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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八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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▼第六十九章 調虎離山 入暮時分,一個神色萎頓的人,跌跌撞撞接近了北莊,路旁突然躍出兩名黑衣人,迎面攔住喝道:「站住,什麼人?」 「我是于友源,你……你……」 「哦!原來是神機營的巧手飛鴻于友源大俠,你不是護送岳姑娘到府城麼?怎麼這時才趕回來?」一名黑衣人問。 「一言難盡,岳小姐已被艾文慈擄走了。」 「你……」 「在下也被他所擒。」 「那你……你逃回來了?」 「不,艾文慈要在下帶一封書信給岳二公子,放我回來。」 「恭喜恭喜,于大俠真是鴻福齊天哩!書信呢?」 「在下要見二公子面呈。」 「信上說些什麼?」 「不知道,在下不敢打開。」 「可否讓兄弟看看?」 「不行,艾文慈說過,書信只許二公子拆閱。少陪,在下要趕兩步。」 黑衣大漢冷冷一笑,讓在一旁伸手虛引說:「于大俠請,前面有你們的人把守,放心啦!不會有危險了。」 于友源抱拳引禮告辭,說聲謝謝指引,踉蹌舉步。 黑衣大漢跟在他後面,笑道:「別客氣,于大俠,你像是受了傷萎頓不堪,小心腳下……」 下字出口,向于友源的背心拍一掌,「砰」一聲響,于友源應掌仆倒失去知覺。 大漢搜出書信納入懷中,背起于友源向同伴笑道:「你在此把守,我回鎮將人交給丘爺,書信中或許可以查出不少消息哩!」 玉面神魔與多臂熊,住在鎮西南的一棟大宅內,平時極少外出,外出時則戴上頭罩穿上特製的披風,一切外事,均由多臂熊主持。他的行蹤極為詭秘,誰也不知道他是否在內居住,更不知道他來蹤去跡。 密室中玉面神魔與多臂能,正在盤問于友源的口供。室中燈光明亮,書信擺在桌上,上面寫著,「書至岳珩昆仲。明日正午,艾某偕令妹於鎮北五里餘荒野候駕。小徑左為樹林,右為竹叢,削去一段樹皮之巨樹上第一橫枝,留置有會晤處所。賢昆仲須將沈仲賢一家三口還來,雙方交換人質。不許帶隨從,過時不候。如不依言交換人質。三天後請派人至該地收令妹之裸屍。沈公子與其子女如有損傷,令妹也負責補償,莫謂言之不預,幸勿自誤。淮安勾魂白無常艾文慈。」 于友源垂頭喪氣地坐在壁根下,玉面神魔高居太師椅,臉上帶著陰森森的笑容,用手指輕輕點著桌上的信箋,陰笑著問:「于大俠,你被囚禁五天,難道被禁何處也不知道?」 于友源不住的苦笑,搖頭道:「在下確是不知,不論白天或黑夜,皆不許離開囚禁在下的土坑,釋放時被蒙住雙眼,帶至小徑方解開蒙眼巾。」 「想想看,土坑附近景物如何?釋放時步行多久?艾小賊共有多少人?」 「土坑上面是樹林,南面像是山坡,有一座茅屋,屋側有十餘株老梅樹,艾文慈與他的三名黨羽就在茅屋內。釋放時在下被兩人相持而行,約刻餘工夫便到了小徑,以腳程算,約在五六里左右。」 「你看到岳小姐麼?」 「不曾。」 「艾小狗只有三名黨羽?」 「是的,在下只看到三個人,但在下一個也不認識。」 「同被囚禁的還有什麼人?」 「不知道,一人一坑,坑深一丈,徑僅五尺,制了軟穴,寸步難移。」 玉面神魔似乎相當滿意,向多臂熊問:「萬里,猜出是何處麼?」 「稟莊主,很像是東北五六里外那一帶丘陵地帶,那兒卻有幾間茅屋散佈在附近。但以于大俠所說的腳程估計,卻又不像是那兒。」 「艾小狗狐一般狡猾,會不會故意讓蒙了雙目的于大俠走冤枉路?」 「哦!莊主所料不差,大有可能。」 玉面神魔冷冷笑,得意地說:「明天本莊主親自帶人赴約,如果得手,便一鼓作氣鏟除他的巢穴,本莊主自信艾小狗難逃一死,巢穴附近不必派人踩探,以免打草驚蛇。」 說完,將書信揣入懷中。于友源驚叫道:「莊主,岳二公子的信……」 「不用送給他了。」玉面神魔微笑著答。 「莊主,這……」。 「萬里。帶他出去,宰了。」玉面神魔輕描淡寫地說。 于友源大駭,傾餘力向室門急竄。 門外側光刀一閃,于友源的大腦袋與脖子分了家。 第二天,雲沉風緊,氣候惡劣,冬季特有的冷雨淒風行將光臨大地。 五更正,多臂熊帶了十六名高手乘夜出鎮,隱身於鎮北三里外的秘林潛伏。 巳牌正,玉面神魔頭戴掩耳風帽,帶了一名親信,押著由爪牙改扮的沈仲賢、沈姑娘,並且找來一個村童權充沈劍虹,踏上了小徑。 到了指定的藏書處,果在樹上找到一張以小繩綁好了的信箋,上面寫著「西行半里,至楓林前轉向北行,半里後荒草坪之西,古松林內交換人質。」 書信傳入多臂熊手中,十六名高手立即繞道先發。 午牌正,玉面神魔興沖沖地進入了指定交換人質的古松林。可是,不見艾文慈,林空寂寂,哪有半個人影? 等,等了半個時辰,等得玉面神魔火起,發出一聲低嘯,大叫道:「艾文慈,為何不現身?」 他的同伴向右面急竄,窮搜四周,突然發現不遠處有一幅白布飄揚,趕忙躍近抓起白布,奔回叫:「莊主……」 「你胡叫什麼?」玉面神魔怒叱。 「艾小狗不會來了,走掉了。」同伴惶然叫,呈上白布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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