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諸葛青雲 > 碧血映紅妝 | 上頁 下頁 |
八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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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他們的話,我真不便出口,現在,我只能簡單的告訴你,當時,宇文仁那禽獸不如的東西,對你不懷好意……」 「不懷好意?」 「是的,他想污辱你……」 「這……怎麼可能,他是我爹呀!」 「但由他們的談話中證明,你叫爹的人不是你爹,而你叫阿姨的人,卻是你的親娘。」 「那麼,我親爹是誰呢?」 「這問題,只有令堂才知道。」 「當時,我娘怎麼說?」 「令堂倒是很愛護你的,當時她說,只要宇文仁敢動你一根亳毛,她就要跟他拚命。」 宇文珍珠淒然一笑道:「阿姨,您說,我該怎麼辦?」 李琬正容說道:「原則上你應該回去一趟,好在時間還很充分,待會,我們再詳加研商。」 「獨孤伯伯還在這兒?」 「在,就是方才跟宇文仁交手的那個土老兒。」 「啊!他為何要改裝易容?」 「此事說來話長,待會如有多餘時間,我再告訴你。」 「我想先跟獨孤伯伯談談。」 「可以,但你必須記著,在這兒,他自稱無事忙,我們這兒上上下下,也都叫他無事忙,你可千萬不能叫他獨孤伯伯。」 「好的……」 「而且,即使是在神色上,你也不能表現出來,表示你已知道他就是獨孤長青。」 甘大年匆匆地走了過來,道:「弟妹,都已經上船了,你們也到官艙中去談吧!」 「好!」李琬親切地握著宇文珍珠的手,走向樓船,一面說道:「孩子,咱們也上船去。」 「阿姨,準備去哪兒?」 「上了船,我再告訴你。」 「這位甘前輩,我該怎麼叫他?」 甘大年含笑說:「叫甘叔叔,甘伯伯都可以。」 「那麼,我就叫您甘伯伯啦……」 *** 濃霧仍未消減。 載著群俠的樓船,徐徐地消失於漫天濃霧之中。 沉沉夜色中,一艇小艇,徐徐地泊進江州城的碼頭。 卓立船頭的,就是有玉羅刹之稱的宇文珍珠。她,走下小艇之後,立即頭也不回地,向天風牧場的分場中走去。 也許是沉重的心事,增加了她的負擔,此刻,她的腳步像是有千斤重量似地,吃力的挪動著,這情形,一點也不像是一個懷有一身高明武功的人。 一個幽靈似地人影,迎面走了過來,那是「武林二尤」中的陰盼盼。 但滿懷心事的宇文珍珠,像一個夢遊者似地,陰盼盼到了她的面前,她還是茫無所覺。 陰盼盼攔住她,訝問道:「珍珠,你怎麼啦?是他們欺負了你?」 「沒有,」宇文珍珠的語聲輕得幾乎聽不到,而且,對陰盼盼視如未見。 「沒吃飯吧?」 「沒有,」還是那兩個字,也仍然視若無睹。 「走,阿姨請你去狀元樓,給你接風,也算是給你壓驚。」 「不要,我吃不下。」 「不吃飯怎行,別說孩子話,走,」陰盼盼親切地攜住她的手,含笑說:「珍珠,你知道,阿姨是多麼疼你。」 「是嗎?」 「你不相信?」 「你自己相信嗎?」 「孩子,你是怎麼啦?」 「他們,他們呢?」宇文珍珠的話,是答非所問,也令人摸不著頭腦。 「他們?你是說你爹?」 「唔……」 「方才有貴客來,他正在陪客,所以,要我在這兒等你,孩子,是因為你爹沒來接你,所以才生氣?」 宇文珍珠笑了,笑得好神秘,也好淒涼:「爹沒來不要緊,有我的親娘在等我,就行啦……」 陰盼盼嬌軀一震,道:「珍珠,你……你這話是甚麼意思?」 「你不懂?」 「懂了我還會問?」 「我想,至少你應該懂得。」 「……」陰盼盼沒接腔,卻是停下來,扭轉頭,向她凝視著。 「對自己的親娘叫阿姨,對一個不相干的男人卻叫爹,娘,您好忍心!」 宇文珍珠聲淚俱下。 陰盼盼機警地美目四周一掃,低聲沉喝:「孩子,噤聲!」 「您已經承認是我親娘了?」 「已經有人告訴你了,我不承認還行嗎?」 「這是為甚麼啊?」 「走!咱們到狀元樓再談……」 狀元樓是江州城中頗有名氣的酒樓,距離天風牧場的分場所在,也不過是半裡之遙。 當這一對母女到達時,由於晚餐時間已過,僅有著約莫四成的酒客還在猜拳喝令地喧嚷著,因而她們很順利地在二樓上獲得一臨街的雅座。 座位臨街,憑窗就可看到進出這酒樓的人們。 這是陰盼盼的精明處,當她們母女密談時,如果看到有可疑的人物進來,可以及時提高警覺。 雖然點了精美的菜肴和美酒,但她們卻誰也沒動一下筷子。 宇文珍珠一臉淒迷的淺笑,端坐乃母對面,不言也不動。 陰盼盼端起酒杯,自我解嘲地他笑道:「孩子,娘敬你一杯。」 宇文珍珠沒說半個字,端起酒杯,一飲而盡。 「這第二杯,是替你壓驚。」 「……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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