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諸葛青雲 > 丹鳳青霜 | 上頁 下頁 |
| 四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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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轟!」「轟!」兩聲,白髮老道悶哼一聲。轉身疾掠而去! 較矮蒙面人後退一大步,胸前一陣起伏! 瘦高蒙面人直被撞出五六步遠,方始拿樁站好。 場中立即一寂。 快聽瘦高蒙面人一聲怪笑:「獨夫!你同行之人已走,還……」 較矮的陡轉頭,果見老道已如星丸飛墜,向山腳落去,僅留一絲灰影,易後狂笑再起,瘦長蒙面人如一陣風般飄落十丈以外。 較矮蒙面人一跺腳說:「狂徒!今天放過你,再同我搗亂,你……」 瘦高蒙面人又是一陣狂笑:「惡魔!多行不義必自斃!」 笑煞神裘騰一聲狂吼:「蒙面人全給我留下!二十年老賬待結,就這麼一走了之,未免……」 這種內勁外吐,聲震群山,但兩個蒙面人竟充耳不聞,眨眨眼沒入夜幕中。 笑然神裘騰喝聲:「追!」 兩條人影,宛若長虹驚空,絕塵而去。 笑煞神裘騰跟蹤戴披風的蒙面人,旋風太保餘再添直撲那瘦長蒙面人,幾個人全是武林中傑出人物,輕功造詣尤不平凡,晃眼間無影無蹤。 笑煞神二十年歙蹤荒山,再試身手,直若行雲流水,與前又自不同。 蒙面人既非追擊那瘦高蒙面人,更與中途脫走的老道不一路,步下從容,形態悠閒,在那崎嶇的山道上,如履康莊,快若電掣,功力之高,可以想見。 夜幕深垂,新月一勾,兩個絕頂高手,相距十餘丈遠,前頭是個曠野,平原千里,麥濤迎風。 笑煞神裘騰提氣傳聲:「朋友!二十年不見,既入崆峒,杯茶不擾,莫非嫌我這做主人的慢客麼。」 「哈哈!你這叫自說自話,誰是你朋友!誰又與你二十年又見,赴崆峒是路過,莫非還要買路錢!」 笑煞神不禁縱聲狂笑:「正是!此山是我開,此樹是我栽,打從山下過,除下面罩來,朋友!我要你以真面目相見。」 「沒到除面罩時候,求我無益。」 「你就不用走了!」 蒙面人陡地一止步,冷然地說:「素不相識,深夜追蹤,我懷疑你瘋顛人。」 「老朋友啦,還說素昧平生,除面巾!」 「朋友長朋友短,像煞有介事,我問你,知我是誰?會於何時?」 「玄虛,裘騰豈易騙,我想你不曾忘懷孤雲山之役,你,名列龍虎風雲十二雄,誰不曉雙環飛針鬼見愁廖欽!」 蒙面人一聲冷嗤:「是如何?不是又如何?」 「是,我要問你一段往事。」 「何故?」 「偽造笑煞神符,栽贓,逼戰,全是你拿手戲,毒害武林至尊,霸佔孤雲山,探古仙人洞府,奪不傳之秘,陳賬新結,就地一算!」 這蒙面人不由微震,笑笑說:「要不是呢?」 「除面巾,真面示我,裘騰頓首謝過!」 「告訴你我不是。」 「不是就拉下面巾!」 蒙面人陡地縱聲大笑。「數十年來沒誰敢對我這般無禮,龍吟心聲,霧閃八式,在我面前,說不上什麼絕招,沒見那怪物以佛音奇功相抗,也沒走二十招,你或許比他強,但不見得贏得了我!」 笑煞神裘騰冷嗤地說:「別大言不慚,東南風急,吹歪了舌頭沒人賠,還是掌下見分明!」 「承請示我底蘊,咱們沒理由拚命,好在六月六為期不遠,落魂崖之會,我有意接掌龍虎風雲聚英旗,你要是不服氣的話,倒不妨一試身手。」 「何不現在?」 「意氣之事,偏狹而無意識,落魂崖奪旗,其令也君一十。」 「你既否認是廖欽,可敢報個姓名!」 「老夫名不經傳,報出來你也不知,再說,我老頭子有份怪脾氣,不聽話!落魄崖當以真面目相見。」 笑煞神裘騰僅是猜測,既懷疑縛面怪物是搜魂靈猿候致遠,連想到蒙面人必是三環飛針鬼見愁廖鐵。 但問答之下,又似不類,疑雲滿激至準確定,好在六月六日落魂崖會期不遠,錯過今天又何妨。 於是冷笑說:「好!落魂崖以真面目相見,但願你牢守江湖諾言。」 「言必行,行必果,江湖大義以信為先,何必在用話擠兌。」 對方微一舉手,各自東西。 且說那怪人越荒而走,出腳向西南,越魯山,趨南陽,經殺誠直撲秭歸,千餘裡途程,那消整夜功夫,黎明時分已達。 余再添原擅輕功,自服鶴涎丹,習行龍步,練龍吟心聲,功力大進,有一日千里之勢,跟蹤急迫,雖是可望而不可及,卻始終保持起步距離。 他認准前行之人,就是人猿交配的怪物,輕功傲視武林的搜魂靈猿侯致遠,更是暗中叫上勁,風馳電掣,緊隨不舍。 怪人過秭歸向西,直撲神女峰。 是慌不擇路,還是有心行險,山道不走,直趨峰巔,神女峰頭略一張望,陡地一聳肩,一線而下,向下落去。 旋風太保餘再添見怪人下降處是個峭壁,光滑如鏡,寸草不生,其深亦不可測,眼見怪人身形徽頓,略一張望,向左斜散,真是奇險奇絕。 千里追蹤,安肯半途而廢,時機一瞬,遲則必失行蹤,提氣舒身。如巨鵬展翅,神鷹下降,一點黑影,向下落去。 這種奇險之境,必得心氣神合而為一,稍一不慎,即罹粉身之慘,餘再添注視著怪人方向步位,已至其落腳處,足尖鐘點突出的岩石上,雙手扶壁,左看,怪人已自第二個落腳處起身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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