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俠影紅顏 | 上頁 下頁
七四


  一面自語,她一面解下自己的劍與百寶囊,拉下包頭柏,蕩笑著拭抹那尚堅固的大床。

  林白衣打一冷顫,突然神智一清,咦了一聲,挺身站起,但環跳穴被制,力不從心,無法站立。

  韓鳳格格嬌笑,說:「小兄弟,不要枉費心機。」

  林白衣吃了一驚,訝然問:「大嫂,你是誰?」

  韓鳳哼了一聲,粉面一沉,在旁坐下說:「你怎麼叫我大嫂,而不稱姑娘?難道說,我真像個大嫂嗎?」

  窗外的崔長青忘了痛楚,真忍不住想笑。這鬼女人梳了墜馬髻,徐娘半老,勁裝內高聳的酥胸,豐滿渾圓的臀部,不像大嫂像閨女?見鬼!

  林白衣哼了一聲說:「好吧,就算你是位姑娘,怎麼回事?」

  「你潛伏在悅來居,想等天涯怪乞上官星河在內收拾地理鬼,出來後向他討消息,是嗎?」

  「不錯。」

  「本姑娘釘上了你。螳螂捕蟬,不知黃雀在後。」

  「你是……」

  「我叫韓鳳,你不會認識我。」

  「你……」

  「有人要你的命,你的舉動很容易找,一身白衣,怎逃得過對方的耳目?」

  「你是……」

  「我捉到你了,成功了。可是,我捨不得你,只要你肯依我,我把你帶走。」

  「依你?你是說……」

  韓鳳突然抱住了他,膩聲道:「我年屈三十,青春不復留目下還沒有婆家,想必是你我有緣,有緣千里來相會……」

  「呸!你說什麼?」

  「你知道我要說什麼。」韓鳳突然掩面顫聲叫,似乎羞答答哩!

  林白衣哼了一聲,冷笑道:「天下間竟有你這種不知羞恥的賤女人。」

  韓鳳勃然大怒,抓項百寶囊,取出一顆緋色丹丸,強塞入林白衣口中,立即將林白衣按倒在床上,剝了個精光大吉,然後自行寬衣解帶,眼中燃燒情慾之火,冷笑道:「我不信你是個鐵打的金剛,給你一顆春露丸,你就會原形畢露,會像狗一般向我搖尾乞憐。要不是我愛惜你,多給你一顆,你連命都保不住,做了風流冤鬼。老娘喜歡你,這是你的福氣……」

  話未完,她尚未變白羊,林白衣已呈異狀,挺身手一伸便將她抱住,氣息咻咻。

  她一陣蕩笑,雙雙滾倒在床上,纏住了林白衣,一雙赤條條男女醜態不堪入目。

  崔長青一咬牙,忘了痛楚,忘了自身的安危,悄然而起。

  在金頂山胡家,他與綺綠春風一度,至今仍心中愧疚。林白衣是響噹噹的白道英雄,日後何以為人?

  韓鳳情慾高漲,在撩撥挑逗林白衣,竟不知有人接近。剛要除去下裳,「噗」一聲響,腦門便挨了重重的一擊,手一鬆,昏迷不醒。

  林白衣仍在意動,「唉」一聲耳門也挨了一記,昏倒在韓鳳誘人的胴體上。

  崔長青吃力地拉脫韓鳳的雙肩關節,再找婆娘的腰帶綑住雙腳,綁實在床欄上方,取來燭臺,一捏婆娘的人中,吹口涼氣,婆娘悠然醒來。

  他將百寶囊倒在床上,裏面的瓶瓶罐罐有六個之多,沉聲問:「說!賊淫婦,那一瓶是春露丸的解藥?」

  韓鳳大駭,尖叫道:「你是誰?你把我……」

  「說!在下要解藥。」

  「你好大的狗膽,你知我是誰……」

  崔長青將燭移近婆娘的乳尖,燭火搖蕩,冷笑道:「在下不管你是誰,你說不說?」

  火舌一閃,焰光拂過乳尖。韓鳳尖叫,扭動著叫:「我說,我說!」

  「說。」

  「是那瓶黃色的。」

  崔長青放下燭臺,倒出一顆丹丸冷笑道:「如果丹丸不對症,在下要你生死兩難,對付你這種淫賤的女人,在下有一套極狠極毒極慘的手段,保證你八輩子也忘不了。」

  丹丸當然對症,一顆丹丸進入林白衣的咽喉,不消多久,便緩緩清醒,氣血開始回復正常,情慾之火迅速地退去。

  「穿上衣褲。」崔長青沉聲叫。

  林白衣神智恢清,大駭道:「怎麼回事?」

  「這淫婦用春藥制你,幸好在下及時救了你。」

  林白衣吃力地穿好衣褲快靴,苦笑道:「原來是你。崔兄,咦!你一身是血……」

  「在下希望仍有餘力替你解穴,準備!」

  穴道一解,林白衣短期間仍不能活動自如。

  崔長青妄用真力,只痛得冷汗直流,額上青筋跳動,吃力地說:「這淫婦交給你,在下要找地方養傷,告辭。」

  「崔兄,慢走,你的傷……」

  「被人刺了一劍,傷了脅肋。」

  林白衣取過自己的百寶囊,取出三顆丹丸奉上,誠懇地說:「這是九轉金丹,一顆便可起死回生,請立即服下一顆,片刻便可止血止痛。另用一顆外敷,極為神效。」

  他道謝畢,方接過丹丸,捏破蠟衣吞下一顆,笑道:「咱們彼此恩恩相抵,誰也不欠誰的。林兄,後會有期。」

  「崔兄,慢走,咱們交個朋友……」

  崔長青已到了窗下,扭頭笑道:「你穿白,我穿黑,黑白不同道,算了吧。再見,小心了。」

  林白衣搖頭苦笑,自語道:「這人神秘得很,我會找到他攀交的。」

  韓鳳愁眉苦臉地叫道:「林白衣,你打算把我怎樣?」

  林白衣一發狠,拈起春露丸的玉瓶,裏面還有二十餘額之多。他冷笑一聲,切齒道:「在下放你一馬,你死不了。」

  「謝謝你,我……」

  「但你得吞下這瓶春露丸。」

  韓鳳大駭,狂叫道:「你……你不能這樣狠,你……」

  「藥是你的。」

  「天哪!吃兩顆元精喪盡,吃三顆人變色瘋……」

  「一瓶有二十餘額……」

  「你殺了我吧。」韓鳳厲叫。

  「我不殺你。」

  「但比殺了我還慘,吃四顆之後,死狀極為殘忍,你還是行行好,殺了我吧。」

  林白衣將所有的藥瓶全部打破,丹丸踏碎,開始替韓鳳解綁,冷笑道:「如果你想活,招供。」

  「我……」

  「你不招,我要用刑。」

  「你……」

  「你不信我會用刑?」林白衣沉聲問,拔下她的髮釵,冷笑一聲,在她的豐滿胸膛上磨了磨。

  韓鳳心膽俱寒,嘆口氣說:「你們這些年輕人太可怕,好吧,我招。」

  「招,我在聽……」

  這一聽,聽得林白衣臉色大變。倒不是聽一枝花請韓家四傑出頭尋仇而驚,而是聽到宮前輩嫁禍崔長青的毒計而心寒,叫聲苦也!丟下赤身露體的韓鳳,長飛而去穿窗狂追崔長青。

  「定是大妹傷了他,糟!」他一面追一面心中暗叫。

  夜風蕭蕭,全城死寂,夜色蒼茫,到何處去找崔長青?崔長青已走了許久,早已蹤跡不見。

  崔長青得藥力之助,已經出城走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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