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逸鳳引凰 | 上頁 下頁 |
四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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萬里鵬距荀文祥尚有一丈左右,突然狂叫一聲,重重摔倒在壁根下。 松明火焰再升,火光搖爍。 天井中,躺著三名從瓦面跌下,失去知覺的三個黑衣人,是威遠的人。 其次到達的是白鳳,駭然驚呼:「荀兄,荀兄……」 荀文祥失了蹤,漁鼓也失了蹤。 鬼手琵琶從另一角落竄出,驚問:「他是不是被的擄走了?」 「不知道。」白鳳失措地到處亂找。 萬里鵬掙扎站起。恐懼地說:「是被人擄走了,也許死了。」 鬼手琵琶抓起了松明,急急地叫道:「再不走就來不及了,金戈銀彈一行可能隨後就到。」 片刻,第二批黑影到達。 神力天王與紅砂掌跌下天井,黑暗中看不清景物,向上叫:「沒有聲息,叫外面的人往裏搜。」 四大弟子扶著兩老道,從房側越牆而出,沿小巷奔出小街,恰好碰上第三批趕來接應的金戈銀彈。 「咦!兩位仙長怎樣了!」金戈銀彈駭然問。 兩老道破衣落,九梁冠已經失了蹤,披頭散髮形如厲鬼。 句曲煉氣士連站都站不牢,臉上發青,口角有血跡,有氣無力地說:「南宮局……局主,那人不是白蓮……白蓮會妖人……」 「仙長之意……」 「他用的……不是妖術。」 「那……」 「那是一種極……極神異的玄……功,一種度劫神術。」 「可是他在白龜神祠……」 「南宮局主。」常道衍惶然接口:「他在貧道兩人以降魔天心大法,以太清神罡御劍氣雷霆一擊之下,仍能御神反震。南宮施主,此人不除江湖大劫當頭,無人能制他了,須及早為謀。」 「老天!他……」金戈銀彈駭呼。 「貧道已無能為力了。」常道衍強提起精神說:「可能他已經受傷不輕了,一切全在施主。」 「接應的人想必將他擒住了!」 「但願如此。」 「二位仙長……」 「貧道要休息了。」 金戈銀彈立即派人挾兩位老道回高陞站,自己帶人趕往義陽老店。第一批接應的人七零八落,第二批毫無所獲。 他們總算找到了不少令人心驚的遺跡。 天井四周牆壁有碎裂的破片。 荀文祥應敵的地方,走廊地面的方磚一丈方圓內皆碎裂,下沉,後面的磚牆龜裂,上面的屋瓦一空,兩根廊柱歪斜,欄杆盡折。 看了這光景,金戈彈銀心中發毛。 句曲煉氣士說得不錯,此人不除,江湖大劫將臨。江湖大劫是否將臨,目前尚言之過早,但威遠鏢局目前的問題卻嚴重萬分。 所有的人皆四出搜索,按現場留下的跡痕,句曲煉氣士斷言荀文祥必定傷得不輕,須及時為謀。 因此,搜蹤的人奉到指示:搜到後全力以搏,永除後患。 第二天夜間,方得到確切的消息:入暮時分,一輛輕車從城北的小路馳上官道,向北飛趕。 斷後的一人一騎,看不清他的面目,但按身材舉動估計,多半是女扮男裝,不是白鳳就是鬼手琵琶。 所謂輕車,必定不用騾而用馬匹,車廂特輕,必要時可以趕路快馳。 樹玉溝三岔路口距城十二里,等消息傳到城內,輕車可能已過了二十里外的雙溪橋鎮啦! 金戈銀彈斷然決定窮追,緊急召集人手。當第二批人偷越城關出城時,已經是三更初時分了。 城外寄養了一批座騎,早已備鞍以待。 人一到,立即上馬登程,向北兼程窮追。 馬是不能長途「急趕」的,能一路趕上二十里而血不沸騰的良駒並不多見。就這樣趕趕停停,晝夜兼程兼累得人困馬乏。 巳牌初,到了九十里外的明港驛。 利用進食溜馬的時間,向明港巡檢司的人一打聽,這些好漢們愣住了。 不錯,輕車比他們早到了一個時辰,在驛西的一家農舍換馬,車內出來一個矮小子,身上確實背一個漁鼓。 這是說,輕畫仍在前面二十里。 怪事,輕車怎麼可能在短期間換馬?馬是管制的牲口,平時想買也不容易,明港驛站沒有馬匹,誰預先替輕車準備了馬匹? 金戈銀彈找到了那家農舍,農舍早已人去樓空。 金戈銀彈趕到山城,威遠鏢局在此地有朋友,一打聽,輕車仍在他們前面二十里,始終領先他們一個時辰。 人馬在城門天黑關閉前出城,連夜北趕。 巳牌正,距遂平的南門還有兩三里。前面里餘,青藍色車廂的雙頭馬車,正輕快地向城門馳去。 斷後的那位騎士乘的是黃驃,不時扭頭回望。 金戈銀彈一馬光先,興奮而焦灼地連連叫道:「不要管馬匹,趕快上去,不能讓他們進城!」 一陣迴光返照式的狂趕,十二位騎士有人落馬。但僅差二三十步之遙,馬車已經輕快地駛入城關。 遂平驛站就在這盛遠車行遂平站頭的右鄰,官站民站都有寬大的廣場。 輕車在盛遠的站店前停住了,趕車的中年人靈活的跳下車,向正在照顧其他車輛的一名伙計欣然叫:「李三哥,輕車替我照顧,勞駕請五爺替在下準備四匹座騎,我們要回家。」 店伙來了三個,一個去接斷後騎士的座騎,接車的伙計呵呵笑,向趕車的說:「三爺,請放心,十匹八匹馬,敞店隨時皆可張羅,哦!三爺,好些日子沒見到三爺在城裏走動了,忙些什麼?」 「往湖廣跑了一趟。」三爺說,瞥了剛到的金戈銀彈一眼:「做了一筆賠本生意,別提啦!」 斷後的騎士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後生,含笑拉開車門。 首先出來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年,腰懸一具漁鼓。 接著出來臉色蠟黃,鷹目炯炯的中年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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