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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五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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羅大狂呵呵大笑叫道:「彭五兄不必擔憂,賢哲嗣彭白衣老弟,雖然身陷魔巢,但獨孤智卻不知何故,並未對他下毒。」 彭五先生搖頭笑道:「我不是疑心衣兒中毒,是因他稟賦稍弱,在武功方面,有天生重大缺陷。如今這種缺陷似乎突告消除,兩太陽穴,已由鼓後返平,雙眼神光,亦蘊藏甚足,遂頗為驚奇地,替他一診脈息。」 這位「哀牢大俠」邊自說話,邊自診脈,陡然間雙眉一挑,向彭白衣含笑問道:「衣兒,你有何奇遇?竟把先天稍弱,不足與一流高手頡頏的真氣內力,加強了三倍左右?」 彭白衣笑道:「孩兒與羅伯父、卓師兄等,脫離魔窟不久,尚未及談到此事,爹爹既然問起,我便一併稟知。」 說完,遂把自己上次與夏侯娟分手以後,因嗅得桂花香味,尋至幽谷,進入古洞,發現洞中有條頭生獨角,身軀扁平,尾形如扇,色澤血紅,並有青紫圓點,似蛇非蛇,以蛟非蛟,似龍非龍的奇形怪物,而石壁之上,亦繪有同樣圖形,所繪怪物的頭頂獨角之處,並有桂花香味,裊裊散發等情,對羅大狂、彭五先生、醉頭陀三老人暨卓軼倫、司馬豪等,細述一遍。 羅大狂、彭五先生、醉頭陀等聽完,三人對看一眼,臉上均現出興奮驚奇的神秘笑意。 司馬豪卻軒眉問道:「賢弟雖然有此奇逢,但不知獲得了什麼益處?」 彭白衣正待答話,羅大狂突然笑道:「彭賢侄且慢說出,我來猜猜好麼?」 彭白衣不信羅大狂真能猜得著,遂含笑說道:「羅伯父可是說要猜猜看?小侄在那充滿桂花香味的古洞之中,獲得好幾樣怪東西呢!」 羅大狂笑道:「是不是七粒如豌豆的朱紅色桂子,一卷奇書,和一柄與所見怪物同形的朱紅寶劍?」 彭白衣大吃一驚,好生佩服地,點頭答道:「羅伯父真所謂胸羅萬有,學究天人,猜得竟半點不錯,這三件東西,均藏在壁上所畫怪物獨角以下的暗穴之內。」 彭五先生問道:「這三樣東西,都還在麼?」 彭白衣答道:「孩兒當時被香味所誘,曾吃了兩粒朱紅桂實,其餘五粒朱紅桂實,暨奇形寶劍均在,那卷奇書上盡是蝌蚪文字,根本看它不懂,但孩兒知是寶物,今仍密藏身邊。」 醉頭陀唸了一聲佛號,目注彭白衣,含笑叫道:「彭賢侄,你吃了兩粒朱紅桂實,該病了兩個月吧?」 彭白衣點頭微笑道:「師伯又猜對了,我吃了兩粒朱紅桂實之後,雖然齒頰生芬,滋味絕美,但胸腹間卻脹悶已極,每日非拼命的活動,才可把鬱氣略為舒洩,著實整整病了五十五日。」 醉頭陀笑道:「病好之後,你定感覺真氣瀰漫,內力大增。」 彭白衣道:「正是如此。」 醉頭陀又唸了聲佛號,向彭五先生含笑說道:「彭五兄,由此可見,天下事最宜見好就收,切忌貪得!白衣賢侄若因發現朱紅桂實靈異,再多吃上一粒兩粒,便反而把條小命,送入枉死城內。」 彭白衣聞言,暗吃一驚,赧然笑道:「不敢蒙蔽師伯,小侄當時欣喜若狂之下,真想再吃幾粒,但因欲留贈卓師兄、夏侯娟姑娘,並孝敬爹爹、師伯等,遵強忍口饞,未敢單獨享受。」 彭五先生笑說道:「這是靈空異種,當世中絕無僅有的『天香桂子』,每服一粒,可增強內力,等於平添十年修為。但每人只可服食一粒,兩粒必病,三粒必死,你吃了兩粒,僅僅悶脹兩月,還算僥倖的呢!」 彭白衣一身冷汗,趕緊伸手入懷,摸取所得靈果,並含笑說道:「這『天香桂子』既有如此靈效,爹爹和兩位師伯,且嘗嘗此……」 話猶未了,彭五先生便搖了搖手,接口笑道:「衣兒有此孝心已夠,我和羅師伯等,無需此物,你把所餘五粒『天香桂子』,恰好分贈給你卓師兄、司馬三哥和夏侯娟、羅香雲、東門芳三位姑娘,每人一粒。」 彭白衣點頭應諾,但因伸手入懷,觸著另外物件,遂又復目注羅大狂,揚眉笑道:「羅伯父,小侄除了『天香桂子』,蝌蚪奇書,和奇形寶劍之外,還在那古洞之中,得了兩件東西,伯父能夠猜得出來?」 羅大狂搖頭笑道:「我只知道那是一位修成地仙的前輩奇人『赤城子』的洞府,洞中藏有七粒『天香桂子』,一冊『通玄寶錄』和一柄『朱螭解毒劍』等三件武林異寶,其他還有什麼東西,卻是猜不透了。」 彭白衣道:「羅伯父所說的『通玄寶錄』,是否小侄所獲的蝌蚪奇書?」 羅大狂答道:「正是!但這冊書兒,對你們年輕人無甚用處,對我們這些意欲參究性命,自葆真如的老人們,卻是無價之寶。」 彭白衣不等羅大狂話完,便從懷中取出那冊「通玄寶錄」,雙手呈上,含笑說道:「此書既對伯父有用,小侄敬以奉贈。」 羅大狂也毫不客氣地,收了下來,「哈哈」怪笑說道:「多謝賢侄,但我決不獨享此書,等『天玄谷』事了,武林中必可清平一段時間,便與你爹爹、醉頭陀和夏侯賢侄女的恩師『般若庵主』,以及『紫拂羽士』東門柳等,結伴歸隱,一同參究。」 彭五先生與醉頭陀一旁聽得連連點頭,滿臉欣慰微笑。 彭白衣又取出一柄長不盈尺的朱紅奇形小劍,向羅大狂陪笑問道:「羅伯父既說此劍名為『朱螭解毒劍』,莫非它還有解毒之力?」 羅大狂點頭說道:「無論中了何等奇毒之人,只消用此劍將其破膚見血,便可解去劇毒,但劍身上的青紫圓點,也將消失一個。」 彭白衣聞言,不禁向朱紅劍身的青紫圓點注目。 羅大狂笑道:「賢侄不妨算計一下,劍上青紫圓點,應是六六三十六周天之數,因為『赤城子』鑄成此劍,人便得道,根本不曾用過。」 彭白衣如言一數劍上青紫圓點,目中忽現奇光,對羅大狂搖頭笑道:「羅伯父這次卻猜錯了一點點,『朱螭解毒劍』上的青紫圓點,不是三十六個,而是三十五個。」 羅大狂笑道:「賢侄再想想看,青紫圓點不會少,可能是你業已把這『朱螭解毒劍』,用過一次,才使劍上青紫圓點,消失一個。」 彭白衣想了一想,恍然有悟,含笑說道:「羅伯父確實見解高超,小侄便在得劍之時,用過一次。」 卓軼倫一旁笑道:「師弟是用來替人解毒?還是用來替自己解毒?」 彭白衣道:「都不是,我因正在取劍之際,身後突然有物來襲,遂回手一劍劈去,竟使那長身扇尾,似龍非龍,似蛇非蛇,似蚊非蚊的怪物,應劍立斃。」 羅大狂微笑說道:「那條『錦帶赤螭』,不僅厲害無比,並且奇毒,若非受了『朱螭解毒劍』的天生剋制,賢侄怎能把它一劍殺死?」 彭白衣恍然笑道:「這樣說來,當真是我劍斬『錦帶赤螭』,才使劍身上的青紫圓點,消失一個。」 羅大狂點頭,說道:「正是如此,可惜……」 彭五先生一旁笑道:「羅兄可惜什麼?怎不說下去?」 羅大狂目注彭白衣道:「可惜賢侄不知道那條『錦帶赤螭』身上,還有幾件難得至寶。」 話方至此,彭白衣便接口說道:「羅伯父,你忘了小侄曾說,除去『天香桂子』、蝌蚪奇書和寶劍以外,還在那古洞中得了兩件東西,請你猜猜看嘛?」 羅大狂雙眉一挑,含笑問道:「賢侄這樣說法,莫非當時在那『錦帶赤螭』身上,取了什麼東西?」 彭白衣含笑答道:「小侄那一劍劈得巧,恰好劈中『錦帶赤螭』前額中央的一條白線,才使它應劍立斃!但赤螭屍身在地上捲動之際,頭上獨角,觸地成粉,好似銳利異常,小侄遂循著獨角根端白線,把它慢慢割下。」 羅大狂道:「對了!這根獨角若將其泡浸在桐油之中,約莫一月,便變得其軟如棉,可隨人心意,鑄成一件無物可損,無堅不摧的罕世寶刃。」 彭白衣繼續笑道:「小侄在割下赤螭獨角以後,發現角根有條細細白線,遍佈全身,遂一時好奇,循線奏刀,居然把它全身皮鱗,一塊塊地,俱都剝下。」 羅大狂道:「賢侄福緣真好,又獲一件至寶,但不知你可曾把那『錦帶赤螭』的一雙眼珠剜出?」 彭白衣搖頭答道:「眼珠倒未曾剜,因為小侄不知它有何用處?」 羅大狂頗表惋惜地,嘆息一聲,說道:「那是一對冬暖夏涼,並能於黑暗中生光照明的『日月寶珠』,一般蛇蟲,更是一觸即死,不敢接近,對於經常山行野宿之人,用處大得很呢!」 彭白衣聞言,不禁好生後悔,並暗愧自己見識不夠,竟把如此寶珠,當面錯過。 羅大狂又道:「彭賢侄,你所剝下的『錦帶赤螭』皮鱗,共有多少?是不是百零八塊?」 彭白衣好生佩服地,傾首答道:「羅伯父猜得半點不錯。」 羅大狂道:「賢侄且取一塊,讓我作樁試驗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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