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邪神傳 | 上頁 下頁 |
一〇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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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終於說了:「兄弟有件事不好啟齒……」 「那就不必說了。」辛文昭接口。 「但……兄弟……」 「牟兄還得說?」 「是的,兄弟為免好友的妻小受驚,因此冒昧請求辛兄鼎力相助,護送兄弟至樂平縣,不知……」 「哦!在下從沒有做過保鏢,牟兄的要求未免太過分了。抱歉!」辛文昭一口拒絕了對方的請求。 牟嘉祥長嘆一聲苦笑道:「據泰山雙傑的魯兄弟說,樂平附近風雨飄搖,如想平安無事,只有辛兄……」 「呵呵!少抬舉辛某了。江湖上高手名宿多如牛毛,名家好手輩出,辛某只是個小有名氣的江湖晚輩,有何德何能敢擔負此重任?以泰山雙傑來說,名頭比辛某響亮得多,牟兄何不請他們……」 「魯兄不肯分身,他的事也是十萬火急。」 「抱歉,在下愛莫能助……」 廂門簾子一掀,香風入鼻,侍女如雲挽扶著一位美麗的少婦,蓮步輕移低著螓首出堂,在辛文昭身側盈盈下拜,主婢倆竟然行起大禮來。 辛文昭一怔,離座閃在一旁,劍眉深鎖急聲道:「請起,在下不敢生受。牟兄,怎麼一回事?」 「賤妾樊氏,懇請辛爺……」少婦顫聲叫。 「請起來說話。」他有點不悅地說。 也難怪他不悅,這不是存心扣人麼? 牟嘉祥給他來上這一手,簡直豈有此理,居然不惜以婦道人家拋頭露面請求保護,等於是杜絕了一切拒絕的藉口。 「弟妹請回房安歇,茲事體大,辛兄得慎重權衡,武林豪傑不輕於言諾,弟妹不必讓辛兄草草下決定。」 樊氏嬌柔無力,像是弱不禁風。 由侍女如雲扶起,淚水在眼眶裏打轉,顫聲說:「辛爺,賤妾也是萬不得已,走投無路,不得不懇請辛爺援手。 「此次千里迢迢前來樂平縣投親,沿途飽受驚嚇,九死一生,目下總算快接近地頭了,如果……」 「在下對大嫂的事,一無所知,請入內安歇,在下與牟兄談談再說。」辛文昭吁出一口長氣說。 樊氏連聲道謝,垂淚告辭出廳而去。 牟嘉祥長嘆一聲,說:「辛兄,說來話長,簡要地說,這是一件極為不幸的蕭牆禍事。兄弟有位拜弟,姓樊名智超……」 「是興隆棧的樊六爺?」辛文昭頗表意外地問。 牟嘉祥點頭道:「不錯,興隆棧垮在惡賊宦官之手,樊賢弟不該與鷹爪狗腿子翻臉,弄得店棧被封,家產充公……」 「老天,與錦衣衛的人結怨,破家乃是意料中事。」辛文昭苦笑著接口。 「東廠與錦衣衛狼狽為奸,沾上了這兩批惡賊,不死也得脫層皮。樊賢弟亡命逃至樂平藏匿,兄弟把他的家小送來,冒了極大的風險。」 「太行山是亡命者的逋逃藪,廠衛的人不敢來。」 「可是,北地白道第一高手,卻不在乎太行山的好漢。」 「你是指金翅大鵬姓岳的?」辛文昭動容問。 「是的。」 「他也與你有怨?」辛文昭大感意外地問。 牟嘉祥冷笑一聲,恨恨地說:「大概辛兄不會打聽京都的消息。金翅大鵬已爬上了高枝兒,目下已成了鷹犬。 「他的兩個寶貝兒子,已仗廠、衛兩方支持,成了錦衣衛的官崽子,目下帶了不少爪牙,下江南追緝江賊的死對頭。因此,金翅大鵬很可能親自帶了狗腿子,前來太行山捉拿樊賢弟。」 辛文昭冷哼一聲,冷笑道:「牟兄,這件事在下須查問一二,方可決定,明日入黑之前,在下必答覆。」 「辛兄,明日一早咱們動身,入黑時分該到了樂平,進入山區便安全了。當然,希望沿途沒有意外發生。」牟嘉祥頗為焦灼地說。 「沒理清事實真相之前,在下不能隨便許諾。」辛文昭語氣堅定地說。 牟嘉祥知道不可操之過急,只好答應明日等候一天。 ▼第五十一章 慘遭「教訓」 叨擾了主人一頓酒食,辛文昭口中不說,其實心中已決定管了這檔子閒事。他決定明天花一天半天的功夫,找人打聽興隆棧的變故。 他卻不知,鬼門關正為他大開門禁。 這條路旅客絡繹於途,打聽消息十分方便,尤其是有關著名人物的消息,只要有門路,可說輕而易舉。 他打算明天先找本地的地頭蛇,然後找京師附近西行的江湖朋友討消息。 一早,他還在房中洗漱,房門外已到了兩位不速之客,悄然守候在門外,靜靜地等候他出房。 兩人店伙打扮,外表很難看出他們的真正身分。 他必須到食廳用膳,並想通知店家他在此地尚有一天停留。拉開房門,便看到兩名店伙正向食廳方向走,有說有笑似乎不知有人出房。 「小二哥。」他出聲招呼。 兩店伙聞聲止步,回身答問:「客官有何吩咐。」 他不知兇險臨頭,泰然走近說:「請照望房間,在下午間方可返回。」一名店伙笑道:「好,小的把房間鎖起來便是。」 他毫無戒心地超越,信口說:「有勞了。」 接著,兩把匕首抵住了他的雙背脅。 兩店伙一左一右從後面挾住了他,低喝聲入耳:「老兄,識相些,請不要運氣行功,咱們都是行家,不希望制你的穴道,咱們要你合作。」 他心中暗想,沉著地說:「兩位,你們是不是認錯了人。」 「你是四海邪神辛文昭?」右面的店伙問。 「不錯,正是區區。」 「那就對了,沒認錯。」 「兩位……」 「別廢話,走!」 兩人挾住他,折入另一條走道,逕奔西後院。 西後院冷冷清清,似乎昨晚並沒有客人留宿。 到了一座廂房前,房門悄然開放,裏面有人叫:「把人帶進來。」 剛踏入房門,裏面的人又叫:「先教訓教訓他。」 聲落,「噗噗!」兩聲悶響,左右耳門各挨了一掌,只打得他眼前金星亂飛,耳中轟鳴不已。 接著,雙肩尖各挨了一重擊。 他感到全身發麻,雙臂像是廢了。 他只知道被人向裏推,身軀兇猛地向地面栽。 有人擒住了他,繳了他的劍和百寶囊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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