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諸葛青雲 > 大情俠 | 上頁 下頁 |
七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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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興渭笑道:「既然無怨無仇,何必定要分什麼勝負輸贏?就算『神州四逸』怕了你們『神州四凶』如何?」 熊純純獰笑一聲,搖頭說道:「怕也不行,除非你替我在這『迷魂峽』口,上吊自盡。」 司徒玉聽得怒火上沖,劍眉軒動地,向蕭弄玉「蟻語傳聲」叫道:「玉姐,這『蠻山毛女』熊純純,簡直欺人太甚,狂妄透頂,我忍不住了……」 蕭弄玉悄聲接口說道:「不忍也得忍,這是難遇機會,我們先把所謂『神州四凶』究竟有多少份量,摸摸清楚,以後才可知己知彼,百戰不殆。」 司徒玉聽得蕭弄玉這樣說話,只好強耐義憤,依舊靜觀。 這時,那位「寒江釣雪翁」姬興渭因熊純純語意神情,過份蠻橫無禮,遂也目閃神光,笑道:「常言道:『螞蟻尚且貪生,為人豈不惜命?』老朽不肯在『迷魂峽』口上吊自盡,只好奉陪熊姑娘,小作周旋,熊姑娘且請留條道兒來吧!」 熊純純哼了一聲說道:「對了,這還有點像威震乾坤的『神州四逸』味道,不然簡直成了又軟又糟棺材瓤子。」 說到此處,目光四外一掃,柳眉雙剔說道:「我們先較較玄功。」 姬興渭點頭笑道:「好,熊姑娘是否要我抛磚引玉?」 話猶未了,熊純純便搖手叫道:「不必,你只要照我所作,同樣施為,便算『神州四逸』之名,並非虛得。」 姬興渭道:「這樣更好不過,熊姑娘請自施,老朽觀賞絕藝。」 熊純純眼珠一動,目注姬興渭叫道:「我要你些東西。」 姬興渭愕然問道:「什麼東西?」 熊純純笑:「你既稱『寒江釣雪翁』,身上總該有釣魚線吧?」 姬興渭頷首答道:「熊姑娘要用多少?」 熊純純向約莫離自己丈許左右的一株青松,看了兩眼,說道:「我要用一丈二尺。」 姬興渭探手入懷,取出一圈魚線,捏了一丈二尺左右向熊純純含笑遞過。 司徒玉看得好奇,偎在蕭弄玉耳邊,悄聲叫道:「玉姐,你是七孔玲瓏心,一向料事如神,可猜得出『蠻山毛女』熊純純,要在這一丈二尺的釣魚線上,耍些什麼花樣?」 蕭弄玉道:「我又不是神仙,怎麼知人肺腑,但依照熊純純的目光所注看來,花樣多半出在那棵不太大,也不太小的亭亭青松上。」 司徒玉點頭笑道:「眼為心之苗,我的想法也是如此,竟與姐姐完全一致。」 蕭弄玉笑道:「玉弟快看,我們全猜對了。」 原來熊純純接過魚線之後,神功微聚,玉掌一舒,魚線便化作一線銀光,從掌中電疾飛出。 目標果然是那棵挺青松,一根軟線,竟如鋼針般的,線頭才一入木,便貫入樹身以內,足有數寸。 如今這根魚線,一頭貫入青松樹身,另一頭則由熊純純用左手食指中二指,緊緊撮住。 姬興渭笑道:「古來神醫,能為『懸絲診脈』,熊姑娘若非也要效法先賢,一展歧黃妙手?但這棵青松,看來青松蔥茂密,不像有什麼病呢!」 熊熊純純冷笑一聲,答道:「姬老頭,你猜錯了,我所要施展的,不是『懸絲診脈』,而是『懸絲絕命』。」 說完,左手三指立即暗運功勁,那根丈許魚線,便告微微抖動,但抖動得並不十分明顯。 片刻過後,奇事發生,不僅使「寒江釣雪翁」姬興渭大吃一驚,連暗中旁觀的司徒玉與蕭弄玉,也自臉上變色。 原來隨著魚線的微微抖動,那棵挺秀青松的樹身,也自有點搖搖顫顫。 先是枝葉微顫,後是樹身微搖,最後竟連青蔥針葉,漸漸轉黃,並一根根直往下墜。 司徒玉駭然低語道:「乖乖!好厲害的『蠻山毛女』熊純純,她這種『懸絲絕命』的玄功,太以高明,我自忖無法辦到,姐姐你呢?」 蕭弄玉搖頭答道:「我也不行,恐怕連名列『神州四逸』之一的威震乾坤的『寒江釣雪翁』,照樣也辦不到。」 話方至此,整棵青松的所有針葉,均已枯黃墜落,一概無存。 熊純純微一抖手,收回那根細細魚絲,向姬興渭獰笑叫道:「姬老頭,你且照樣作來我看。」 姬興渭哈哈大笑說道:「老朽早就說過『長江後浪推前浪,一輩新人換舊人』,像熊姑娘如此精深玄功,我是無法學步的了。」 熊純純揚眉問道:「你是當真不能,還是以老賣老,對我諷刺?」 姬興渭笑道:「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,我並不覺得技不如人,是什麼可恥之事。」 熊純純得意笑道:「你既然低頭認輸,我就要傳言江湖,說是『神州四逸』……」 姬興渭不等她往下再說,便自接口說道:「熊姑娘應該明白,在『神州四逸』之中,『寒江釣雪翁』是最弱的一環,何況老朽不能代表其餘三位。」 熊純純聽出姬興渭言外之意,目興厲芒,剔眉問道:「你是說其餘那三個老鬼,不肯認輸?」 姬興渭點頭笑道:「那三個老鬼,眼皮子太淺,沒有見過真正高人,假如讓他們像我一樣,見識了熊姑娘的『懸絲絕命』神功,或許也不得不服。」 熊純純冷笑說道:「我明白了,你是否打算來個『神州四逸』和『神州四凶』的較技大會?」 姬興渭笑道:「舉行一場這種豔女蓑翁較技,別開生面的武林大會,也無不可。」 熊純純揚眉問道:「好,你約定時間,地點。」 姬興渭含笑問道:「熊姑娘,你要多少時間,才可把『杏花凶女』匡無豔、『蛇心鬼女』閻小青、『天冰魔女』玉嬌娃等其餘『神州三凶』召集一處?」 熊純純不加思索地,應聲答道:「我們雖然天南軒北,各處一方,卻有特殊聯絡方法,不出一月光景,就可在指定地點,互相聚合。」 姬興渭笑道:「既然如此,我們便各自召集其餘三人于八月中秋……」 話猶未了,熊純純便搖手叫道:「姬老頭,你是說今年的八月中秋,抑或明年的八月中秋?」 姬興渭道:「今年。」 熊純純冷笑一聲說:「我是誠心誠意地,與你約定,你敢就敢,不敢就不敢,何必給我上當?」 姬興渭聽不懂熊純純語意,訝然問道:「熊姑娘這話怎講?」 熊純純嘴角一披,哂然說道:「今年八月中秋,是十五年一次的『天池棋會』之期,你們「神州四逸』是棋會發起者,定必趕赴『天池』主持一切,怎又和我……」 司徒玉因對方提到「天池棋會」,越發聚精會神地,傾耳聆聽。 那位「寒江釣雪翁」姬興渭,連搖雙手,截斷熊純純地話頭,含笑說道:「熊姑娘,你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」 熊純純道:「什麼叫做『其二』?」 姬興渭笑道:「八月中秋的『天池棋會』,今年不舉行了。」 這句話兒,司徒玉與蕭弄玉,全都聽得一愕,雙雙對看一眼。 熊純純意似不信問道:「如此重大武林盛會,為何不舉行呢?」 姬興渭道:「因為『海岳游仙』梁天奇,和『柔情仙子』孟冰心等兩位重要人物,不克參加,送經眾發起人一致議決,從此取消了這種定期舉行的『天池棋會』。」 熊純純恍然說道:「原來如此,既然你們不參與『天池棋會』,我們就于八月中秋,來個『四凶鬥四逸』,但不知地點在何處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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