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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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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嬌娥不等師傅話完,便自接口說道:「恩師莫要加以輕視,那『無情洞主』蘊空師太,絕非尋常人物,因為蕭弄玉的武功,可能高出司徒玉之上。」 丁娘娘問道:「娥兒是從何作此判斷?」 玉嬌娥道:「司徒玉早就對我誇讚過蕭弄玉的武功,高明得天下少有,世上難尋,蕭弄玉本人也曾在『天魔府』中,略為顯示。」 語音一了,並將「天魔府」內,所經各情,向丁娘娘報告一遍。 丁娘娘靜靜聽完,點頭笑道:「蕭弄玉武功縱或不弱,但她既已中了娃兒的『天魔毒甲』,便有天大神通,也告不足為慮。」 這時,司徒玉心中稍定,因丁娘娘師徒,業已走過他的身邊,卻根本未曾偏頭看他一眼。 玉嬌娥苦笑說道:「事實雖是如此,但娥兒只怕我妹子不知蕭弄玉是女扮男裝,動了真情,替對方醫好『天魔毒甲』之傷,便難免受她暗算。」 丁娘娘點了點頭說道:「娥兒所慮,也有道理,我們便快點趕回『天魔府』吧!」 一行四人,頓時步履加速,走入密林深處。 司徒玉透了一口長氣,但心中起了兩項疑點。 第一項疑點是丁娘娘師徒,從自己身邊經過,分明近在咫尺,怎未發現自己? 第二項疑點是丁娘娘既已救了玉嬌娥,必會去往「百草岩」上,尋找自己和程怡超的蹤跡,不知是否遷怒「地靈神醫」太叔和,把他所居洞府,加以破壞? 想到此處,司徒玉心中有點失望,也有點煩惱起來。 失望的是,自己雖未被丁娘娘師徒發現,遭受迫害,但也未聽得什麼重大秘密,只是覺得丁娘娘不應該知道「北天山萬梅石屋」慘案的詳細經過而已。 煩惱的是,自己被段天宏制了穴道,要到何時才可以恢復行動? 司徒玉眉頭深蹙,試行一提真氣,竟發現穴道雖已被制,真氣倒還可以提聚。 他有發現,心中大喜,便準備以真氣流傳周身,自行打通穴道。 誰知就在司徒玉提氣施為之際,密林中又傳來步履聲息。 司徒玉一聽便知,來者共是四人,履聲輕盈細碎,似是女子。 他不禁悚然一驚,暗忖四個女子之數,太以巧合,難道是丁娘娘師徒,帶著那兩名使女,去而複轉。 驚念方起,人影已現,果然正是丁娘娘、玉嬌娥等。 這回,丁娘娘等所行路徑,距離司徒玉更近,幾乎只是三四尺光景。 司徒玉全身冷汗又流,暗忖自己大概時乖運蹇,始終逃不脫這重魔難。 誰知歷史往往重演,丁娘娘等只在司徒玉身邊,轉了個圈兒,重又折回,連看都不曾看他一眼。 行走之間,並聽得丁娘娘向玉嬌娥囑咐說道:「娥兒,你雖不曾列名『神州四凶』,但這次『四凶四逸的中秋大會』,我卻要派你參與,設法把『神州三逸』,一網打盡。」 玉嬌娥詫然問道:「神州三逸?我們為什麼只殺『神州三逸』,不殺『神州四逸』,留下一逸則甚?」 丁娘娘不曾答話,只發出一陣聽來撩人情欲的格格蕩笑。 蕩笑聲中,四人身形,又複隱入密林之內。 司徒玉弄不懂她們為何去而複轉,在自己身邊平白繞上個圈兒。 他知道想不出所以然來,遂也不苦想,只是凝聚真氣,徐運轉周身,企圖打通被制血脈。 怪事迭生,履聲又起。 「天魔聖母」丁娘娘、玉嬌娥等,居然再度折回。 但司徒玉看得雖驚詫萬分,丁娘娘等卻亳不在意,似乎若想穿越密林,非要如此走法不可。 丁娘娘邊行邊道:「娥兒記住沒有?『神州四凶』能勝『神州四逸』便罷,否則,你只消照我所說,一取出那件東西,立即可改變局面。」 司徒玉聽得怦然心動,恨不得玉嬌娥能取將出來,讓自己看看,這件能使「神州四凶」,勝「神州四逸」,一舉而改變局面的東西,究竟是什麼厲害物件? 天下事那有盡如人願之理,玉嬌娥根本不照司徒玉所期望的,取出什麼東西,只是點頭答道:「娥兒業已記住,並把那樣東西,縝密藏好。」 這時,丁娘娘恰好走到司徒玉身邊,雙方距離,只不過隔了一株大樹的樹幹而已。 丁娘娘突然駐足不行,從鼻中發出「哼」的一聲冷笑。 司徒玉心神一顫,知道對方必然有所發現。 果然,丁娘娘目注玉嬌娥,冷然問道:「娥兒,你發現蹊蹺了麼?」 玉嬌娥茫然問道:「什麼蹊蹺?」 丁娘娘目光如電,冷冷一掃四外,並從司徒玉身上掠過,雙眉微剔答道:「這密林究有多深?我們怎的還未穿越林外?」 玉嬌娥被她師傅「天魔聖母」丁娘娘這一提起,也恍然醒悟說道:「恩師說得對,我也覺得走來走去,好像老是經過這個所在?」 司徒玉聽了她們師徒的這番問答,心中一項疑念,方告豁然頓開,知道定是段天宏在這密林之中,佈置了顛倒陰陽的迷蹤陣法,才會使丁娘娘師徒,為陣法妙用所迷,難辨方位,幾度折轉循回,從自己身邊,走來走去。 但這項疑念才祛,另一項疑念,隨又自心中升超。 所謂「另一項疑念」,是因這類「顛倒陰陽的迷蹤陣」,極為高深,尤其僅就天然林木,略加佈置,便可發揮妙用,更是難到極頂。 段天宏何許人?他偷點自己穴道的手法,已然精妙絕倫,更能布下足以迷惑「天魔聖母」丁娘娘的陣法,豈非越發令人驚佩? 如此高明人物,當程怡超的師傅,都綽綽有餘,卻自貶身價,冒充他的師兄則甚? 司徒玉疑念百轉之際,玉嬌娥忽向「天魔聖母」丁娘娘揚眉問道:「恩師,看這目前光景,莫非又和上那『百草岩』一般,是被困在什麼神妙陣法以內?」 這幾句話兒,又替司徒玉解開了一項疑問。 他恍然悟出,「地靈神醫」太叔和所居「百草岩」上,也布有神妙陣法,阻止了丁娘娘師徒,大概未被侵入。 忖度至此,丁娘娘冷哼一聲說道:「娥兒說得一點不錯,我們是被困入一種頗為神奇的迷蹤陣法之中。」 玉嬌娥嬌笑說道:「恩師胸羅萬有,學究天人,難道對這陣法,竟破它不了?」 丁娘娘接口說道:「誰說破它不了?我适才若肯施為,早就把『地靈神醫』太叔和所居洞府,夷為平地。」 玉嬌娥道:「恩師既能破陣,何不出手?若能逮住那司徒玉時,交給娥兒,好好處置,非要吸盡他全身精髓,方解我心頭之恨!」 司徒玉聽得毛骨一寒,身上不由自主地,起了許多雞皮疙瘩。 丁娘娘聞言笑道:「娥兒有所不知,我不曉得司徒玉是『海岳游仙』梁天奇的弟子,業已不願多事,如今既已知曉他是梁天奇的弟子,便越發要放他一馬。」 玉嬌娥詫聲冋道:「恩師是……是……懼怯『海岳游仙』梁天奇?還是和他有甚深厚關係?」 丁娘娘搖頭答道:「娥兒都未猜對,我既不懼怯梁天奇,也和他無甚深厚關係。」 玉嬌娥皺眉說道:「既然如此,恩師為何對梁天奇的弟子,有所寬厚?」 丁娘娘目中微閃陰譎光芒,獰笑答道:「娥兒有所不知,我若傷了司徒玉,豈不要和『海岳游仙』梁天奇,正面為敵?」 玉嬌娥聽出師傅的弦外之音,含笑說道:「我知道了,恩師是要和『海岳游仙』梁天奇,側面為敵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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