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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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獨孤智面罩嚴霜,接口叫道:「既已明白,趕緊去辦,最好是發動『天奇林』內的『乙木神雷』,把曹冷血等震成碎粉,乾乾淨淨地,不留下絲毫痕跡。」 東門柳在一旁靜聽至此,方自點頭讚道:「獨孤賢侄,你此時業已靈智漸復,常言道:『量小非君子,無毒不丈夫』,在莽莽江湖中,若想出人頭地,成為一代霸才,最基本的條件,就是『鐵心辣手』四字。」 雲千里心中也自暗佩獨孤智的決斷毅力,遂躬身領命,趕向「天奇林」,準備發動林中埋伏,以最厲害的「乙木神雷」,把夏侯娟所扮的曹冷血等,震為灰燼。 獨孤智則陪同東門柳,一齊穿越「天玄谷」內。 他們分行兩路之事,暫且不提。自從羅香雲被樹頂毒蛇咬中,三人無可奈何,只好放棄林梢飛行之策,仍復落足在「天奇林」內。 尚幸卓軼倫曾得「一帖神醫」葉天仕真傳,身負岐黃,對於療治羅香雲這等蛇噬毒傷,自有相當把握,不算太難之事。 但羅香雲的毒傷才祛,脫了險境之後,「天奇林」內,各種意想不到的各項埋伏,又復紛紛發動。 夏侯娟有點動了肝火,施展她師門絕技「般若禪掌」,一連破掉四五項埋伏,並毀去不少林木。 正在「六殘幫」負責守衛天奇林的值役弟子,觸目心驚,想向「天玄谷」中報警求援之際,林深處突然有人馳來,向夏侯娟發話叫道:「曹冷血,你是新近投入本幫之人,怎能如此放肆地,毀壞幫中事物?」 夏侯娟冷笑一聲,揚眉答道:「尊駕且慢相責,這『天奇林』內的一切惡毒埋伏,難道均是獨孤幫主賜給我們新進人員的見面禮麼?」 來人冷然答道:「凡屬新入本幫之人,必須經過各種考驗,所歷越難,也就顯示出幫主越加重視,他人以此為榮,求且難得,曹朋友怎似尚有微詞……」 夏侯娟不等對方話完,便即說道:「尊駕既奉獨孤幫主之命前來,卻對我們有何安置?」 來人答道:「獨孤幫主要我帶領你們退出『天奇林』,在林外另一所在,與何撐天堂主相見,由何堂主為你們安排職務。」 夏侯娟聞言,暗運「蟻語傳音」功力,向卓軼倫叫道:「大哥!我們就先去見見何撐天也好,只要能制住這缺了兩隻手的殘廢兇人,何愁救不出司馬豪和東門芳呢?」 卓軼倫點了點頭,夏侯娟便向獨孤智所派來之人說道:「好!我們跟你去見何撐天,但再若有所刁難,便休怪我們對這『六殘幫』,不感興趣的了。」 來人點頭說道:「你們都跟我來。」 但就在此時,林中人影連閃,閃出負責防守「天奇林」的兩位「六殘幫」內香主。 這兩人一道一俗,道人是個中年獨臂全真,名叫通妙,俗者是位五旬開外的瘦削之人,名叫袁照。 袁照首先發話問道:「你既稱奉了獨孤幫主法諭……」 來人接口說道:「袁香主何必多問,幫主法諭哪有假冒之理?」 袁照因不認識來人,又復問道:「尊駕可有大令?」 來人微微一笑,取出一面朱紅色的竹製權杖,雙手舉在當胸,聽任袁照和那通妙道人觀看。 袁照見對方既有幫主的朱紅竹令,自然不敢再作多問,與通妙道人,雙雙向竹令抱拳施禮之後,便即側身讓路。 來人收起朱紅竹令,引導夏侯娟等前行,左繞右繞地,不消好久,便出了「天奇林」外。 但雖出「天奇林」,那人卻未停止,一直把夏侯娟、羅香雲、卓軼倫等,帶得遠離「天奇峽」口,約莫十里左右。 夏侯娟忍不住揚眉叫道:「喂!何撐天現在何處?」 那人止步答道:「在『天玄谷』內。」 夏侯娟雖然聽得這人語音略變,仍自未注意地,愕然問道:「何撐天既在『天玄谷』內,你卻把我們領來此處則甚?」 卓軼倫忽有所悟,一旁叫道:「娟妹……」 兩字才出,那人便「咦」了一聲,目注卓軼倫詫然問道:「你是『天啞真人』,怎麼會說話了?」 說到此處,又轉過頭去,向夏侯娟問道:「你是『殘心秀士』曹冷血,他怎麼叫你『娟妹』?」 夏侯娟弄不懂卓軼倫為何露了馬腳?正向他訝然看去,卓軼倫竟滿面笑容高興地,揚眉叫道:「三哥,你……你不要出花樣了,你被娟妹刺瞎的那隻眼睛,卻是怎麼復原的呢?」 夏侯娟聞言,方知這位自稱獨孤智派來的使者,竟是司馬豪所扮。 果然,司馬豪見卓軼倫已在語音上認出自己,遂除去化裝,含笑說道:「賢弟請想,我在『紅葉山莊』,還苦苦勸我大哥、二哥,不要作聾子、作瞎子,自己卻怎能把隻眼睛斷送在『百殘大會』之上?」 夏侯娟心中一慰,也跟著卓軼倫口氣叫道:「三哥,這樣說來,我在『百殘大會』之上,用金針所制之人,不是你了?」 司馬豪含笑說道:「雖不是我,但娟妹若真想刺瞎我一隻眼睛,我也絕不反抗,因為我在『懷玉山』中,曾對娟妹,有所失禮,還應該向你賠次罪呢!」 夏侯娟笑說道:「三哥往事休提了,我還要問你,司馬豪既然不真,那位東門芳,定然也是假的?」 司馬豪點頭笑道:「假如辣手神仙,遭了劫數,我如今也不會有這等輕鬆神色。」 卓軼倫因已思忖有頃,仍無所得,遂向司馬豪問道:「三哥,這些弄假成真之舉,需要相當本領,究竟是哪位老人家暗中相助?」 司馬豪笑道:「獨孤智。」 卓軼倫愕然叫道:「三哥此話怎講?」 司馬豪道:「獨孤智為了想激令他表叔『紫拂羽士』東門柳,前來『天玄谷』,充任『六殘幫』供奉,遂以別人化裝為東門芳的容貌,一來可以在『百殘大會』上,試驗與會諸人的真偽心意;二來,消息一經傳出,東門柳便會勃然震怒地,尋上門來。」 卓軼倫道:「三哥你呢?獨孤智和你又沒有表兄妹之親,他不會對你矜惜,卻也派人扮作你的形相則甚?」 司馬豪微笑說道:「他才沒派人來扮我,當初被嵌在木架中的白布蒙身之人,是假東門芳,真司馬豪。」 卓軼倫道:「既然一假一真,怎會變成兩個都假?」 司馬豪笑道:「這不是我的本領,而是『一帖神醫』葉天仕老前輩的無邊法力。」 卓軼倫恍然說道:「原來我葉師叔仍在『天玄谷』中,未曾離去。」 語音方頓,忽又目注司馬豪,揚眉問道:「三哥,你中了獨孤智的迷魂邪藥,忘卻本來,如今卻怎樣解消?莫非我葉師叔竟能……」 司馬豪搖頭笑道:「這等獨孤秘毒,足以難煞蓋世神醫,幸虧葉老前輩是有心人,他在為獨孤智治風癱之際,發現對方有此獨門毒藥,遂設法探得成分,配製了一些解毒藥物,留備後用。」 卓軼倫笑道:「既然如此,『辣手神仙』東門芳所中的迷藥毒力,定也解掉。」 話方至此,司馬豪便搖手說道:「不對,她所中迷毒,不單未曾解除,反而毒力加深!」 卓軼倫與夏侯娟幾乎同聲問道:「這是何故?」 司馬豪剔眉答道:「因為東門芳始終未脫獨孤智的掌握,葉老前輩人孤勢單,無法將她救出。」 卓軼倫發現司馬豪說話之際,臉上並無憂慮之容,遂詫然問道:「三哥,那位『辣手神仙』東門芳,與你有段火辣辣的因緣,彼此關係不淺,她既未脫身,仍陷魔窟,你怎麼毫無關切之狀?」 司馬豪笑說道:「賢弟莫要忘了她爹爹『紫拂羽士』東門柳,業已趕來,並身為『六殘幫』中供奉,東門芳哪裡還有甚危險?」 卓軼倫道:「我葉師叔如今何在?」 司馬豪笑道:「葉老前輩要我們在此等他,他去『天玄橋』下,替位多年老友打個接應。」 夏侯娟問道:「葉老前輩的多年老友是誰?」 司馬豪揚眉笑道:「是第二號『紫拂羽士』東門柳。」 這句話兒,把卓軼倫、夏侯娟、羅香雲等三位男女奇俠,一齊聽得怔住。 夏侯娟首先苦笑說道:「這『天玄谷』內的玄奇之事真多,『紫拂羽士』東門柳還會有第二號麼?」 司馬豪笑道:「第一號是真的,第二號是假的。」 說完,遂把「天玄橋」上的那段故事,約略說了一遍。 卓軼倫皺眉問道:「假東門柳又是誰呢?這角色可不易演,因為非要在武功方面,能與真東門柳差不許多,否則必將露出馬腳,並慘死於『紫拂羽士』手下。」 司馬豪目閃神光,點頭笑道:「賢弟說得對,那位假東門柳的武功造詣,決不遜於真貨,他是與『紫拂羽士』齊名的『金剪醉仙』羅大狂呢!」 羅香雲靜聽到此,失聲叫道:「我伯父果然在此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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