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諸葛青雲 > 十二神龍十二釵 | 上頁 下頁 |
三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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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立言道:「我與公冶兄的想法相同,故而那粒『幽靈鬼火』,若把『蛇虯』燒死便罷,否則,可能會把『蛇虯』主人引來,豈非立成禍患?」 公冶陀目光凝注在魏立言的臉上,神情微訝地,揚眉說道:「魏兄位列『北海三奇』之一,『落拓書生』四字,是當世武林中,威震八荒的一流高手,難道你竟……」 魏立言聽出公冶陀的語意,遂不等他再往下說,便即接道:「若在平時,小弟決不怕事,但如今塗琬與龍不潛,一個中毒未解,一個虛耗未複,萬一有變,牽扯太多,故而我希望縱然禍患不能避免,對方也遲些尋到才好!」 這時,那只經公冶陀內服外敷用藥調治過了的「血靈雞」,站在塗琬身邊的一根小樹枝上,突然向公冶陀啁啁啾啾地,叫了幾聲! 公冶陀向它連連點頭,表示會意。 魏立言見狀問道:「公冶兄,你博學多才,不單善識草木之性,並精通禽言獸語,『血靈雞』适才啁啁啾啾地,是向你叫些什麼?」 公冶陀笑道:「它說它本來不怕那邊『蛇虯』,但因一來急於飛往『昆侖』,為主人求釵續命,二來『蛇虯』共有三隻,以寡敵眾,這才急於突圍,才在啄死一隻『蛇虯』後,為另兩隻抓傷,更被其中一隻追來此地,『血靈雞』還說下次若再相逢,它要好好地報仇呢!」 魏立言聽得皺眉道:「這樣說來,縱令剛剛那只『蛇虯』,被『幽靈鬼火』燒死,對方也還有一隻『蛇虯』!」 公冶陀道:「事既至此,也只得兵來將擋,水來土淹,靜看變化再說,好在魏兄與小弟聯手之下,只要不是『巫山派』的『金釵令主』辛九香親來,對於其他凶邪,我們還未必懼怯?」 語音至此,頓了一頓,舉起手中酒杯,向魏立言含笑叫道:「魏兄怎不飲酒?你還有一件憂心之事,似乎尚未說出?」 魏立言指著正在酣睡的龍不潛道:「第二件事,我是擔憂龍賢侄在古墓屍台以上的荒唐後果!」 公冶陀笑道:「不要緊,不要緊,我保證他於這一覺醒來之後,功力便恢復了十分之九,然後再略加補益,不難達到原狀!」 魏立言搖手說道:「公冶兄錯會意了,我所擔憂之事,不是指龍賢侄的虛耗複元情況,而是他那荒唐後果!」 公冶陀一時之下,尚未悟出魏立言語意地,詫然說道:「荒唐後果……」 魏立言接道:「公冶兄總該知道辛人英是塗琬的一胎孿生同胞姊姊!」 公冶陀點頭道:「我曾聽塗琬之師塗天琴,敘述過這件昔年往事。」 魏立言苦笑道:「公冶兄請想,龍不潛若是和別人荒唐,根本毫無關係,如今偏偏是與辛人英糊裡糊塗地,有了合體之緣,而事前更與辛人英之妹塗琬結識,並兩意交投,互相鍾情,這筆仇敵正邪,夫妻姊妹的賬兒,將來卻怎樣演算法?」 公冶陀對於醫道方面,雖然其高如神,但對於算帳方面,卻是一把庸手。 他在聞言之下,沉吟了好大半天,向魏立言搖頭叫道:「魏兄,他們這筆糊塗賬兒,可真把我弄糊塗了,你認為應該怎樣處理方能面面俱圓呢?」 魏立言歎道:「公冶兄不聞『清官難斷家務事』,這筆糊塗賬兒,外人無法插手,到了最後,恐怕只有解鈴還須系鈴人了!」 公冶陀略一尋思,會意說道:「魏兄之言,是指這孽緣的結局,是悲是喜,要看辛人英的今後行徑?」 魏立言道:「辛人英的行徑,龍不潛的態度,與塗琬的度量三者,均有密切關係,這三者若能配合得恰到好處,方望有喜劇收場,否則,就難免夫妻成敵對,姊妹結冤仇地,不堪收拾的了!」 公冶陀長歎一聲道:「他們上一輩『乾坤一筆』與『天地雙釵』,便是為情所害,怎麼下一輩又這樣湊巧地,三人均闖進了一面情網之內?照魏兄适才分析,若想情天不缺,愛海無波,多半是難!難……難了……」 魏立言飲了半杯酒兒,苦笑說道:「公冶兄既知此理,便瞭解我是否要為這三朵多災多難的武林奇葩,懸憂將來,眉峰深蹙了……」 話方至此,那只「血靈雞」,忽又鳴音頗急地,叫了幾聲! 魏立言「咦」了一聲,向公冶陀詫然發話地,揚眉問道:「公冶兄,像『血靈雞』這等靈鳥,不會無故亂叫,何況又鳴聲頗急,莫非它是有何感應,向我們發出警告麼?」 公冶陀笑道:「魏兄雖然不通禽言,倒也精於猜測,『血靈雞』适才鳴聲,確實是示警之意!」 魏立言聞言,抬頭向絕壑上方看了一眼,壑上卻無甚動靜。 他想了一想,指著壁上一個小小洞穴,向公冶陀揚眉說道:「公冶兄,這洞穴似還潔淨,我們且把塗琬、龍不潛二人,移進洞內好麼?」 公冶陀道:「魏兄眉騰怒火,目閃煞芒,好像要與對方惡鬥一場,出出心中惡氣!」 魏立言點頭說道:「小弟確有此意,何況常言道:『來者不善,善者不來』,我們先把龍賢侄和塗侄女藏起,于動手之時,也減卻不少的顧慮!」 公冶陀含笑說道:「魏兄此計,甚是安穩,我們便照你所說,先作準備便了!」 魏立言與公冶陀便把塗琬、龍不潛二人,移進那洞穴之內。 公冶陀想起一事,一面與魏立言合力移塊大石,封住洞口,一面揚眉笑道:「魏兄,少時倘若當真有甚凶邪尋來,卻要小心對方身邊,帶著什麼罕見蟲蛇等惡毒之物!」 魏立言道:「公冶兄怎會突然有這種想法?」 公冶陀道:「我是根據『血靈雞』以鳴示警,作此推測,因為只有特殊惡毒蛇蟲之屬,才會使『血靈雞』感應敏捷,否則,它雖通靈,並非仙禽,又怎能具備預曉有敵來襲的先知慧覺?」 魏立言點頭說道:「原來如此,公冶兄這種判斷,確實有理,我們多加小心便是。」 公冶陀指著數丈外的一株亭亭古松,向魏立言含笑說道:「魏兄,我們索性距離此洞遠點,去那松下飲酒,靜以待變如何?」 魏立言微微點首,兩人便一同走過,在松下據石對飲。這時,壑上突然風聲大作,呼呼怪嘯! 魏立言笑道:「山風不會無故如此狂嘯,定有特殊原故,俗語有道:『雲從龍,風從虎』,莫非這南嶽衡山,竟會出現了甚麼白額山君不成?」公冶陀笑道:「風從虎之說,只是附會,即令虎出之際,偶然生風,也不過片刻即止,那裡會像這等呼呼作響地,狂嘯不止?」 魏立言道:「公冶兄認為這山風突嘯之故,是無因自發,還是……」 公冶陀不等魏立言話完,便眉頭雙蹙,接口說道:「無因自發,固有可能,但我認為還是又來了什麼罕世怪鳥的可能性,比較更大一點!」 魏立言瞿然道:「若有罕世怪鳥前來,必與『蛇虯』有關,也許是它的主人到了?」 公冶陀目光一閃,伸手指著壑上,向魏立言點頭笑道:「魏兄猜得不錯,果然又來了一隻『蛇虯』,這是『血靈雞』所說三隻『蛇虯』中,碩果僅存的一隻了!」 魏立言定目看去,果見有一隻「蛇虯」,背上似乎還載了二人,正自穿雲飛落。 三隻「蛇虯」中,被「血靈雞」啄死一隻,被魏立言以「幽靈鬼火」,燒傷或燒死一隻,確實只剩下這最後一隻,但這只載人「蛇虯」,卻比适才追趕「血靈雞」前來的那只,幾乎要大上半倍,賣相也就來得越發兇惡! 魏立言挑眉低聲道:「公冶兄,鳥背上載得有人,我們且表現得從容一點——」 說完,便自舉杯就唇,倚松而飲,飲畢,並朗聲吟道:「閑來無事不從容,睡覺東窗日已紅;萬物靜觀皆自得,四時佳興與人同!」 公冶陀以秘語傳音功力,向魏立言耳邊,含笑說道:「魏兄莫要太從容了,少時你再犧牲一粒『幽靈火』,索性把這只『蛇虯』,也給燒死,替他掘了根吧?」 魏立言傳音笑道:「不一定再用『幽靈火』,我身邊還有另一件得自邪派人物的厲害東西,用來解決這只比較大的『蛇虯』,大概不會有什麼問題的?」 公冶陀正要問他身藏何物之際,那只巨大「蛇虯」,業已飛到頭上。 約莫離地還有五六丈高,兩條人影,便從鳥背之上,淩空下瀉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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