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諸葛青雲 > 怒馬香車 | 上頁 下頁 |
五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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儘管是由於紗巾蒙面,看不到她的廬山真面目,但由她那婀娜多姿的身裁,與美妙的嗓音判斷,她的面孔諒必也差不到哪兒去。 尤其是她那神態之間所蘊涵的那股無形的懾人英氣,震懾得全場鴉雀無聲。 妙的是,她的身旁還站著一位不論是穿著,打扮,都跟她一模一樣的人,所不同的是,她身旁的這位紫衣婦人,不曾戴面紗。 這另一位紫衣婦人,就是前文中出過的那位紫衣婦人,也就是拾得兒的義母。 天一門主微微一楞之後,才目注那說過話的紫衣婦人,問道:「閣下就是慾望香車的車主?」 「如假包換,你呢?」 「本座是天一門主……」 香車車主冷然截口道:「別向自己臉上貼金了!我敢斷定,你如果不是天一門門主的替身,就必然是一個被人在幕後操縱的傀儡。」 天一門主臉色一沉道:「車主怎可信口開河!」 「我有證據。」 「好!在下恭聆!」 「數天之前,你曾跟我這位于大娘拚過掌力,是嗎?」 「不錯。」 「但才隔數天,你們方才見面時,你竟然認不出于大娘來,這,足以證明,你不是前幾天跟于大娘拚過掌力的那一位。」 「還有嗎?」天一門主顯得泰然自若。 「當然還有,」香車主人接道:「數天前,那位門主的掌力,分明強過于大娘,而方才的你,卻顯然不是于大娘的對手。」 「那是本座故意讓她。」 「你是否故意讓了她,逃不過我這雙冷眼旁觀的清眼,」一頓話鋒,目光與話鋒都轉向那位與于大娘交過手的青衫文士:「閣下,你說是嗎?」 青衫文士的幛面紗巾微微一揚,道:「你說甚麼?」 由於青衫文士那似乎有點魂不守舍的神情,香車主人更是單刀直入地接道:「我說,你才是天一門的門主。」 青衫文士身驅一震道:「胡說!」 天一門主也敞聲笑道:「車主真是異想天開。」 香車主人冷然接道:「那你為何要戴著幛面紗巾,不敢以真面目示人?」 青衫文士也冷然接道:「這就奇了,難道說,幛面紗巾,只有你車主一個人能用嗎?」 「不承認,沒關係,我再找證據……」 「像這樣的證據,還是不找也罷!」 「別忙,今宵,既然咱們碰了頭,總得弄點眉目出來,讓你口服心服就是……」 天一門主插口冷笑道:「恐怕很難。」 「你少嚕囌!」香車主人給天一門主一個軟釘之後,才抬手一指她身旁的紫衣婦人向青衫文士問道:「認識這位夫人嗎?」 「像這麼美似天仙化人的夫人,如蒙車主引見,在下算是三生有幸。」青衫文士已恢復他方才與于大娘交手時的輕佻狂態。 「這是說,你不認識?」 「如果我認識這位夫人,還用麻煩車主你代為引見嗎!」 香車主人嬌笑道:「如果你真的不認識她,我倒是可以替你引見一番。」 「那我先謝了!」 「她就是杜少恆大俠奉母命忍痛休掉的那位元配夫人湯紫雲。」 「啊!原來是杜夫人,真是久仰,久仰。」青衫文士說。 「說起來,二位之間,應該是頗具淵源的呀!」 青衫文士苦笑道:「車主越說越玄啦!」 這時,湯紫雲忽然向一旁的那位「少主」問道:「年輕人,你是不是姓曹?」 那「少主」身軀一震,道:「你怎麼知道的?」 湯紫雲道:「因為,令尊姓曹,你當然不會姓別的姓呀!」 青衫文士大笑道:「杜夫人真夠高明,居然知道咱們門主是姓曹。」 湯紫雲冷然接道:「我早已不是杜家的人,這一點你應該懂得。」 「定是……」青衫文士苦笑道:「只是,在下該怎麼稱呼呢?」 「稱你我就行。」 「這個……」 「如果你覺得稱你我太不禮貌,那就叫我表妹好了,不論如何,咱們之間的親戚關係是不能抹殺的……」 青衫文士苦笑道:「你……說得更玄啦!你將我當作誰了?」 「難道你不是杜少恆的表兄曹適存?」 「絕對不是!」 「儘管你面幛紗巾,又服過變音丸,但我敢斷定你就是曹適存。」 天一門主插口接道:「杜……這……這位夫人……」 他情急之下,幾乎也要跟青衫文士一樣,叫出「杜夫人」三字來。 但他話說一半,就被湯紫雲冷然截斷了:「這兒沒你說話的地位!」 那青衫文士接道:「這位夫人,我不能不提醒你一聲,世間事,光憑推測,有時候是會差之毫釐,謬以千里的!」 香車主人插口笑道:「這是說,你還須要見到具體的證據才肯低頭?」 青衫文士笑道:「最具體而實在的證據,應該是曹適存本人,我自己根本不是曹適存,難道你還能變戲法將我變成曹適存不成!」 香車主人冷笑道:「你敢揭下你的幛面紗巾嗎?」 青衫文士道:「有何不敢……」 話聲中,他已揭下自己的幛面紗巾,現出一張狹長而徵顯蒼白的面孔,並淡然一笑道:「車主,俗語說得好,真金不怕火煉……!」 香車主人截口接道:「再揭下你的人皮面具!」 青衫文士苦笑道:「這本來就是我的本來面目,你總不能要我剝下一層皮來吧!」 湯紫雲扭頭向著香車主人說道:「絕對錯不了,不論他如何偽裝,他那張馬臉是沒法縮短的。」 「唔……」香車主人目注青衫文士道:「你一定要我自己動手?」 青衫文士冷笑道:「要想剝我的皮,恐怕不容易。」 「你且等著瞧吧!」 香車主人話聲一落,人已「嗆」然亮出長劍,屈指輕彈劍葉,那幛面妙巾一揚道:「曹適存,我並沒輕估你,這是本車主自出道以來,第一次亮劍。」 青衫文士笑道:「在下深感榮幸,只是,曹適存三字,我必須壁還。」 香車主人道:「承認不承認,是你自己的事,我是認定你了!」 微頓話鋒,又沉聲接道:「接招!」 話聲未落,人已振劍飛身而起,青衫文士也只好揮劍相迎。 但令人詫異的是,香車主人身形騰起,卻並未向前飛撲。 不但沒向前飛撲,反而一個折轉,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,凌空撲向一旁的「軍師」與「少主」身前。 這行動實在太意外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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