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俠影紅顏 | 上頁 下頁 |
八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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玫雲在單人上房安頓,隔著窗向外偷瞧,口中不住嘀咕: 「金頂山胡家?哦?是了,這傢伙是鎮八方胡威,那叫芸仙姨的人,定是鎮八方的義妹薄命花郝芸仙,唔!飛豹叫郝天雄,與薄命花同姓,他們是不是一家人?胡威父女口中所說的他,會不會是崔大哥?」 她重重地哼了一聲,忖道:「好,我跟定你們了,我會查出你們的陰謀,看我饒得了你們嗎?」 既然大家都落了店,她並不急於找紅綃魔女的麻煩,如果在客店一鬧,她便無法追蹤鎮八方胡威一家子了。同時,在通都大邑鬧事,畢竟不太妥當,極為犯忌、 *** 掌燈時分,鎮八方換穿了一襲青袍,帶了一名得力手下,匆匆出店,直趨尚書坊。 玫雲也隨後出店,遠遠地盯稍。 鎮八方似乎對順德府相當熟悉,沿途並未向人打聽問路,領著從人鑽入一條小巷。遠遠地,便看到一座大宅門外掛著兩個大燈籠,上面寫的字是「范陽堂祖」。 小巷中異常昏黑,因此這兩盞光亮的大門燈籠頗為吸引人。鎮八方向從人舉手示意上前扣門。 門環三響,裏面有人問:「誰呀?」 從人應聲道:「河南來的遠客,請見祖三爺。」 側門拉開,走出一名中年大漢,一雙鷹目不住打量兩位來客,問道:「三爺不在,至北門拜客去了,客人可有名刺?留下就是。」 鎮八方淡淡一笑,接口道:「在下河南金頂山胡威,派人去找你們三爺回來。」 門子一怔,說:「我家三爺……」 「去,說我鎮八方胡威造訪。」鎮八方不耐地說。 門子一驚,說:「原來是胡爺,請進。」 鎮八方不客氣地踏入廳中,大馬金刀地逕自坐下問:「貴主人真的出門拜客去了?」 門子苦笑一聲道:「胡爺請小坐片刻,小的立即入內稟報。」說完,匆匆入內。 另一名僕人奉上香茗。鎮八方接過茶笑問:「看廳中的擺設,貴主人近來必定十分得意吧?」 僕人口齒伶俐,笑答:「託福,家主人近來生意倒甚順遂。胡爺從河南來,辛苦了。」 內堂響起腳步聲,進來一個乾瘦的中年人,滿臉病容,但一雙鷹目卻相反地奕奕有神,抱拳施禮呵呵大笑道:「今天是什麼風?想不到來的果然是胡兄,久違了,三四年不見,胡兄絲毫未露老態,可喜可賀。」 鎮八方站起回禮,也大笑道:「哈哈!彼此彼此。祖兄,你怎麼仍然是這副德行,病還沒治好?」 「呵呵!病如果治好,我這病尉遲祖成章的名號,豈不要更改?聽說你老兄在家納福,打算不再過問江湖事,怎又不遠千里光臨寒舍,是否又出外行道了?」 「哈哈!勞碌命,納什麼福?別挖苦人了。」 「哦!你是……」 「無事不登三寶殿,等來向你老兄討消息。」 「討消息?胡兄,但不知……」 「兄弟有事想找飛豹郝天雄商量,祖兄消息靈通,是否知道他的下落?」 病尉遲臉色一變,說:「胡兄,十分抱歉,這件事……」 「郝寨主自從離開太行山之後,改名換姓在真定落籍,早些天出了事,因此……」 「胡兄,這件事你老兄既然全弄明白了,便不用兄弟多費唇舌啦。目下風聲太緊,郝寨主絕不會向任何人透露行蹤,兄弟愛莫能助,幫不上忙,抱歉。」 「祖兄,希望你夠朋友。兄弟與郝寨主雖無一面之緣,但神交已久,這次要找他絕無惡意,兄弟可保證,祖兄尚請多費心。」 病尉遲沉吟片刻,說:「胡兄,兄弟確是一無所知,這樣吧,兄弟明天陪你到板橋卓家走走,向袖裏乾坤卓偉兄打聽打聽,如何?」 裏面出來一個英俊的青年人,笑道:「三爺,袖裏乾坤也毫無辦法,郝寨主恐怕已經回太行去了。」 病尉遲立即接口道:「胡兄,兄弟替你們引見……」 年輕人赫然是一枝花卜義,這淫賊因千年狐被林白衣所殺,他成了折翅的雁,飛不起來了。 鎮八方呵呵怪笑,說:「久仰久仰,想不到卜老弟竟然如此年輕。」 雙方客氣一番。表面上彼此保持禮貌,但鎮八方的心中,卻極感不快,皆因他有兩個女兒,自然面然對一個聲名狼藉的淫賊懷有戒心。 病尉遲向鎮八方說:「胡兄,卜老弟昨天從真定來,對真定所發生的事故,該比任何人清楚,可能袖裏乾坤真不知飛豹的下落呢,走一趟也是白費勁。」 一枝花坐下笑道:「那晚真定府闕家出事,兄弟與幾位朋友恰好至北門外燕京老農的住處,因此而與小畜生林白衣相錯而過,以至未能躬逢其盛,深感遺憾。如果那晚咱們一群朋友留在城中,林白衣休想如意。」 鎮八方忍不住冷笑道:「卜老弟,你似乎有點大言不慚哩。」 一枝花也冷冷一笑,傲然地說:「以一比一,在下有自知之明,確比林白衣差上一分半分,但加上在下的朋友,林白衣豈奈我何?不是兄弟誇口,總有一天,卜某要摘下林白衣的項上人頭。」 病尉遲一看氣氛不對,趕忙接口道:「算了算了,咱們不必先談林白衣。必須替胡兄設法,查出飛豹的下落來。」 一枝花瞥了鎮八方一眼,說:「這件事兄弟可效微勞,但條件是胡兄必須助兄弟一臂之力。」 鎮八方冷笑道:「免談,胡某不與你這樣人打交道。」說完,離座而起,向病尉遲說:「祖兄,既然你老兄無能為力,兄弟不再打擾了,告辭。」 一枝花冷冷地說:「閣下何必損人,與卜某打交道難道就辱沒了你不成?哼!」 鎮八方臉色一沉,怪眼一翻,厲聲道:「小輩,閉上你的臭嘴,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起染房來了,你是什麼玩意?呸!」 一枝花下不了臺,也厲聲說:「姓胡的,你少臭美……」 鎮八方忍無可忍,突然搶近,猛地一掌排出。 一枝花不知厲害,揮掌急架叫:「你敢動手……」 鎮八方掌勢加重,「啪」一聲雙掌接觸,罡風乍起,勁流四散。 一枝花斜退八尺,臉色一變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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