞盯了宇文萍兩眼,揚眉問道:「你這女娃兒仿佛對『金棺門』的一切事務,都知道得頗為詳細……」 宇文萍含笑道:「再有十天,使是『金棺門』開幫立派,大會群雄之期,老婆婆到時再來,當著天下群豪,與『冷金屍』、東門祿,暨我這位白賢弟,一較神功,倘能不敗,豈不便可立振『天魔門』昔日盛譽?」 她一面說話,一面卻向白瑾暗施眼色,要白瑾暫時忍耐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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