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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七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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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玉珊點頭道:「我不會危言聳聽,天狼群凶這高竿囚人之舉,用意便在引誘我們情急救人,自投羅網,他們在高竿周圍安排了好幾樣極厲害的埋伏。」 冷秋水正欲動問,尉遲巧巧已先向石玉珊急急問道:「石姐姐對於天狼群凶所設厲害埋伏,定已盡知其詳?」 石玉珊道:「第一椿埋伏是竿上有毒,因竿高十丈,無法縱一即登,必須攀援而上,天狼群凶遂於七丈以上,滿淬劇毒,不論是誰去援救金前輩,都必會先行中毒身死!」 尉遲天雄牙關一挫,恨聲說道:「這種心機,著實相當毒辣。」 石玉珊道;「即令登竿之人,不畏劇毒,能夠到達竿梢,也會在開啟囚籠之際,慘遭不測?」 冷秋水「哦」了一聲,目光微閃神光,看著石玉珊問道:「那具小小囚籠之中,還能藏得了甚麼惡毒花樣?……」 石主珊向尉遲天雄看了一眼,秀眉微揚,嫣然笑道:「尉遲伯父,我記得上次陪同金前輩暗探『天狼谷』後,曾向伯父報告,『血袍老祖』所豢養幾樣罕見凶毒惡物之中,有條『方蛇』……」 尉遲天雄點頭道;「我記得『血袍老祖』仿佛共帶來三種罕見怪物,便是『方蛇』,『碩大青雕』,和一隻長相極怪的『玉面神麅』!」 石玉珊道:「那竿頂囚籠有根木柱,便是『方蛇』幻化,若被它咬一口,縱是金鋼不壞之體,也會在頃刻之間化為膿血!」 冷秋水啞在道:「這種埋伏,雖屬異想天開,極為陰險,但若事先得知究竟,早有提防,諒它一條小小『方蛇』,也興不起多少風流?」 石玉珊笑了笑,繼續說道:「天狼群凶於竿下地面,挖了三個秘密土洞,有三名擅用暗器高手,藏在洞中,用的則是『七孔黃蜂針』、『五雲捧日攝魂釘』、『烈火飛蝗筒』等被江湖人物認為過份狠辣嚴禁使用的暗器,萬一上竿之人,竟有通天徹地之能,不畏竿身劇毒,暨竿頂『方蛇』,放出金前輩,則在他得意下竿,足未沾地,難以騰挪的刹那之間,從秘密地穴中,突然鑽出,以黃蜂針、攝魂釘、飛蝗筒等猝下毒手。」 冷秋水道:「除此三者以外,還有沒有其他甚麼追魂奪命的厲害埋伏?」 石玉珊苦笑道:「沒有了,即此三者,業已毒辣透頂,厲害絕倫,我石玉珊自問,實沒有『人我兩全』的萬全援救之策!」 冷秋水一轉身,向尉遲天雄抱拳說道:「小侄自忖,尚可上竿援救金前輩,願向老伯討支將令!」 尉遲天雄知曉冷秋水連獲奇遇,不單功力倍於往昔,並已不畏任何劇毒,正是上竿救人的最佳人選,遂含笑點頭說道:「賢侄既去,當然萬無一失,但蜂螫之毒,往往會甚於毒蛇,你還是儘量小心一點!」 冷秋水躬身領命,等身形複長之際,便就勢往上一竄! 就這一竄,便把尉遲天雄、尉遲巧巧父女,以及石玉珊、秋海棠等,齊都嚇了一跳! 因一般武林好手,輕功再高,也不過竄起三丈有餘,能達四丈,便是傲視四海八荒的絕頂高手! 如今,冷秋水這隨隨便便的長身順勢一竄,毫未見甚劍拔弩張之勢,便竄起了六丈三四! 第一縱,能起這高,則只消再施展兩次,又稱「海鶴鑽雲」上乘輕功,豈非便可毫不猱升地,直接縱到竿頂囚籠之處? 但冷秋水能如此,可如此,卻偏不如此! 他竄起六丈三四後,竟毫不借力再升,就以這種高度,撲向長竿。 到達長竿,伸手抱住,再像猿猴般,手足並用,向上猱升! 好,這是明知其不可為而為,長竿在七丈以上,淬有劇毒,冷秋水卻偏偏不避艱難,以身試毒! 「敵必當王,射先中馬」,這是「名心」作崇,也是身懷絕技年輕好手的傲氣表現! 冷秋水有表現,石玉珊、尉遲巧巧,秋海棠三人,也有表現。 他們三人,是在石玉珊的指點下,分三個方向縱出,『站在三個特殊據點之上。 地點,只是尋常土地,但加上「特殊」二宇,便不尋常! 不尋常之故,是這地下有人! 有人,並不足懼,但他們手中的「七孔黃蜂針」、「五雲捧日攝魂釘」、「烈火飛蝗筒」等暗器,若謂冷秋水救得金不換下竿,不便騰挪之際,突然發動攻擊,卻也相當惹厭! 如今,石玉珊、尉遲巧巧、秋海棠三人,分站三處據點之上,均運用同一功力! 那就是「千斤重墜,壓土成鋼」! 他們不單不准足下人對冷秋水發動暗算,還打算把這三個心機毒辣的窮凶極惡之徒,活埋在足下土穴之內! 可憐土穴內的三人,不知事機早洩,想當初只以為對方落足頭頂之事,是難得湊巧,自然乖乖蜷伏,誰也不敢稍動一動,以防露出馬腳。 等到他們發覺不對,想放棄任務,逃脫性命時,尉遲巧巧等,神功已聚,周圍上下,變成鐵桶一般,那裡還有半點轉動餘地?只是氣悶難堪,木然等死! 這三人在地下進了「枉死城」,還有一人,也在高竿之上,入了「鬼門關」! 當然不是冷秋水,冷秋水如今已萬毒不侵,那裡還會把高竿七丈以上,所淬的那點毒汁,放在心上! 他一心一意是注意在囚籠中偽裝籠柱的「血袍老祖」所豢「方蛇」! 他從第六感中,便覺得這條「方蛇」,定極難纏,所蘊毒力,也定奇異強烈無比! 故而,他難以身試毒,用手足在竿上猱升,但卻升得絕快! 其實,冷秋水這以身試毒之舉,並非甚麼「敵必當王,射先中馬」的表示驕傲,他是要作實驗! 因他雖從師母萬花仙子口中,聽得恩師格外成全,已使自己萬毒不侵,但話雖如此,事實未明,他總得找個機會,作次實驗,才可知己知彼! 由此之故,冷秋水一面猱升,一面在右手的食、中二指之間,卻挾了一根銀質長針! 果然,七丈以下,針無異狀,一到七丈以上,那根銀針所觸竿身之處,立即發黑發烏,顯示不單有毒,並還毒性極烈! 但冷秋水雙手皮膚,觸及這根毒竿,並不斷發生廓擦時,卻決無半絲異常不適感覺! 冷秋水放心了,他知道師恩太厚,自己業已改變體質,從此不怕任何「劇毒」! 於是,他竄升更快,三把兩把,便已升上三丈,到了竿頂! 冷秋水一直都在注意,也看不出囚籠的二三十根木柱之中,那根是「方蛇」的偽裝幻化! 人離囚籠還有七尺,用不著冷秋水窮極目力,仔細看了…… 有根木柱在動,那是金不換背後籠柵的當中一根。 金不換不知被灌了藥力?或點了穴道?是知覺早失?昏倚籠中,雙目閉閩,否則,他若見冷秋水來救,應該早作呼應! 木柱既動,當然這是「方蛇」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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