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亡命之歌 | 上頁 下頁
七〇


  在文昌行劫的水池旁,飛虹鐵爪一群好漢們遇上了在那兒等待車馬的玉面虎,如道文昌三人的去向,便循蹄印落荒狂搜,終於趕到林曲外面的官道。

  店家兄弟倆見店中光景不對,奔到官道狂叫救命,引來了飛虹鐵爪十三名好漢,齊向店內急馳,第一眼便看到拴在林中蔡文昌和黑鐵塔的座騎。馬上落了印,看便知是樊川厲大人的牲口。

  飛虹鐵爪眼尖,喜極大吼道:「在這兒了要活的,上!」

  十三個人飛身落馬,拔兵刃搶向林曲小酌鬧轟轟的大廳,八個人在外把守,飛虹鐵爪率領四個人掀簾搶入。

  文昌架開一人的單刀,大旋身將凳後推,「噗」一聲響,後面搶攻的單刀砍在木凳上。

  文昌將凳向側扭,乘勢探進飛起一腿。

  「啊……」大漢狂叫,丟了刀雙手掩住小腹向後退。「呼」一聲暴響,木凳又當頭砸下,木凳碎了,大漢也止住叫聲倒了。

  文昌冒火速搶起單刀,向旁急進,躲過後面追襲的一刀,不等他轉身,前面紅影耀目,一名喇嘛剛接了流水行雲一掌,退後八尺還未止住退勢。

  文昌用刀背斜劈和尚的肩頸,大吼道:「你也不是東西。」

  和尚不知身後有人,而且巨大的退勁無法止住,刀背兇狠在肩頸上全力一擊,不但肉綻,而且骨傷。和尚的功力比文昌高的太多,但也禁不起一擊,假使是刀鋒,腦袋準被砍掉。

  「哎……」和尚叫了半聲,砰然栽倒。

  「怎不用刃口?」白衣龍女叫。

  文昌錯會了意,他以為姑娘在向他下令或者質問哩!冷哼一聲,扭頭連攻三刀,最後一刀將對手的左膀砍了一條縫,大漢叫著向外逃,擋住了剛搶入的飛虹鐵爪。

  「咱們走!」文昌不高興地向黑鐵塔叫。

  黑鐵塔已將兩名對手擊昏,答聲「好」,扭頭便奔。

  奔出的大漢驚破了膽,看到有人搶入,急於奪路逃命,不管三七二十一,一刀扎出。

  來人是飛虹鐵爪,人還沒看清,刀尖已到了胸前。他早已在心中戒備,忙向旁一閃,鐵爪疾揮,同時大吼:「你找死!」

  「噗」一聲悶響,鐵爪罩住大漢的腦袋,紅的白的往外冒,活不成了。

  他這一聲大吼,驚醒了文昌,文昌目力超人,已看清是飛虹鐵爪到了,低聲叫:「走!屋後脫身。」

  黑鐵塔不傻,也看出是剋星到了,在屋子裏他的長鞭無用武之地,不走豈不太傻?他向後廳小門一溜煙走了。

  飛虹鐵爪只看到文昌的背影,但由玉面虎的口中,知道文昌已換上銀紫色的衣褲,所以一看便知,狂怒地急搶,大吼道:「惡賊,你走得了?」

  白衣龍女靈慧過人,一看便知來人是文昌的對頭,她對文昌極有好感,豈能讓飛虹鐵爪如意?一聲嬌叱,拔劍戳出,叱聲叫:「慢著……」

  叫聲未落,一名大喇嘛已從斜刺裏戳出,用木凳腳面便砸,叫聲如雷:「丫頭!乖乖隨佛爺快活。」

  兩人立即展開激鬥,飛虹鐵爪已經繞道掠出小門去。

  ***

  綠衣三少女追出官道,小花子的形影早失,官道兩端空蕩蕩地。

  「追!先向府城。」小姐叫,三匹馬瘋狂前衝。

  快接近薦福寺,左面的少女叫:「小姐,少爺鬼精靈,追不上了!他恐怕早已躲起來了。」

  「這傢伙壞死了。」小姐恨恨地說。

  「小姐不如轉回……」

  小姐火速緩下座騎,道:「不錯!他還有兩個朋友,找他們問問,走。」

  三人馳馬往回路狂奔,來晚了些。文昌和黑鐵塔已衝出後門,是第二棟草屋的後門,沒有人把守,兩人向南繞走,如飛而去,座騎不要了。光天化日之下,他們不願和飛虹鐵爪拼老命。

  兩人輕功高明,且存心擺脫追兵,快得可以。飛虹鐵爪被白衣龍女和大喇嘛阻了一阻,竄入了內間。這間是廚房,亂七八糟,共有三座後門,一通外面水井,一通柴房,一通隔鄰天井。他不知文昌是從那一座門走的,首先闖入鄰居的天井。

  五個人分頭搜,人卻失了蹤,再繞出前門以為文昌必定設法溜回來搶回馬匹,便在附近窮搜。

  三匹馬急衝而至,三個綠衣少女飛躍下馬,恰好碰到一名挺劍守住馬匹的大漢。大漢一看三名少女,愣住了,他這一輩子大概沒有過這麼嬌美的女人,色迷迷地忘了身外的一切。

  小姐轉入廳中,不見了文昌和黑鐵塔,只看到地下躺了五條大漢,還有兩名喇嘛。白衣龍女和流水行雲,正分別和一名喇嘛拼命。廳中一團槽,不宜逗留。她退回座騎旁,向大漢欠身道:「請問大叔……」

  「哦!哦!……姑娘是……是問我麼?」大漢傻愣愣手足無措地問,不像是久走江湖的鏢師。

  小姐臉上泛起恬靜的微笑,風度極佳,道:「正是,小女子請問大叔,可曾見到一位身穿銀色衣著……」

  恰好飛虹鐵爪氣沖沖地奔到,搶著叫:「呔!你們是他的同伴?」

  小姐莫名其妙,沒生氣,仍含笑問:「這位大叔所指的他是誰?」

  「你裝傻!我指的是蔡文昌。」

  「蔡文昌?蔡文昌是誰?」

  飛虹鐵爪揚了揚手中鐵爪,迫近冷哼一聲道:「又是那穿銀色衣著的惡賊。哼!他三人跑不了的。你定是這三個惡賊的黨羽,想為他們騙回馬匹,是麼?哼!官司你打定了。」

  小姐聽他說是三名惡賊,心裏不悅,但仍和顏悅色地道:「大叔,尊駕未免太武斷了些,小女子正在探訪他們的行蹤,怎能斷定是他們的黨羽?尊駕誤會了。」

  飛虹鐵爪氣勢洶洶地吼道:「我飛虹鐵爪招子如果不亮,怎能保持西北鏢局的盛譽?哼!你不必推得一乾二淨,你可以到公堂上分辨是非。」

  「咦!尊駕原來是西北鏢局的少局主楊爺。」

  「誰不知我飛虹鐵爪楊鈞是鏢局的少局主?」

  「少局主的意思是……」

  「押你到府大人衙門。你們的黨羽接二連三在府城附近做案,膽大包天。尤其是那該死的小花子,竟敢擊毀本鏢局旗,大鬧鏢局,楊某要擒住他剝皮抽筋,方消心頭之恨,念你是女流之輩,免綁,上馬。」

  「少局主要押走我們?」小姐仍舊含笑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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