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無情刀客有情天 | 上頁 下頁 |
五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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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笑什麼?」花花太歲惑然問。 「這是活閻王師兄弟,希望奪寶群雄產生的第二種想法,還有第三種想法。」 「哪三種?」 「天機不可洩漏,洩漏了珍寶無望啦!」 「老弟,別忘了咱們是合夥人。」花花太歲正色說。 「珍寶到手,少不了你一份。」詹雲的語氣充滿自信:「樓狗官的船,已經過了揚州,一共有七艘官船,正浩浩蕩蕩招搖亮相緩緩北上。」 「咦!你……你怎知道?」 「當然知道,我游魂詹子玉無所不能。程老兄,你該走了,回客棧期間,路上千萬小心嚴防偷襲。」 「你呢?」 「在下應付得了。」 「好,在下告辭。」 送走了花花太歲,太平簫隨即挺身站起,呼出一口長氣,活動手腳狀極愉快。 「詹老弟,我聽了老半天,似乎你什麼都知道,智珠在握。」太平簫一面活動手腳一面說:「解藥對症,我算是在鬼門關內走了一趟,幸好沒迷失在內。」 「不是什麼都知道。」詹雲笑笑:「至少,還沒弄清珍寶究竟藏在何處。」 「我想,一定在樓狗官的船上,他有七艘船,一個小小的珍寶箱,藏起來是很容易的人,人多勢眾,那些三三兩兩來趕熱鬧的江湖群雄,誰敢下手?」 「蕭老兄,船多又有什麼用?只要弄沉兩條船,在前不沾村後不沾埠的地方下手,結果如何?」 「這……那麼,你認為珍寶會在煞神郭安的小船內?」 「很難說,在未證實之前,最好不要魯莽妄動,對方就希望群雄迫不及迫鋌而走險,便可造成混亂局面。越混亂珍寶越安全,只要宣告一聲珍寶被奪走了,那麼,各路群雄便會互相殘殺,中了煞神郭安的圈套了。蕭老兄,今晚老兄前來有何指教?」 「在下無意中得到兩個妖女的下落,特來知會一聲。」 「哦!謝謝,她們躲在何處?」 「東仁橋東面,羅柳河的一處別墅內,那是大河老龍的內侄,妙判曾超的避暑別墅。」 「這麼說來,她是大河老龍的同謀了。」詹雲欣然說。 「很難說。不過,老弟剛才告訴花花太歲,說大河老龍是活閻王的共謀,是不是太武斷了些?」 「不是武斷,而是事實。兩個妖女大概不知道大河老龍的底細,可能鬼迷心竅去找大河老龍合作劫寶,這一掉進陷阱,想出來就難啦!」 「沒有事在下要告辭了,明天見。」太平簫向房門走。 詹雲寬衣卸靴,熄了燈登床安睡。 後進樓的一座客房燈火早熄,兩個黑影藏在窗內,從窗縫監視著這一面的動靜。 不久,一個黑影自小窗飄出,輕靈地降落右方的平房瓦面,向北如飛而去。 監視的兩黑影離開窗戶,啟門外出。 東仁橋,在新城的東仁門外。 羅柳河曾家別墅,在淮安頗有名氣,妙判曾超是東鄉的仕紳,擁有良田千頃,富甲一方,知道他江湖人底細的人並不多。 別墅的後面瀕臨羅柳河,一座水閣伸入河灣,那就是曾家的內眷嬉遊的好地方,臨閣垂釣,彩衣泛舟,把這段河面當作他的內湖,平時不許外人的船隻接近。 快三更了,一個黑影接近別墅的西面。 兩個鋼刀在手的家丁,正沿高牆外面的小徑巡查,小心翼翼驚覺心甚高,風吹草動皆會引起他們的注意。 剛繞過西南的牆角,走在後面的人似乎感到後頸有蟲子在爬,本能地舉手一掌拍下,想將蟲子拍死。 拍中了,但不是拍中蟲子,而是拍中一隻奇異的大手,大手順勢扣住了脖子,然後後腦挨了不輕不重的一擊,便不知人間何世了。 走在前面的人,竟然沒聽到任何聲息,但覺腦袋一震,丟掉單刀向前一栽,失去知覺的前一刹那,耳中聽到清晰的語音:「招供的人可以不死!」 世間真正不怕死的人並不多,連螻蟻也怕死。 水閣是兩層建築,有一座三曲橋作為通道,閣上四周建有風廊,美侖美奐而且雅致。 黑影接近了三曲橋,蛇行鷺伏逐段接近橋頭的八角亭。要過橋到水閣,必須經過這座亭,而亭內卻有兩名看守,監視兩面勢難飛越。 亭外圍栽了些花木,夜黑如墨,夜行人正好利用花木接近。 兩名看守並不坐在亭內,而是在亭內往復巡走,以免坐下來打瞌睡。 接近亭口剛要轉身往回走的看守,突然身形一晃,手撫住咽喉,接著發出一聲奇異的叫號,仰面便倒。 黑影冉冉而至,第二名看守剛聽到聲響,剛本能地轉身,剛從眼角發現黑影,印堂便挨了重重一擊。 樓上有幾間房,有花廳。花非花的客室在花廳的右首,午夜時分,睡得正香甜,羅帳已被鉤起,玉體橫陳。 一陣聲息,一陣燈光,終於把她驚醒了。 「咦!」她驚訝地叫,挺身坐起。 一個高大的人影,正站在妝台前,悠閒地將燈火挑亮,側面輪廓分明,似曾相識,在脅下挾著一根拐杖。 她大吃一驚,似乎感到血液已經凝固了。 天氣炎熱,她僅蓋了一床薄薄的被單,上身僅穿了桃紅色的肚兜,薄薄的褻褲。燈光下,高聳白嫩的酥胸半露,雪藕似的裸露雙臂膚凝如脂,令男人心動神搖,那誘人犯罪曲線玲瓏胴體,在內房中暴露在陌生男人的眼下,她震驚的程度是可想而知的。 她惶亂地在枕旁找劍,劍本來是放在枕畔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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