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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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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方至此,玉嬌娥便微笑叫道:「這有何難,不信你就看看,大概『無論象不象,總有三分樣』吧!」 語音一落,嬌軀便騰,果然把司徒玉适才那式「八表淩風」,學了個大致不錯。 司徒玉失聲贊道:「玉姑娘真是絕頂聰明,何止三分樣,簡直超四分,快到五分樣了。」 玉嬌娥笑道:「我雖然有點聰明,卻比不上我妹妹十分之一……」 司徒玉接口問道:「玉姑娘還有妹妹……」 玉嬌娥不等他再往下問,便自點頭說道:「我和我妹妹,是一胎雙生,貌相身材,完全相同,外人幾乎無法分辨,但我妹妹的聰明才智及武功成就,卻要比我強得多了。」 司徒玉頗為好奇地,問道:「你妹妹叫什麼什麼名字?」 玉嬌娥並不隱瞞,應聲答道:「她叫『玉嬌娃』,你不必……」 司徒玉見玉嬌娥語音忽頓,揚眉說道:「玉姑娘,你怎麼欲言又止?」 玉嬌娥頰一紅,似乎傲帶嬌羞,緩緩答道:「我叫你不必動我妹妹腦筋,因為她已名花有主,而我……我雖是姊姊,倒還『神女生涯原是蘿,小姑居處本無郎』呢!」 司徒玉不管玉嬌娥語中示愛之意,只皺眉問道:「名花有主?莫非你妹妹業已婚嫁?」 玉嬌娥點頭接道:「雖定婚嫁,卻未成親,因為這是一段意外良緣,但也有些意外煩惱,便連我在這『玉龍瀑』下,徘徊等待,也是為了我妹夫呢!」 司徒玉本已不想再與這玉嬌娥多作糾纏,但聽了她在「玉龍瀑」下,徘徊等待之舉,竟是為了她的妹夫等語,不禁又好奇問道:「你妹夫是誰?可以告訴我麼?」 玉嬌娥笑道:「有何不可?他長得雖不如你漂亮,但也夠稱英俊,名氣方面,卻比你大得多,你知道有位近年來俠譽鵲起的『陰陽寶扇鐵書生』麼?」 這「陰陽寶扇鐵書生」七字,把司徒玉聽得全身一震,臉色大變,足下也退了半步。 玉嬌娥揚眉問道:「怎麼?你認識我妹夫麼?」 司徒玉搖頭答道:「我不認識,但卻聽見過『陰陽寶扇鐵書生』的名頭,他……好象是叫程怡超?」 玉嬌娥看了司徒玉一眼,繼續問道:「對了,『陰陽寶扇鐵書生』的姓名,正是程怡超,但你若不認識我妹夫,适才聞言之下,卻那等失驚則甚?」 司徒玉知道自己在震驚之下,微露馬腳,遂加以掩飾說道:「我不是吃驚,是不信。」 玉嬌娥道:「為何不信?」 司徒玉故意氣她,冷笑一聲說道:「程怡超俠譽鵲起,名震江湖,怎會看得起你妹子,作你妹夫?」 「你以為程怡超娶我妹子之舉,是屈就,我卻以為是高攀,象我妹子玉嬌娃那等貌相,那等武功的人兒,便走遍四海八荒,也找不出第二個呢!」 司徒玉從反面探詢地,含笑說道:「我明白了,那位『陰陽寶扇鐵書生』程怡超,與你妹子玉嬌娃,定是竹馬青梅,從小……」 玉嬌娥連搖雙手,截斷司徒玉的話頭,說道:「錯了,完全錯了,他們兩人單不是什麼竹馬青梅,而是風萍初識。」 司徒玉故作愕然叫道:「風萍初識?一男一女在風萍初識之下,便能做夫妻麼?」 玉嬌娥瞟他一眼,媚笑說道:「怎麼不能?程怡超身落人手,被我妹子救走,男感女恩,並悅女貌,女欽男譽,亦慕男才,便自然而然地,成為一對愛侶了。」 司徒玉聞言之下,方知自己完全猜錯,那從查二明、田古麗手下,救走程怡超,身法靈妙的白衣少女,竟非「白衣龍女」蕭弄玉姊姊,而是「天魔聖母」丁娘娘門下的魔女玉嬌娃。 玉嬌娥見他皺眉沉吟,遂含笑問道:「你又皺眉頭則甚?莫非還不相信我所說之事?」 「相信是相信,但卻仍有一件事兒不懂。」 他是不得已而與玉嬌娥答話,設法探詢關於程怡超之事,玉嬌娥則早就因司徒玉風神秀拔,更勝於程怡超,而芳心暗屬地,頗欲與其搭訕。 故而,玉嬌娥聽得司徒玉說是還有一事不懂,遂立即含笑問道:「你還有何事不懂?」 司徒玉道:「玉姑娘适才說你妹子玉嬌娃姑娘,與程怡超是男悅女貌,女慕男才,卻怎麼已定婚嫁,卻未成親?」 玉嬌娥笑道:「你問得對,其中有個原因,就是程怡超妹夫身中奇毒,若無對症解藥,只可延命,難加根治,暫時自然不能與我妹子玉嬌娃舉行大禮。」 司徒玉點了點頭,旋又皺眉問道:「原來如此,但我記得玉姑娘曾說你在這『玉龍瀑』下,徘徊等待之故,是為了你妹夫……」 玉嬌娥輕頷螓首,接口說道:「不錯,我是來為我妹夫求醫。」 司徒玉「咦」了一聲說道:「關於獨門奇毒,往往只有施者能醫,你妹子是從誰手中,救下程怡超,便該再去尋那對程怡超施毒之人,索取解藥。」 玉嬌娥嫣然笑道:「這是當然之理,但當時我妹子急於救人,不知人已中毒,而程怡超妹夫,也稱系突遭暗算,未悉對方身份,則茫茫海宇,莽莽塵寰,又那裡去找施毒人呢?」 司徒玉道:「既然難找施毒之人,卻來這『玉龍瀑』下徘徊等待則甚?」 玉嬌娥答道:「程怡超說是據他所知『括蒼山玉龍谷』內的『玉龍瀑』下,經常飾有位武林奇人,徘徊賞瀑,此人專解百毒,可以著手成莊,我妹子遂托我代她來此求醫。」 司徒玉聞言之下,心中電轉,頓時明白了三件事兒。 第一件事兒是程怡超未曾吐露身遭「冷血郎君」查二明和「女喪門」田古麗師兄妹所害! 第二件事兒是程怡超偽稱風聞「玉龍瀑」下,經常有通醫奇人,其實卻系知道自己必會來此等待「白衣龍女」蕭弄玉,而設法把他遭遇下落,頗為巧妙地通知自己。 第三件事兒是以此推斷,程怡超對於「魔女」玉嬌娃,並無跨鳳之心僅系虛與委託,等待自己設法援救。 想到此處,玉嬌娥又已風情萬種地,媚笑問道:「你又在眼珠亂轉,想些什麼?」 司徒玉靈機已動,含笑答道:「遠在天邊,近在眼前。」 玉嬌娥怔了一怔,惑然說道:「你這兩句話兒,沒頭沒腦地,橫空而來,卻是何意?」 司徒玉笑道:「你妹夫程怡超僅稱風聞『玉龍瀑』下有位神醫,曾告訴你知道是什麼人麼?」 玉嬌娥搖頭答道:「我程妹夫只是風聞,並不認識那位元神醫,卻怎會告訴我呢?」 司徒玉目閃精芒,含笑說道:「程怡超雖不認識那知醫之人,玉姑娘卻已認識。」 玉嬌娥先是一怔,旋即恍然大悟地,目注司徒玉,又驚又喜問道:「司徒兄,你……你……你莫非就是瀑下神醫?」 司徒玉此時業已成竹在胸,遂笑吟吟地說道:「神醫兩字,我不敢當,只是稍通歧黃之道而已!」 玉嬌娥大喜問道:「司徒兄,你肯不肯為我妹夫一施回春妙技?」 司徒玉點頭笑道:「當然肯,常言道醫家有割股之心,何況病人是俠名頗著的『陰陽寶扇鐵書生』程怡超,更何況程怡超又已成為玉姑娘妹婿?」 玉嬌娥聽他肯去,高興得柳眉連挑,媚笑叫道:「司徒兄既然應允,肯施妙技,則事不宜遲,我們走吧!」 司徒玉裝作與玉嬌娥一同舉步,但旋即駐足,向這位妖嬈魔女揚眉問道:「玉姑娘,你那位程怡超妹夫,今在何處?」 玉嬌娥答道:「在我『天魔府』內。」 司徒玉道:「天魔府又在那裡?」 玉嬌娥嬌笑答道:「在『武夷山玉筆峰』畔的『藏雲壑』下。」 司徒玉劍眉雙皺,以一種歉然神色,目注玉嬌娥,搖頭說道:「玉姑娘,對不起得很,我……我不能隨你前去『武夷山』了。」 玉嬌娥頗感意外,訝聲問道:「司徒兄為何不去『藏雲壑』下,『天魔府』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?」 司徒玉笑道:「我不是畏險,縱是龍潭虎穴,我也敢闖!」 玉嬌娥又道:「是怕遠麼?『武夷山』離此亦非萬水千山。」 司徒玉搖頭笑道:「我不是怕遠,縱有萬水千山,我也願走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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