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無情刀客有情天 | 上頁 下頁
一六三


  擲雙陸這玩意輸贏得快,千萬家財也可以一擲而空,鄭大爺賭運不佳,三十兩金子作孤注一擲,金子易主。

  場主塗定和早已來了,輸白了臉的鄭大爺寫下了借條畫了押,向塗場主周轉三百兩銀子。

  羅克勤先前的檯面一共只有五十兩銀子左右,兩注贏下來,加上在第二注加入的一百五十兩檯面,這時,他面前已有五百兩以上啦!他根本就沒有和鄭大爺算檯面的打算,來多少吃多少。

  三五兩銀子,可以馬馬虎虎過一個月,這說明今晚這場賭,已可列入豪賭之列了,難怪吸引了不少人。

  羅克勤說得不錯,鬼都是勢利眼,只有錦上添花,不會雪中送炭,永遠不會幫助倒楣的人。兩把莊下來,鄭大爺的三百兩銀子清潔溜溜。

  輪到羅克勤當莊,鄭大爺總算被朋友勸走了。

  「跟我來,我有事找你商量。」巧姐拉了他便走:「本來我打算去找你。」

  「你不敢晚上去,怕迷路是不是?」他與巧姐走了個並肩:「昨晚你弟弟就去了,還帶了一把刀了。」

  「噤聲,有話出去再說。」巧姐那柔潤的手,掩住他的嘴。

  他乘機抓住可愛的小手,按在頰上輕揉。

  經過一道暗門,一處黑暗的走廊,再越過一座門,便到了禹家的廂院。

  禹家占地甚廣,兩廂各有院子,房舍甚多,人在裡面行走,難分方向不知身在何處。房舍雖多,但人丁甚少,大都是一些空屋,婢僕也只有五六個人,天一黑,禹家便很少看到燈火。

  羅克勤對禹家不算太陌生,至少他知道賭場與禹家是有門可通的。片刻,他知道已處身在禹家的廣廈裡了,但決不是內院,不是巧姐的閨房,因為所經過的幾棟房屋,沒有燈火,沒有人蹤,寂靜得可怕。

  終於,他看到了燈光。

  巧姐打開了一扇門,微弱的燈光入目,挑亮了桌上的油燈,房中大放光明。

  這是一間寬敞的上房,但家具甚少,打掃後不久遺留下來的淡淡黴氣在空間裡流動。

  那張有帳有櫃的床,精緻的草席是新的,有薄衾,有長枕。

  他臉色一變,盯著那張床劍眉緊鎖。

  「我這人的確做了十年浪子,對酒色財氣雖有所好,但並不太認真。」他轉向著巧姐,凝視著那雙令男人心蕩的媚目:「這是你的家,禹家在本鎮不是窮破落戶,你把我帶到有床的地方來,哼!」

  「有床又有什麼不對?」巧姐問。

  「在你來說,是沒有什麼不對。」他臉上有耐有尋味的陰笑,雙手按住巧姐的雙肩,虎目灼灼,逼視著那雙水汪汪的媚目,要在眸子裡搜尋什麼:「你甚至會不穿胸圍子,跑到我家躺在我的床上。」

  「你……」巧姐終於臉紅了。

  「閉嘴!聽我說完,你這婊子養的!」他兇狠地說:「今晚,你打算在這張床上脫羅裙。」

  「你……」巧姐在他一雙強而有力的大手下掙扎。

  「你的媚眼中有情欲,但又有強烈的恐懼。」他雙手用了勁,知道巧姐的武功不弱:「這張床,並不是你預定偷情的地方。說實話,為什麼?」

  「昨天晚上……」

  「我明白了。」他松了手,拖凳坐下:「原來如此,你說吧,我有聽。」

  「昨晚你離開醉月居之後,到何處去了?」巧姐走到床口坐下,面向著他:「你回家也快有百日了,應該知道有關我的傳聞,我承認我不是什麼貞潔的女人,當然不會選擇床。」

  「厚臉皮,你這娼婦!」他粗野地咒駡:「我昨晚醉倒在水邊的事,全鎮的人都知道了。」

  「雷巡檢可不是這樣說的。」

  「哦!你和雷巡檢上過床。」

  「你管不著。」巧姐毫不臉紅:「說昨晚的事。」

  「你希望我說什麼?說和你弟弟爭風?說和眉姑調情?你也管不著,是嗎?」

  「你說我弟弟動了刀子。」巧姐從枕下取出一把連鞘刀子:「是這一把嗎?」

  他接住拋來的刀子,拔出瞥了一眼,臉色一變,不錯,就是這一把,柄上所纏的絨繩花結的部位,與及刀身那塊豆大的鏽斑淡淡蝕痕,昨晚他在月光下已經留意所有的的特徵。

  同時,他知道自己在被迷香薰昏之前,曾將這把刀子射出。由於地上留下了血跡,他知道曾經擊中了某一個人,而且知道是割傷,不是插入的傷。

  「好像是。」他沉著地說。

  「我弟弟的刀子,怎麼會落在你的手上?」

  「你為什麼不問令弟?」

  「你說出來不是很好嗎?」

  「我正想找令弟問清楚。」他冷笑:「這件事我猜想一定不簡單,希望你不要牽涉在裡面,可是你不但牽涉在內,而且陷入很深。告訴我,那人是誰?」

  「你不必問。」

  「我為何不能問?哼!我並沒與陌生的人結怨,鎮上的人也不會趕我走,那只有一個可能,那就是令弟與楊豹幾個人要陰謀計算我,請外地的兇手作刺客。告訴你,我這人很怕死,對那些想要我的命的人,反應是激烈的,反擊也將是兇狠無比猛烈無比的,只有無情的反擊,才是保全自己性命的最佳手段。」

  「這就是你秘密向各方打聽的用意所在?」

  「你都知道了?看來,今晚你我皆早有準備,各懷機心,你勾引我,我來了,你我的目的都達到了。現在,你不會把秘密告訴我,我也不會把打算告訴你。」他走近巧姐,在床口並肩坐下,手放肆地攬住了那香噴噴,誘人犯罪的動人胴體:「所以唯一可做的事,就是男貪女愛共赴巫山,要不要熄燈?哈哈!你不是怕燈的人。」

  他已經把巧姐按倒,上身壓在那彈性極佳的飽滿酥胸上,一下抱住小蠻腰扣住敏感地帶,一手開始替巧姐解帶寬衣,一雙手熟練得很,真像個花叢老手。

  巧姐臉紅似人,笑得醉人,一雙手蛇一樣纏住他的肩頸,任由他的手尋勝探幽,身軀熱情奔放地扭動送迎。

  「你的打算毫無意義。」巧吐氣如蘭在他的頰旁說:「我對你的想法也毫無興趣,因為一切都有人安排好了,這種安排是我樂於接受的。」

  「咦!你這些話是什麼意思?」他的手按在那裸露的酥胸上,突然停止蠢動:「誰安排什麼?你爹嗎?他想做泰山丈人?」

  「你一再逃避我的情網。」巧姐放蕩地引導他的手活動:「當然我不如眉姑俏,她也沒有我媚。你也不必胡思亂想,雖然你是本鎮首屈一指的人物,但我還不打算嫁給你,雖則我爹真的有意做你的泰山丈人。」

  「那你……」

  「昨晚被你用刀子擲傷的人,過幾天要見你。」巧姐已逐漸進入迷亂境界,渾身火熱,氣息吁吁:「這幾天是我們的,一切都不必耽心。親親,你……你在等什麼?」

  他幾乎要跳起來,倏然坐起,雙手抓挾住春衫已經滑落,裸著酥胸玉乳的巧姐拉起。

  「這人是誰?」他沉聲問:「這一個人,一定與令弟失落刀子有關。令弟與楊豹三個狗娘養的躲在路計算我,我回去他們失了蹤,刀子卻遺落在路旁……」

  「你不必問,到時候你就知道了。」巧姐在他的鐵腕下扭動:「我只能告訴你,過幾天你就知道了,現在……」

  「你不說?」

  「說什麼?我所知有限……」

  「我就要知道你所知道的事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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