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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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華勝佗道:「我師父的『劍、琴、拳、醫』四樁絕藝之中,自視『琴藝』最高,『劍藝』第二,對其他『拳』『醫』兩技,看得較淡,故而,對四名弟子中,也分了等級,『琴姬』是他最心愛的,至今猶不肯放她出山,『劍士』則認為已得心傳六七,可以無敵江湖!如今是聞得左劍魂在『華山』敗得這慘,連劍兒都成了碎粉,我師父多半怒極,可能不等他的『霸天雙絕』,煉鑄得爐火純青,便會親出『勾漏山』了?……」 公冶蘭含笑問道:「甚麼叫『霸天雙絕』?……」 華勝佗在神色上略一遲疑,似乎是不願說?或許是有點不敢說?…… 但他才一遲疑,公冶蘭臉上的笑容立斂,華勝佗只好趕緊說道:「所謂『霸天雙絕』,就是一柄『無刃之劍』,和一具『無弦之琴』……」 話方至此,公冶蘭已接口詫道:「咦,好奇怪啊?沒有『弦』的『琴』,能彈得出甚麼『聲音』?沒有『刃』的『劍』,又能具有甚麼樣的威力?……」 公冶白道:「蘭兒不要多口,你能懂得甚麼?也不怕你華大哥笑話……」 語音略頓,目注華勝佗道:「華老弟,老夫請教一下,從『無弦之琴』中,是否可以彈得出足能摧人臟腑,由於威發『無形』,以致極難防禦的『滅絕魔音』?在『無刃之劍』中,是否可以發出洞人心肝的『天殺三式』?」 華勝佗肅然起敬的,向公冶白恭身一禮,抱拳答道:「請伯父相信小侄,絕對不會藏私!但小侄所知,恐還不及伯父之多,我只從『四絕天尊』單于獨霸的口中,確實聽過『滅絕魔音』,和『天殺三式』而已……」 華勝佗起先還稱「師父」,但說到後來,業已改稱「四絕天尊單于獨霸」,足見他深明正邪,決心脫離「勾漏魔窟」! 公冶白臉色十分沉重的,歎了一口氣道:「這樣說來,我幾乎已可猜出那『四絕天尊』單于獨霸的來歷,他定是昔年『四絕天魔』單于殺與『紅魔女』毛惜惜所生獨子!此人若攜『無弦之琴』暨『無刃之劍』,親出江湖,武林中將是一片慘酷無比,血腥殺劫!……」 尉遲高因棋盤有酒,遂替公冶白斟了一杯道:「公冶兄超然世外,雖不功參造化,卻已學究天人!你既知單於獨霸的來歷細底,定有破解甚麼『滅絕魔音』和『天殺三式』之策?……」 公冶白舉杯淺飲一口,含笑說道:「叫我破解?我是聞『音』肝摧,應『劍』魂斷!但我卻知道可以尅制這兩樁魔教絕藝的唯一辦法!」 尉遲高道:「有辦法就請說出來呀,能尅制魔教的有效辦法,不會太簡單的,可能難得很呢?……」 公冶白道:「說難並不很難,說易也著實不易!因為要破『滅絕魔音』,必需『天心玉磬』,要解『天殺三式』,必需學會『天殺人不殺』,『你殺我不殺』,『劍殺心不殺』的『天仁三解』不可!……」 田伯光忍不住的,插口問道:「那『天心玉磬』,要到哪裡去找?『天仁三解』要向何人去學?」 公冶白道:「『天心玉磬』是南海普陀『紫竹庵』的『鎮庵之寶』,『天仁三解』則是庵主『百忍神尼』的獨門絕學!」 田伯光道:「公冶谷主與『百忍神尼』夠交情麼?」 公冶白笑道:「交情雖夠,但憑交情不行,想要『天心玉磬』,必須拿東西去換,想學『天仁三解』,必須憑『劍藝修為』去求,不夠火候資格之人,根本就對所謂『天仁三解』無法領會!」 田伯光道:「若論『劍藝修為』?令狐沖兄和令狐大嫂,都應該夠資格了,但能換『天心玉磬』的,卻是甚麼東西?『紫竹庵主』百忍神尼顯系世外高人,她會看得上甚麼庸俗之物?……」 公冶白笑道:「南海普陀的『紫竹庵』之行,要看任盈盈的了!我聽說她除在『北嶽』,以『日月教主』身份,送給『少林』掌門,『武當』掌教,一些佛道兩門中的好東西外,下嫁令狐沖時嫁妝中還有不少罕見之物,有粒『釋迦牟尼』的『頭頂舍利』……」 田伯光急忙叫道:「有的,有的,令狐嫂子把這粒『如來舍利』,供奉在『華山』總壇,每日晨昏,都虔誠拈香的呢……」 公冶白道:「田大俠叫令狐夫人把這粒『釋迦舍利』,帶去『南海普陀』,先奉獻佛前,再求『天心玉磬』,多半便蒙『百忍神尼』答允的了!」 田伯光方點記下「雪兒」忽然叫道:「老主人,那位令狐夫人愛極了我,對我好得很呢,我已經答應送她一件東西……」 公冶白通曉禽言,善役百獸,自然猜得出「雪兒」心意,聞言之下,失笑說道:「你沒聽我說麼,令狐夫人曾為『日月教主』,富堪敵國,嫁妝中,奇珍無數,她會看得上甚麼尋常東西?你大概是想把你自己送給她的吧?」 「雪兒」搖頭叫道:「我不會見異思遷,忘恩負義,怎麼捨得離開老主人和蘭姑小主人呢?我只是想動我妹妹腦筋!」 公冶蘭嫣然一笑接道:「這腦筋動得不錯!但『玉兒』上次偷吃了我辛苦養活的一條『冰蠶』,足見比你性野!在送給新主人前,爹爹還得費點心思,把它調教得乖順一些,才不致丟了我們『獨立谷』的顏面!……」 公冶白失笑道:「這樁差事,並不太難,華老弟的煉藥爐火,還要三數日,才可純青,在這段時間中,我可以負責把『玉兒』教訓得斂盡野性,乖順可愛!要知道,它的素質,不會比它姊姊『雪兒』差呢?……」 「雪兒」叫道:「老主人別誇它貶我,我知道妹妹比我還要聰明,但她也比我來得刁鑽古怪,我在『獨立谷』中,從來沒犯過規,也沒膽大妄為得,敢偷小主人的『冰蠶』吃啊!」 公冶白笑道:「好,三日後,你們大隊人馬,出谷尋猿!如今,我來負責訓鳥,華老弟負責煉藥,蘭兒可以陪著田大俠,多和『老青』親近親近!因為,江湖事多,『老青』出力之處,可能不少?將來的『南海』之行,十分路遠,令狐夫人也需用它作為坐騎,人鳥之間,總是越熟越有感情越好!」 他們,有的調教鸚鵡,有的熬煉藥物,有的在與靈雕「老青」,設法親近,可說各作的準備,那麼,令狐沖、任盈盈夫妻,在作甚麼事呢? 令狐沖自從給予左劍魂相當教訓以後,只在「華山」與儀琳督率新舊同門,努力練劍,暫無新的事端,目前,比較熱鬧的,應該是盈盈那一方面。 盈盈自細閱田伯光來書,知曉孟駝子果有「拗天」手段,林平之的「瞽目」業已「重光」,許平「藍田」業已「種玉」以後,著實心中狂喜,恨不能肋生雙翼的,飛到「王屋南山」的「回春洞」中,迎接孟駝子等,全體移居「華山」,自己才好朝夕疼愛的,悉心照顧許平,看看等她懷胎期滿,能不能當真天符人願的替林平之生下一個兒子,最好來個「雙胞胎」,一生就是兩個! 為了林平之業已淡盡殺機,胸中一片天機,方證大師又可能必須趕回「少林」,暫時不來「華山」,盈盈雖然藝高,並不托大,她特向儀琳掌門,要了四名好手,防範途中萬一受到「神猿幫」等阻擾,容易應付,避免使林平之又沾惹血腥氣息! 人手選定,盈盈立刻動身,連令狐沖去住山口,替白鸚鵡「雪兒」出氣,教訓「勾漏劍上」左劍魂,顯然必甚精彩的那場好戲,也不想加以欣賞。 這當然是盈盈對自己夫婿,有了充足信心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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