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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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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少恆話鋒一頓之後,才向司馬元歉笑道:「司馬兄,在下雖然是冒昧造訪,但既承不棄,在禮數上,我該先拜見嫂夫人才是。」 司馬元連忙接道:「不瞞杜大俠說,在下還是老光棍一個。」 杜少恆一楞,道:「莫非司馬兄練的是童子功?」 「可以這麼說。」司馬元向巧兒說道:「巧兒,沏好茶後,走去吩咐廚房,將晚餐送到這兒來。」 「婢子知道了。」巧兒嬌應著,分別獻上香茗之後,才悄然離去。 杜少恆淺淺地飲了一口茶,才向拾得兒笑問道:「拾得兒,咱們之間這筆生意,雖然成交了,但條件還不曾談過,你要當多少錢?」 拾得兒一楞道:「這個……我義母可沒說過。不過,我想只要夠我娶一房媳婦兒就行,還是請杜伯伯看著辦吧!」 杜少恆點點頭道:「好!我不會虧待你的,到時候,由我替你要一房媳婦好了。」 「多謝杜伯伯!」 司馬元插口笑問道:「拾得兒,你義母姓甚名誰?」 拾得兒苦笑道:「我一向就叫她娘,可不知道她老人姓甚名誰,也不曾向她老人家請問過。」 「那麼,她有多大年紀呢?」 「也不知道,不過,看起來,還很年輕,很美。」 「怎麼樣年輕法?」 拾得兒禁不住眉飛色舞地接道:「當我們三個人在一起時,不認識我們的人,都以為她老人家,是我們姊弟的大姊哩!」 司馬元呵呵大笑道:「啊!那可的確是顯得很年輕。」 杜少恆注目問道:「你唸過書?」 「唸過,不過不多,都是我義母教的。」 「也練過武?」 拾得兒道:「沒有,我義母說,我天生蠻力,不練武也能一拳打死人,所以,她老人家不許我練武。」 司馬元接口問道:「你義母的武功一定很高?」 拾得兒道:「這個,我倒不清楚,但我看過她跟姊姊舞劍,真是好看極了,我心好想也學一學,但她老人家就是不許我學。」 「他們經常舞劍?」 「是的,只要是沒人看到的地方,一有空就舞劍。」 「你的蠻力大到甚麼程度呢?」 「這個,我可說不出來,啊!有有,記得有一次,兩頭大水牛打架,打得頭破血流,兩個牧童急得只管哭卻不敢接近……」 杜少恆笑問道:「結果是你將兩頭大水牛拉開的?」 拾得兒面有得色道:「是的,是我將兩頭大水牛硬行拉開了……」 能夠將兩頭惡鬥中的大水牛硬行拉開,這一份蠻力,可的確是驚人的。 說到這,晚餐送上來了,很豐盛,也很精美。 拾得兒似乎第一次吃到這麼豐盛而精美的美酒佳饈,樂得他眉飛色舞地大杯喝酒,大塊吃肉,一席酒菜至少有三分之二進了他的肚子。 不過,他的肚子雖大,酒量卻不好,席未終,已經酩酊大醉,只好由巧兒帶著他先去隔壁安歇。 當撤下殘席,換上香茗時,司馬元才正容注目地問道:「杜大俠,對於拾得兒的義母究竟是誰,你心中是否已有一個概念?」 「沒有啊!」 「那你將一個來歷不明,居心叵測的人留在身邊,不是太危險了嗎?」 杜少恆苦笑道:「人家已經找上門來了,我除了接受挑戰之外,還有甚麼辦法呢!」 司馬元輕輕一歎之間,杜少恆卻忽然向他投過會心的一笑,並用手向屋頂上指了指。 司馬元雙眉一揚,正待有所行動時,卻被杜少恆以手勢止住了。 杜少恆仰首朗聲說道:「朋友,屋頂上風狂雪緊非待客之地,何不請到屋來談談。」 屋頂上傳來一聲冷笑,冷聲道:「不必了,杜少恆,你如果還算是一號之人物,就不要使居停主人受到池魚之殃,咱們北邙山上去一決生死……」 另一個蒼勁語聲接道:「錯了,老弟台,不是叫他去北邙山決甚麼生死,是叫他前去領死。」 那陰冷語聲笑道:「老大哥,話是不錯,但『玉面修羅』杜少恆是何許人,豈會束手領死,既然不會束手領死,則必然要經過一場生死惡鬥,所以,我認為,我所說的一決生死,並沒有錯。」 那蒼勁語聲呵呵大笑道:「老弟台,不但武功日益精進,這張嘴皮子也是越來越犀利了哩!」 那陰冷語聲道:「老大哥過獎,老大哥過獎……」 這兩位不速之客的肆無忌憚的談笑,將正在蒙頭大睡的拾得兒吵醒,只聽他拉開巨大嗓門,怒聲喝道:「過江也好,過海也好,不許雞貓子亂叫的……」 杜少恆沉聲喝道:「拾得兒不許多嘴!」 拾得兒的語聲道:「他們吵得我不能睡覺嘛……」 那陰冷語聲冷笑一聲,道:「不知死活的東西!」 杜少恆揚聲說道:「別跟孩子一般見識,朋友,你先報個萬兒。」 那陰冷語聲道:「免了!像我這樣的無名小卒,報出萬兒來,你也未必知道。」 杜少恆道:「那麼,你不過是一個替人傳信的狗腿子?」 「杜少恆,你敢出口傷人!」 「你要放明白一點,罵你一聲狗腿子,已經夠客氣了,說!你們主子是誰……」 也許是那語聲陰冷的人,有忍耐不住之勢,只聽那蒼勁語聲低喝道:「老弟不可造次──杜少恆,你別多問,到了北邙山,自然會知道!」 杜少恆冷哼一聲道:「好!我正要瞧瞧,究竟是何方神聖,在暗中跟我作對?」 那蒼勁語聲呵呵大笑道:「跟你作對,杜少恆,你太抬舉你自己啦!」 「少廢話,說,甚麼時間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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