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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〇一


  「屈線成團」的慢度上,已然略勝熊純純,只要在「展丈成尺」的「快度」上,再勝過對方,便算贏得一陣。

  這一陣若贏,已立不敗之地。即令「天魔冰女」玉嬌娃果真後生可畏,厲害無比,於第四陣上,勝了「放鶴老人」林勝逋時,也是和局,可以把「神州四逸」聲名,勉強保住。

  姬興渭想得高興,滿懷安慰地,真力猛吐。

  那團魚絲,飛速展開,並一尺一尺,紛紛斷落。

  這一手,不單比熊純純快,並顯然而然地,快了許多。

  熊純純失聲一歎,滿面羞慚地,便待垂頭歸陣。

  「天魔冰女」玉嬌娃忽在一旁叫道:「熊姊姊,你不要喪氣,你已經勝了此陣,『神州四凶』立於不敗之地。」

  熊純純聞言一愕,霍然抬頭注目。

  她愕,姬興渭比她更愕,手中拎著一根二尺長的魚絲,呆在當地。

  原來,那團魚絲,飛速展開,並被姬興渭默運玄功,一尺一尺的震斷之舉,本來極為順利。

  但到了最後,姬興渭突覺真氣一岔,用不上力。

  用不上力的結果,是地上斷了八根尺長魚絲,手上卻留了二尺。

  這真叫「為山九仞,功虧一簣」,但虧得太厲害了,可能因這一簣之虧,使局面完全改觀,也把「神州四逸」,完全送入了枉死城內。

  熊純純見狀,喜出望外,笑顏逐開地,揚眉笑道:「姬老頭,你神頭鬼臉地,吹了半天,原來是只紙老虎,承讓,承讓,請回陣吧!下一陣若是再敗,你們便該遵守賭約,集體自殺的了。」

  姬興渭一語不發,轉身回陣,心頭上極為沉重。

  沉重之故,並非為了落敗,而是敗得太以突兀。

  自己适才真氣一岔,用不上力之事,顯然是有人在身後,加以暗算。

  但身後絕無他人,一片空曠,只有已中蛇毒,正在盤坐用功,自己祛毒療傷的巨斧樵夫,和旁觀掠陣的放鶴老人、羅浮梅叟。

  這三人,個個都是多年老友,何況他們也名列「神州四逸」,與自己的較功勝負,關係密切,絕不可能自己拆自己的台,冷不防地來上這麼一手?

  然則,背後暗算何來?難道說天意如此,「神州四逸」當真氣數當盡?

  姬興渭垂頭喪氣,滿腹疑雲,巨斧樵夫卻呵呵笑道:「姬兄何必難過?還有一陣未經,我們並不一定準會集體自殺。」

  話方至此,「迷魂峽」內突起步履疾馳之聲。

  「神州四逸」與「神州四凶」,均自注目看去,只見雲飄電掣般,馳來了一條人影。

  到了近前,方看出來人竟是适才玉嬌娥向玉嬌娃所說,業已陷入重圍,生死呼吸的「玉龍劍客」司徒玉。

  ▼第十五回 南荒死谷消除內奸

  司徒玉本是一身白衣,但衣上因滿沾血漬,才變成紅白相間的花花一片。

  「沾的血」,與「滲的血」,大不相同。

  「沾的血」,人家的血,「滲的血」,是自己的血。

  司徒玉既是白衣上滿沾血漬,可見得他的確曾經身陷重圍,也殺了或傷了不少人,但他自己卻並未受到傷損。

  這位「玉龍劍客」,一到當場,首先向「神州四逸」恭身行禮,然後便對姬興渭急急問道:「姬老人家,我的玉姊姊呢?」

  姬興渭起初一怔,旋即會意笑道:「司徒老弟問的是蕭姑娘麼?」

  司徒玉聞言方知自己那聲「玉姊姊」,叫得使人突兀,遂俊臉微紅,點頭答道:「正是。」

  姬興渭含笑說道:「直到如今,蕭姑娘尚未見來,她不是與司徒老弟在一起麼?」

  司徒玉苦笑一聲,搖了搖頭轉過身來,目注「天魔妖女」玉嬌娥、「天魔冰女」玉嬌娃姊妹,揚眉叫道:「玉大姑娘、玉二姑娘,我蕭弄玉姊姊現在何處?」

  玉嬌娃正待答言,玉嬌娥業已柳眉倒剔地,接口冷笑道:「司徒玉,你今生今世,不必再作你的癡心夢和相思夢了,蕭弄玉假扮賽華陀之事,早就被我妹子識透,將計就計,反加戲弄,業已把那『白衣龍女』,活埋在『天魔府』中。」

  司徒玉一面聆聽,一面急得身軀發抖,等到玉嬌娥話完,探手腰間,掣出了那柄師門至寶,鋒芒絕世,威震乾坤的玉龍軟劍。

  劍鋒一露,精芒奪目,吸引得「神州四逸」和「神州四凶」齊加注意,其中「巨斧樵夫」卜義仁,與「天魔冰女」玉嬌娃兩人,特別向這柄劍兒,多看幾眼。

  司徒玉劍眉騰煞,玉面凝霜,一雙俊目中,更狂噴仇火,但口內卻因心情過份激動,以致有點囁囁嚅地,向玉嬌娥咬牙問道:「玉嬌娥,你……你……你方才所說,是……是真……真的麼?」

  玉嬌娥見自己造了一句謠言,便把司徒玉急成這副模樣,不禁好生得意地揚眉答道:「當然如此,少時等我妹子與『放鶴老人』林勝逋較技完事,『神州四逸』集體自殺之後,我姊妹可以帶你再入『天魔府』,到你那位玉姊姊的墳前一祭。」

  說也奇怪,司徒玉初聞噩耗,心關愛侶,神情何等激動,手橫「玉龍軟劍」,簡直像瘋虎一般,意欲擇人而噬。

  但如今卻邊自聆聽「天魔妖女」玉嬌娥繼續發話,邊自把那副激動神情,慢慢冷靜下來。等玉嬌娥第二度話完,司徒玉已完全恢復平靜,只是劍眉微軒,星目中閃射出異樣芒彩。

  他首先收起「玉龍軟劍」,然後向「寒江釣雪翁」姬興渭,含笑問道:「姬老前輩,你們雙方會過幾陣,勝負如何?适才『天魔妖女』玉嬌娥所說『神州四逸』將集體自殺之語,又是何意?」

  姬興渭面含苦笑,把「神州四逸」與「神州四凶」的較技情況,對司徒玉敘述一遍,並將适才自己敗得蹊蹺之事,也複一併說出。

  「巨斧樵夫」、「羅浮梅叟」、「放鶴老人」等其餘「神州三逸」,本對适才「寒江釣雪翁」姬興渭适才應勝反敗之事,頗覺奇詫,如今聞言之下,更不禁莫名其妙地,互相對看一眼。

  司徒玉靜靜聽完,向姬興渭軒眉笑道:「姬老前輩放心,我保證『神州四逸』決不會集體自殺。」

  姬興渭以為他要拔劍相助,遂搖頭苦笑說道:「老弟雖然藝出名師,少年英發,並肝膽照人,意欲拔劍相助,但這樁『拚將白髮賭紅顏』之約,是由『神州四逸』與『神州四凶』所訂,他人不能插手。」

  話方至此,司徒玉搖頭笑道:「老前輩錯會意了,司徒玉不是狂妄自詡,欲加插手,只是認為『放鶴老人』林老前輩必可勝得『天魔冰女』玉嬌娃,如此則各勝兩陣,便拉成平局了。」

  「放鶴老人」林勝逋歎息一聲說道:「長江後浪推前浪,塵世新人換舊人,我對取勝之道,絲毫不敢自詡,何況據說『天魔冰女』玉嬌娃,又是『神州四凶』中最厲害的一個,看來我們這四個糟老頭子,可能盜名已久,今日氣數……」

  「氣數當盡」的最後兩個字兒,尚未出口,「天魔冰女」玉嬌娃,業已俏生生走到場中,曼聲叫道:「林勝逋,你不要再拖時間,七級浮屠只剩下我們這顆塔頂舍利子,為什麼還不把它快點安裝上去?」

  「放鶴老人」林勝逋聽得玉嬌娃發話催促,自然便欲閃身出陣。

  司徒玉上前一步,拉著林勝逋的衣袖,對他低聲說道:「林老前輩,你與『天魔冰女』玉嬌娃動手,最好採取過掌方式,並打得越風狂雨驟越好。」

  林勝逋雖弄不懂司徒玉的葫蘆之中,所賣什麼藥?但見他動態如此神秘,語氣如此鄭重,遂知定有深意,略一點頭,含笑而出。

  到了場中,神色謙和地,向玉嬌娃抱拳笑道:「玉姑娘,我們較量何種藝業?」

  玉嬌娃仍以一貫冷傲神情,嘴角微披說道:「任你選擇。」

  林勝逋哈哈一笑,手撫銀須說道:「老夫偌大一把年紀。」

  玉嬌娃不等林勝逋往下再說,便截斷他的話頭,冷然接口說道:「有志不在年大小,無才枉活百歲人,何況如今更不是論年齡、詡身份的時候,這一陣,我若落敗,『神州四逸』與『神州四凶』間,不過平分秋色,你若落敗,則四條老命,立赴黃泉,故而我勸你把握這一線生機,選擇你最拿手的功夫,和我較量,不必再打腫臉硬充胖子,來什麼以老賣老?」

  林勝逋聽她這樣說法,再想起臨出陣吋,司徒玉密勸之言,遂點頭一笑,說道:「好,老夫敬領姑娘盛情,我們就過過掌吧!」

  「天魔妖女」聽得向身邊的「蠻山毛女」熊純純道:「林勝逋老兒,簡直作死,我妹子對於『天魔掌』法,造詣最深,幾乎青出於藍,而勝於藍,冰成于水,而寒於水地,還在我師傅之上呢!」

  熊純純點頭說道:「我知道玉小妹的『天魔掌』法,絕世無雙,只要她不太輕敵,把平日狂傲習氣,略為收斂,這陣定可獲勝。」

  玉嬌娥獰笑說道:「非勝不可,我要看『神州四逸』們,在賭約失敗後,是個個地怎樣死法?」

  熊純純想起一事,向玉嬌娥問道:「玉大妹,你方才不是說司徒玉已陷重圍,性命呼吸,怎會他又跑來了呢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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