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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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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徒玉「哦」了一聲,目注程怡超問道:「程兄與田古麗是怎樣結仇?她……」 程怡超急急答道:「家兄慘被妖婦所害,小弟誓心誅此武林敗類,司徒兄莫非知道田古麗藏身之處?尚請……」 司徒玉不等程怡超話完,便即搖頭歎道:「程兄,你來遲步,若能於昨夜趕來,或許那萬惡淫婦,便將果報昭彰,難逃公道。」 程怡超聞言一驚,失聲叫道:「司徒兄此話怎講?那……那田古麗溜掉了麼?」 司徒玉遂把昨夜經過,大略說了一遍。 程怡超聽完,怒形於色地,便向司徒玉拱手告別。 司徒玉笑道:「程兄何以如此匆匆?」 程怡超咬牙答道:「兄仇在念,旦夕難釋,我要追殺田古麗……」 司徒玉不等他話完,便即答道:「塵寰莽莽,海字茫茫,程兄卻到何處去尋這妖婦?」 程怡超道:「小弟知道田古麗有個師兄,或許她會前去投奔,以求庇護。」 司徒玉問道:「她的師兄是誰?住在何處?」 程怡超答道:「是南七省綠林道的副總瓢把子,名叫『冷血郎君』查二明。」 司徒玉繼續問道:「南七省綠林總寨,是否設在漸江『會稽山』境?」 程怡超點頭說道:「正是設在『會稽山』上的『落魂崖』上,司徒兄問此則甚?」 司徒玉笑道:「這樣說來,程兄無須向小弟告別,我們可以結伴同行。」 程怡超大喜說道:「莫非司徒兄也有事『會稽山』麼?」 司徒玉含笑失道:「小弟雖非有事『會稽山』,卻是有事『括蒼山』……」 程怡超接口笑道:「括蒼、會稽,相距不遠,我們正好同路。」 司徒玉劍眉微挑,目閃神光說道:「不單同路,小弟並準備奉陪程兄,走趟『會稽山落魂崖』,見識見識南七省綠林總寨,是怎樣一個龍潭虎穴?」 程怡超早就看出司徒玉雖比自己年輕,但英姿勃勃,顯然武功極好,遂高興得連聲稱謝,抱拳笑道:「多謝司徒兄……」 司徒玉不等他往下再說,便即搖手叫道:「程兄無須如此客套,我們雖系萍水相逢,但卻氣味相投,一見如故。常言道:『亂臣賊子,人人得而誅之』!何況『女喪門』田古麗,更是萬惡淫婦。」 程怡超揚眉問道:「司徒兄,你在此有無其他耽擱?」 司徒玉不懂得他問話之意,搖頭笑道:「小弟毫無別事,我們可以馬上就走。」 語音一了,果與程怡超同下「千佛山」頂,趕奔江南而去。 兩人均屬武達文通,品高骨傲,一路交談,越來越覺投機,絕似多年深交,那裡還像是風萍初識? 司徒玉何嘗不想由田古麗身上,尋得巫夢襄的下落,設法取回自己所失的師門至寶「玉龍軟劍」,遂向程怡超含笑問道:「程兄,你說田古麗的師兄『冷血郎君』查二明,是南七省的綠林副魁?」 程怡超點頭答道:「不錯!此人武功不弱,心機更極凶毒,我們對他不可過份輕敵。」 司徒玉笑道:「主持『落魂崖』的大寨的總瓢把子,又是誰呢?」 程怡超搖頭說道:「聽說南七省綠林總魁,新近易位,前任『火龍真人』已遭慘死,接任者是何來歷,尚不十分清楚。」 司徒玉「咦」了一聲,揚眉笑道:「既有如此機會,身為副總瓢把子的『冷血郎君』查二明,怎不設法奪取總寨權位?」 程怡超點頭說道:「司徒兄疑得有理,我也覺得像『冷血郎君』查二明這等心機凶毒之人,既為副魁,必覬正位,那有在這如此良機以下,毫無奪權企圖?」 司徒玉笑道:「小弟認為查二明既仍甘為副魁,不思剽竊南七省綠林道總瓢把子權位,定然不外乎兩種原因。」 程怡超道:「仁兄請講,小弟欲聆高論。」 司徒玉緩緩說道:「第一種可能便是那位新任總瓢把子,心機比查二明更為凶毒,功力也比這位『冷血郎君』高得太多,才使他不敢妄動。」 程怡超連連點頭,司徒玉繼續說道:「第二種可能,則是那位新任總瓢把子與『冷血郎君』査二明有甚特殊關係,使他不便於生出歹念。」 程怡超同意司徒玉的看法,含笑說道:「司徒兄的看法,極為合理,等我們到了『會稽山落魂崖』,見了那位新任南七省綠林總寨的總寨主,是何等樣人之後,便可判知一切。」 司徒玉含笑說道:「我們雖知『冷血郎君』查二明是『女喪門』田古麗的師兄,但田古麗是否投奔『落魂崖』,卻尚難證實。此去似應有個藉口,否則田古麗倘若不在該處,師出無名之下,難免要受盡那幹兇神惡煞奚落,弄得灰頭土臉的呢!」 程怡超略為尋思,揚眉笑道:「司徒兄,我們從前任南七省綠林道總瓢把子身上,來出題目如何?」 司徒玉問道:「程兄的這項題目,打算怎樣出法?」 程怡超目閃神光,微笑說道:「前任南七省綠林道的總瓤把子是『火龍真人』,而『火龍真人』又是南荒『火焰山』中威名顯赫的『火烈神君』師弟。」 司徒玉含笑說道:「我聽說這師兄弟二人,他們除了真實武功,頗為不弱以外並還精擅各種火器。」 說到此處,雙眉一挑,望著程怡超問道:「程兄莫非想冒打『火烈神君』的『火烈宮』中旗號,去往『落魂崖』大寨,查詢『火龍真人』的慘死原因?」 程怡超英氣勃勃地搖頭笑道:「這是一個辦法,但『火烈神君』凶名雖著,卻系左道旁門,慢說司徒兄人間鳳麟,就算小弟這等庯碌之輩,也還不屑于冒打什麼『火烈宮』的旗號。」 司徒玉聽得對於程怡超的英風傲骨,頗為佩服,含笑問道:「程兄既不屑于冒打『火烈神君』旗號,卻想在『火龍真人』身上,出什麼題目?」 程怡超笑道:「我想向死人尋仇。」 司徒玉詫聲叫道:「向死人尋……尋仇?」 程怡超知道他不容易瞭解自己用意,接口笑道:「我與司徒兄,同闖『落魂崖』大寨,聲稱向他們總寨主問罪尋仇。」 司徒玉聽到此處,恍然笑道:「等對方出現以後,才詐做不知南七省綠林道的總瓢把子,業已換人,再向其查詢『火龍真人』下落,及其死因何在?」 程怡超頷首笑道:「小弟正是這等打算,司徒兄認為行得通麼?」 司徒玉贊道:「這是妙策,比冒打『火烈神君』旗號的構想,強得多了!多半會與『冷血郎君』查二明,打上交道。」 程怡超笑道:「司徒兄既同意採取這種方法,我們便再把有關問罪尋仇之事,商議一下。」 司徒玉點頭笑道:「對!關於尋什麼仇?問什麼罪?我們總得事先有個協調,萬一到時兩人說法有異,才是大笑話呢!」 程怡超邊自趕路,邊自思索,司徒玉含笑叫道:「程兄,我們最好在公仇正義方面,想個題目,不必在私人仇恨方面,有所捏造。」 程怡超被他一言提醒,揚眉問道:「司徒兄,你知道『仙霞嶺』中,有位隱居俠士『無憂樵子』的麼?」 司徒玉點頭答道:「知道!此人武功並不甚高,但行輩甚尊,鎮日煙雲嘯傲,樂隱山林,與世無爭,與人無忤。」 程怡超冷笑一聲,說道:「司徒兄說得對,但這與人無忤,與世無爭的一位前輩山林隱俠卻于數月前被一把奇異天火,燒死在所居茅屋之內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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