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諸葛青雲 > 十年劍影十年心 | 上頁 下頁 |
五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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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侯平不見了,他原來所臥之處,成了空空,整個洞中,也不見絲毫人影! 昏迷不醒,臟腑重傷的夏侯平,決不會跑! 把他弄走的,是誰?……誰有這大本領,能把夏侯平弄走,而使站在洞外的自己,未聽得任何聲息? 這人劫走夏侯平,究竟是何用意? 白瑾急了,幾乎急得發瘋! 但驀然間,這位絕代紅妝,娥眉俠女,有些雙眼發直! 她不是急傻了眼,而是發現了一件東西。 這東西,就放在夏侯平原臥之處,白瑾彎腰拾起,毫不考慮地,便自出洞馳去。 什麼東西,竟具有支使白瑾的這大魔力? 那是一張紅葉,一張「三岐紅葉」,一張不單「三岐」,葉上並有三條細細金線的「特殊三岐紅葉」! 「三岐紅葉」,已是「紅葉門」的特殊標誌。 而這葉上有三條金線之物,更是「紅葉館主」的隨身所用。 「金線三岐紅葉」現在洞中出現,難道師祖「紅葉館主」,並未道成仙遊,竟是她老人家,把性命呼吸的夏侯平,悄悄帶走。 故而,白瑾一見這「金線三岐紅葉」,先是驚奇得雙眼發直…… 然後便拾起紅葉,急急出洞馳去。 她不是馳向別處,是馳向自幼從師,在彼處成長、成熟的「獨楓崖」。 她對師祖「紅葉館主」,孺慕太深,一發現似乎未曾仙去,便急急趕去探看。 但一到崖口,雲霧仍深,已被封死的道路,並未恢復! 白瑾正自悵然,目光微瞥之下,忽從嘴角綻放起一絲笑意…… 又是一張紅葉,也是三岐,但無金線,嵌在前去「獨楓崖」通路的崖壁之上。 不過這張紅葉之上,鐫有字跡,寫的是: 「三妖猖獗,又出閻婆,茫茫劫數,浩浩風波。」 「欲享春暖,先耐冬寒,皇英並秀,共破金棺!」 看了這八句似偈非偈之語,白瑾定心了。她跪倒身形,對崖再拜便自含笑離去。 雖然偈語沒有提到夏侯平,但既有「欲享春暖,先耐冬寒」,暨「皇英並秀,共破金棺!」字樣,則夏侯平是被師祖「紅葉館主」救走,可能不單為他治療臟腑內傷,並會特殊成全,造就夏侯平足以對抗「三妖」的精湛藝業。 尤其葉上字跡,白瑾認得分明,正是師祖親筆,由此足證「紅葉館主」並未仙遊,但不知為何要佯裝成道,把「獨楓崖」兩條通路,一齊封死? 還有一項令白瑾不懂之事,便是「紅葉館主」留偈中的「閻婆」二字。 她想來想去,也想不出江湖之中,又出了什麼「閻婆」?照師祖留示的語意看來,這「閻婆」的厲害程度,似還不在「冷金屍」等「三妖」之下。 夏侯平的安全問題,既已有了著落,白瑾心中自寬,她轉回山洞,想等鳳棲桐到來,共商大破「金棺門」之計。 誰知一到洞中,發現鳳棲桐陰差陽錯地,已然來過。 白瑾無可奈何,才前往「峨肩金頂」,去赴「豔屍」宇文萍之約。 與宇文萍訂交之後,白瑾明白了兩樁事兒。 首先知道師祖留示中所謂「閻婆」,原來是指昔日「天魔門」的門主「辣手人乾」閻一貞。 而「豔屍」,宇文萍居然與「辣手人乾」閻一貞,扯得上是師姊妹的關係。 其次,鳳棲桐姊姊居然與「狂血神」「瘋酒怪」等結拜,成了「金棺門」的「四門主」! 尤其是回到「六詔山陰風峽」中即將下嫁「百毒仙郞」東門祿之訊,太以出人意料,使白瑾懷疑到鳳姊姊已在無心下受人算計,服食了「再造神丹」之類獨門迷神藥物,才會作下如此荒謬承諾…… 有此懷疑,白謹怎不為鳳姊姊耽憂?…… 她遂與宇文萍匆匆趕回「六詔」,並決定在萬不得已情況下,寧可突下辣手,殺死鳳棲桐,也不使她清白生玷,助紂為虐! 有了這種打算,她與宇文萍在旅途之間,遂決不多作停留,只是如飛趕路。 宇文萍與白瑾交往以來,連氣質方面,也被白瑾潛移默化地,改變不少! 加上雙方已訂百日守制之約,宇文萍為恐被白瑾看輕,遂咬緊牙關,強忍相思,一路安安份份不來向她囉嗦。 這日的黃昏時分,已抵「六詔」。 宇文萍兩道秀眉,突然深蹙一處…… 因為她不單未發現經常派駐山中各處的「金棺門」崗哨,反而發現幾具死狀厥慘的門中弟子屍體。 她「咦」了一聲,口中喃喃自語說道:「難怪大門主要飛書相召,把『二門主』『三門主』從『岷山』喚回總壇,看來這『陰風峽』中,當真業已發生嚴重事故……」 白瑾指著那幾具屍體,向宇文萍問道:「萍姊,從這幾具屍體的服飾看來,都是『金棺門』的弟子?」 宇文萍微頷臻首,面帶詫色答道:「身份不會有錯,但我卻絲毫想不出這些弟子是為何身遭慘禍?」 白瑾道:「會不會犯了門中規戒,遭受嚴厲處置?……」 宇文萍連搖雙手,截斷白瑾的話頭說道:「不……不是犯了門規,『金棺門』中處置犯規弟子,比這還要來得慘厲!」 白瑾皺眉道:「『六詔山』已是『金棺門』總壇所在之地,門中弟子,如此慘死,怎未見有甚執事,出面收拾?」 宇文萍苦笑道:「問題正在此處,相當令人費解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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