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俠影紅顏 | 上頁 下頁
二六八


  女郎轉扭小腰肢,大發嬌嗔:「你希望我是誰?是林玫雲抑或是紅娘子?說呀!」

  他在對方的小腰肋擰了一把,笑道:「小妖怪,你是小秋。」

  小秋在他懷中笑成一團,說:「你好壞,擰人嗎?」

  「白天,謝謝你們。」他放了小秋說。

  「也謝謝你,小姐捉住無影叟,報了仇。可惜,沒能抓住鎮八方,未能替你拔除禍根。」

  「算了,鎮八方老朽昏庸,不足為患。哦!你家小姐住在何處?」

  「小姐有事,差我來告訴你一件驚天動地的好消息。」小秋得意洋洋地說。

  「驚天動地的好消息?是百萬金珠的事嗎?」

  「我不說。」

  「不說?小妖怪,好啊!你會作怪,看你……」

  「哎呀!君子動口不動手。我說,但你如何謝我?」

  「你說吧。」

  「親我一親,怎樣?」小秋大膽地說。

  「胡鬧!」

  「不然,我不說。」

  「你小小年紀,倒會勒索,看我饒不饒你?」

  「哎呀!老天爺,我……我說……」

  不久,小秋穿窗走了。

  ***

  巳牌初正之間,他穿越山徑到了萬佛洞,發覺有幾個禮佛的香客,似乎香籃太大,裏面彷彿藏有兵刃。他並未在意,信步而行,不久蓮花洞在望,左面的石壁上,刻了兩個大字:伊闕。

  伊闕,是龍門山的古名。這裏是洛陽南面的門戶,是拱衛洛陽的要塞山,往昔是頗負盛名的古戰場,也是佛教盛地。僅一個萬佛洞,便知其中盛況了。洛陽有四關,伊闕是其一,是汝、穎北出的要道,遊山客、香客,加上旅客,這條路相當熱鬧。

  石壁旁,站著村姑打扮,臂挽香籃的冬梅。

  他走近,冬梅低聲說:「隨我來,留意後面,看是否有人跟蹤。」

  同向南行,他淡淡一笑,說:「你打扮是村姑,但用的脂粉卻是上品,香噴噴的,豈不引人生疑?」

  冬梅的袖底,洩出無色無味的縹緲浮香,香吹向身後,正好飄向他的口鼻。

  開始走上山徑,從奉先寺的南面繞過,那座十餘丈高的大佛下、有不少香客,其中又有岔眼的人。大佛左右是九丈高的四大金剛,第一座金剛下,站著村姑打扮的春蘭,迎上說:「隨我來,趕快離開此地。」

  「怎麼啦?」冬梅問。

  「有危險。」

  「是何來路?」

  「鎮八方一群人。」春蘭匆匆地說。

  冬梅撇撇嘴,不屑地說:「那些蛆何足懼哉?叫他們來。」

  「不行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」

  走上另一條山徑,冬梅一怔,問:「怎麼,不是到撈金洞嗎?」

  「改了地方,因此小姐叫我來接你們。」

  繞過一處山崖,前面人影乍現。只有一個人,是鎮八方胡威,攔住去路大叫:「崔小狗,了斷咱們的過節。」

  冬梅火起,在香籃中取出劍,冷笑道:「老匹夫斗膽,本姑娘打發你走路。」

  崔長青急道:「不好,咱們已中伏,跟我來。」

  長笑震天,四面八方人影暴起。

  崔長青向西面的山坡急衝而下,沙棠木劍湧起千層浪,猛撲從草中站起的四位灰袍人。

  春蘭冬梅兩侍女已發覺不對,緊跟而出。

  人群合圍,來勢如潮。

  人影乍合,慘叫聲倏揚,劍嘯聲驚心動魄,光華飛舞如同滿天金蛇,五個人一觸即分。

  「砰砰!」兩個灰袍人倒摔出丈外,鮮血淋漓。

  另兩名灰袍人踉蹌急退,剛好被兩侍女接住,雙劍分張,無情地刺入兩名灰袍人的胸腹要害。

  「快走!」崔長青叫,一躍兩丈,突出重圍。

  兩侍女跟上,春蘭叫:「到前面向西走,到龍門山莊。」

  他閃在一旁,說:「你們先走,我斷後,我不知龍門山莊在何處。」

  「在西面第三座小山下的山谷中。」

  後面,追來的人像一群烏鴉。

  三人落荒而走,無所畏懼了。

  路徑已失,三人分枝撥草而行,腳下一慢。崔長青大感困惑,向冬梅問:「冬梅姑娘,鎮八方這群可惡的東西,怎會知道咱們的行蹤?是你不小心透露口風吧?」

  冬梅搖頭道,堅決地說:「不可能的,除非是你走漏了風聲。」

  「怪事,在下尚未與人接觸過呢,委實令人費解。要不就是他們為你兩人而來的。」

  「不可能。」

  「不可能?你們奪得百萬金珠的事,在洛陽已是盡人皆知的秘密了,你們的舉動,恐怕早就落在有心人的監視下啦!」

  「鎮八方是你的死仇大敵。」

  「其實,在下與他並無深仇大恨,比起百萬金珠來,這小過節微不足道啦!」

  冬梅一怔,頓首道:「對,鎮八方愛財如命,極有可能。這幾天,我與春蘭多次往來於龍門與府城之間,恐怕真落在他們的眼下了,咱們得小心些。」

  「你們一直就住在龍門山莊?」

  「是的,小姐一直就不曾離開過。」

  「那……為何要約在下於撈金洞見面?」

  「山莊內人多口雜,那些人還不知小姐的底細呢。」

  「哦!山莊裏有些什麼人?」

  「全是些樸實的村農。」

  「不是江湖人?」

  「只有莊主余大海是早年的黑道人,與家小姐的長輩交情不薄。」

  「哦!原來如此。」

  三人魚貫而行,一步步踏草分枝徐徐向西繞,四周怪石嶙峋,山崖壁立,草長及腰,樹叢星羅棋佈人行走其中,視界僅可三兩丈外。

  他們認為已將埋伏的人擺脫了,因此並不急於趕路,認準方向徐行,一面開道一面閒聊。

  春蘭走在最前面,崔長青斷後。正走間,前面的春蘭咦了一聲說:「糟!這條深澗無法飛渡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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