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諸葛青雲 > 碧血映紅妝 | 上頁 下頁 |
三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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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如煙注目問道:「這些秘辛,可能還是第一次公開吧?」 「不錯。」 「為甚麼要將這秘密告訴我?」 「自然是有作用的,方才我已說過,儘管宇文仁也等於是三劍客傳人,但你們臭味相投,聯手之勢,已成定局……」 「你不希望我們聯手?」 「站在我的立場,當然不希望你們聯手,但你們一定要聯手,我也不怕。」 「你很自負!」 「不!應該說是很自信。」 「到目前為止,好像還沒說到你的目的?」 「現在就說到了,我之所以要將這些秘密告訴你,是希望你們別跟宇文仁聯手。」 「哦!你不是說過,不怕我們聯手嗎?」 「我也說過,不希望你們聯手。」 「我想,閣下必然還有很動聽的理由。」柳如煙媚笑著。 「那是當然!」 「好!本宮主恭聆!」 「第一,為我自己著想,你們不聯手,可以減少不少麻煩。」 「第二呢?」 「第二,是為你們逍遙宮著想,我想,你們此行進入中原,除了找三劍客的傳人復仇之外,也必還想稱霸武林,是嗎?」 「你很聰明!」 「那麼,退一步說,就算你們聯手之後,消滅了天道盟,也掃除了一切稱霸武林的障礙,最後,是否也要將宇文仁清除,以告慰令師的在天之靈?」 「這個……」柳如煙一怔道:「我還不曾想到。」 「不是沒有想到,是不便說出吧?」甘大年含笑接道:「試想:如果你們事成之後,不殺宇文仁,無以向令師的英靈交代,殺了宇文仁,又將使替你們賣命打天下的功狗們寒心,豈不是左右為難?」 「依閣下之見呢?」 「那就是不和宇文仁聯手,你們可以免得左右為難,我也省去不少麻煩,等我復仇之後,咱們再各憑本事,以決存亡,這不是兩全其美嗎?」 甘大年不惜大費唇舌,說明這些,毋非是希望一旁的中行端將他的話,轉達宇文仁,使宇文仁不至於貿然便跟逍遙宮聯手。 由於他說得合情合理,這一套說詞,增加他們雙方合作的困擾,是必然的。 但事實上,這些,還不過是甘大年公開他自己的秘密的表面原因,骨子裡卻是另有作用的。 他的骨子裡的另一作用,就是希望這一消息,迅疾地傳到劫餘生的耳中去。 儘管他還不知道劫餘生是甚麼人,但由於劫餘生膽敢向天風牧場「找碴」,其為天風牧場的對頭冤家,及具有非常高明的身手,是無可置疑的。 值此道長魔高,自己正苦於勢單力薄之際,像劫餘生那樣的人,為甚麼不加以聯絡呢! 而聯絡劫餘生的最有效、最快速的方法,就是此時此地,公開他自己的身份來歷,至少,甘大年個人是這麼認定的。 柳如煙自然不會明白甘大年的真正用心,倒是注目嬌笑道:「閣下設想得真夠周到。」 「那麼,」甘大年也注目笑問道:「三宮主是否願意接受我的建議呢?」 「這個……本宮雖然在你們心目中是邪魔外道,但我卻不願輕作然諾。」 「還要考慮?」 「不但要考慮,而且還得跟二位師兄詳加研討之後,才能決定。」她略為一頓話鋒,又正容接道:「何況,所謂合作,是雙方面的事,尤其是經過閣下方才這一套說詞之後,天風牧場方面的態度如何,就很難忖測了。」 接著,目光轉向中行瑞笑問道:「中行朋友,你說說是嗎?」 中行瑞苦笑了一下道:「此等大事,在下可不敢妄參末議。」 甘大年插口道:「好!咱們談眼前的吧!三宮主是否還要賜教?」 「算了,」柳如煙含笑接道:「以方才的情形來說,咱們之間,要想分出高下來,恐怕不是一兩千招以內的事,所以,還是改天再說吧!」 「也好,」甘大年接道:「本盟盟主的行館,最近十天之內不會移動,只要三宮主有興趣,隨時歡迎光臨賜教。」 柳如煙點點頭,道:「好!咱們就這麼說定,告辭!」 目送柳如煙偕同艾雷二人的身形消失於沉沉夜色之中後,甘大年才向中行瑞說道:「中行瑞,令師青城羽士,頗負俠名,你又何苦自貶身價,與邪惡為伍……」 中行瑞冷然截口答道:「這叫作人各有志。」 「算我失言,」甘大年也冷然接道:「今宵,你收穫甚豐,我也不留難你,請吧!」 說完,向朱若水一招手,雙雙飛射樓船之中。 中行瑞也飛登他那艘梭型快艇,快艇上居然多出了兩位不速之客——陰盼盼和宇文珍珠,使得他一怔,道:「夫人,小姐,二位是幾時來的?」 「才一會兒,」宇文珍珠道:「阿姨怕出意外,特地趕來接應。」 「多謝夫人和小姐的關注!」中行瑞諂笑著問道:「那麼,二位對這兒所發生的一切,並未全部看到?」 「不錯,」陰盼盼揮揮手道:「咱們邊走邊談……」 當小艇到達對岸時,中行瑞也剛好將他方才所經歷的所見所聞,大致說完。 宇文珍珠搶先問道:「方才,甘大年說過,天道盟的盟主是女的,也就是白鎮南的女兒?」 中行瑞點點頭道:「是的。」 「她叫甚麼名字?」 「甘大年沒說過那位盟主的名字。」 宇文珍珠向陰盼盼道:「阿姨,我想,今宵跟我們交過手的那個姓白的賤人,就是天道盟的盟主。」 「唔……」陰盼盼漫應道:「我也是這麼想。」 「那麼,天道盟也沒甚麼了不起。」 「話可不能這麼說,有甘大年在幕後策劃,咱們可不能低估了他。」 「阿姨,您總是長他人志氣。」 陰盼盼正容接道:「茲事體大,豈能掉以輕心!」 「你們還都把我當作小孩子,」宇文珍珠嘟著小嘴道:「其實,我早已長大了,我也一樣的可以獨當一面,跟那姓白的賤人一較雄長。」 陰盼盼笑問道:「丫頭,你的意思,是想過一過場主的癮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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