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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九


  此情此景,李琬不得不出面了。

  她輕輕拉著宇文珍珠的素腕,誠懇地說道:「姑娘,雖說是大德不敢言謝,但你如果是這麼一走,教我們情何以堪。」

  「李前輩,」宇文珍珠苦笑了一下:「我不知道我自己為甚麼要這樣做……」

  「姑娘,我瞭解你的心情,因為,我也是女人。」

  「李前輩……」宇文珍珠已說不下去,美目中有淚珠兒在閃爍。

  「不!叫我一聲阿姨吧!」

  「可是,我們是敵對的立場……」

  「那不要緊,撇開我和令尊的仇恨不談,我們本該是一家人。」

  「……」宇文珍珠幽幽地歎了一聲。

  ▼第十六章 千里投親

  「忘了過去吧!孩子……」李琬向甘大年揮揮手道:「二哥,請督導他們趕快上船,我要和珍珠姑娘單獨談幾句話。」

  甘大年點首接道:「好的……」

  包括岳天虹在內的旁人都走了,現場中已只剩下李琬和宇文珍珠二人。

  李琬輕輕地將宇文珍珠擁入懷中,以非常誠懇的語氣說:「孩子,方才,我已說過,由於我也是女人,所以,我最能瞭解你此刻的心情。請放心,天虹和君玉,都是我的徒弟,君玉更是我的女兒,所以,你的心願,我可以負責讓你完成。」

  「可是,我知道,我不配。」

  「別說孩子話,我們都是江湖兒女,不該存有一般世俗人的見解。」

  一頓話鋒,又自我解嘲地一笑道:「孩子,你也該聽說過我過去的遭遇?」

  「是的。」

  「如果照一般世俗的看法,我也是覥顏偷生,早就應該自了殘生的了。」

  「不!李前輩,您是被……被蒙蔽……我……我可不敢跟您相提並論……」

  「過去的事別提了,孩子,叫,叫我一聲阿姨。」

  「阿……阿姨……」

  這一聲阿姨,雖然叫的不太自然,但兩行清淚,卻已順腮滾落。

  這也難怪,宇文珍珠儘管養尊處優,自幼就養成一種為所欲為的任性性格,卻不曾享受過母愛。

  此刻,李琬的神態是那麼慈祥,語氣是那麼誠懇而又溫和,使得她就像依畏在慈母的懷中一樣,一股無形的暖流,溫暖著她的全身。

  所以,她被感動得情不自禁地,滾落兩行熱淚。

  李琬以衣袖拭去她的淚痕,柔聲說:「孩子,你不用回去了。」

  這句話,使得正沐浴在和暖春風中的宇文珍珠,又回到冷酷的現實中來。

  她,愣了一下,才長歎一聲道:「阿姨,現在還不能!」

  「你……還要回去?」

  「您知道,我爹還在那邊。」

  「你爹?」李琬也怔了一下,才注目問道:「孩子,你知道令堂的事蹟嗎?」

  「不知道啊!」

  「可憐的孩子……」

  「阿姨,」宇文珍珠的美目睜得好大、好亮:「您知道我娘的事情?」

  「不知道,但我聽說過,不過,這一傳說,是非常非常可靠。」

  宇文珍珠像扭股糖似地,纏住李琬,央求著:「李阿姨,快告訴我。」

  「你……對令堂的事情,一點都不知道?」

  「我爹說,我娘生下我後,就去世了,我所知道的,就只有這一點。」

  李琬輕輕一歎道:「據我所聽說,令堂不但還活的好好的,而且還經常在你身邊……」

  「阿姨,那……那是誰呢?」

  「就是你叫她為阿姨的陰盼盼……」

  「是她……那就怪不得啦!」

  「怪不得甚麼?」

  「她對我最好,比我爹對我還要好。」

  「自己骨肉嘛!當然會對你好。」

  「可是,她為甚麼要這樣安排呢?」

  「這個原因,到目前為止,我也還不知道。」

  「阿姨,這些,您是由哪兒聽來的?」

  「獨孤長青。」

  「是他說的?他怎會知道?」

  「事情是這樣的。你獨孤伯伯是有心人,早在他投身牧場,任天字樓貴賓之前,就已經暗中混進去不只一次了……」

  「現在告訴你,已不要緊,你獨孤伯伯雖已洩漏身份,但他在那邊,已安排了人手,必要時,你可以找他幫忙。」

  「那是誰?」

  「就是那馬匹總管江濤。」

  「那……那怎麼會呢!江總管是爹的老家人。」

  「但我相信,你獨孤伯伯不會騙我。」

  「奇怪?簡直是不可思議。」

  「江湖上奇怪的事情太多了,就以你本身的事情來說吧,對了,現在咱們言歸正傳。」

  提到她本身的事,宇文珠珍禁不住又幽幽地歎了聲。

  李琬沉思著說:「你獨孤伯伯說,有一天,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中,竊聽到你爹和令堂的一段對話……」

  「有關我的身世,就是在那一次聽到的?」

  「是的……」

  「他們怎麼說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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