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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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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哈!石下有人,且去瞧瞧。」奔雷掌說。 兩人從側方閃出,飄向石右側,那兒有一條石縫,正是爬上巨石的路徑。 「天!這血人是誰?」璇姑訝然輕叫。 石縫中,司馬英正吃力地向上爬。 奔雷掌挫下身子走近,急問道:「老弟,要幫助麼?」 司馬英吃了一驚,猛地站穩拔出一把刀。 璇姑眼尖,他身形一起,她便看到他插飛刀的特寬度護腰,喜極叫道:「謝謝天!是司馬公子。」 「咦!你真是司馬英?」奔雷掌也訝然。 司馬英看清了奔雷掌父女倆,再一聽他們叫他司馬公子,顯然不是仇人,仇人不會對他如此客氣。 他收了飛刀說:「原來是麻山雷前輩,還有令媛。」他嘿嘿笑,強提餘氣說:「令媛與在下十一年來連交兩次手,這時恕難奉陪了。」 「咦!十一年來兩次……」 「是的,第一次在平田十八都,令媛與令堂同行……」 「咦!那小蠻牛就是你?」璇姑驚喜地問。 「正是區區司馬英。」 奔雷掌向下伸出大手,低聲叫:「快上,下面有人來了。」 司馬英搖搖頭,說:「在下不需要任何人援手,太晚了,大丈夫一身做事一身當,用不著……」 奔雷掌是個血性人,心中大急,猛地疾衝而下,食中兩指點中司馬英的右期門穴,一把扶起向上縱,輕叫道:「快走,並不晚。」 司馬英已到了山窮水盡之境,根本無力抗拒,奔雷輩出手又快,穴道被制被人乖乖挾著走。 父女倆的身影消失在藤蘿後,峨嵋雙俠已到了丁絳珠倒地之處。 「天哪!孩子,你……」 老二丁良朋狂叫,將絳珠抱在懷中,只消一看臉色,便知道她已永別了人間,不由老淚縱橫,激動得渾身戰抖。 「二弟,先看侄女是如何致死的。」老大丁良屏叫。 另三名勁裝大漢翻過兩具屍體,叫道:「這兩人是崆峒門人,關洛婁氏兄弟。」 老大丁良屏已看到絳珠的長劍,插在一具屍體的後心上,怒叫道:「是這兩個畜生,找白鶴散人去。」 一名勁裝大漢拔出一把飛刀,說:「咦!這是司馬英的飛刀。」 丁良屏一頭霧水,搶過飛刀審視良久,說:「怪!果然是司英的飛刀。屍體尚溫,難道司馬英的鬼魂在這兒出現?」 老二丁良朋站起了,老淚縱橫地說:「丫頭內腑被人重擊,腹有小創痕,入腹甚深,是舊創。乃是受傷後身體虛弱,內腑被人打擊而後身死的。舊創定是被司馬英用飛刀所傷,我與他勢不兩立。」 「二弟,你詳驗過傷口麼?」丁良屏說,一面將飛刀遞過。 丁良明接過飛刀,略一審視說:「創口窄小些,但定是已經癒合之故。總之,希望司馬英沒死,我會找他的。」 丁良屏翻過一具屍體,說:「怪事!侄女的劍怎會插在這傢伙身上的?命門穴上的創口,卻是飛刀所留下,此中大為可疑。」 「這是有預謀的嫁禍。」丁良朋咬牙切齒地說。 「確是怪,屍體尚溫,司馬英卻早被天完煞神所救走,這又如何解釋。」 「找到司馬英之後,便可朋白了。」丁良朋頑固地說,又道:「雖則他有天完煞神撐腰,為了珠丫頭,我甘願上刀山。」一行人覓路下山,丁良朋緊抱住愛女的屍體,老淚如雨,傷心已極。 丁良屏一面走,一面嘀咕:「不對,不久前的慘叫聲,便是婁家兄弟所發,會不會是她兩人對珠侄女……」 *** 崖壁中空,中間有無數百穴石縫,四通八達,黑黝黝地伸手不見五指。 父女倆對這一帶似乎不陌生,他們在這一帶潛伏了不少日子,抱著人佝僂著身體,曲曲折折鑽縫越穴。 璇姑在前點燃了火摺子,在一個小石大中找出一把松明,點起松明再往裏走,終於到了一座長形石穴中。 石穴上甚是乾爽,裏面有用亂草堆就的兩副臥具,上面有包裹衣衫乾糧等物,原來是父女倆這半月來的匿伏居所。 奔雷掌將人放下,一面解開包裹說:「丫頭,快!水囊,得先替他裹傷。」 璇姑將松明插在石縫間,取來了水囊和一件潔淨的薄衫。 奔雷掌取出一個小革囊,取出兩個玉瓶,說:「丫頭走開些,由我動手。」 「我不怕。」璇姑答得頂乾脆,動手替司馬英卸裝。 司馬英渾身都是傷,父女倆不由惻然心動。 奔雷掌餵了司馬英一顆靈丹,解了穴道,方替他拭淨血污,閉一些褐色藥末替他塗上,再撕衣包紮。 父女倆人感到十分驚奇,怎麼?這小子是個鐵打的人?拭抹之際,怎會連哼也不哼一聲? 司馬英平靜地躺在那兒,比這痛苦更深百倍的折磨他也忍受過,比起地煞星的五毒陰風掌,這小小的痛苦相差太遠了。 他任由他們搬弄,苦笑道:「賢父女在枉費心機,但在下仍然銘感五衷。」 「你這人怎麼啦?」璇姑鎖著黛眉說,稍頓又道:「麻山雷家的麻姑仙丹和續命生肌散,乃是武林一絕,你不是沒聽說過,為何說這種不中聽的話?好教人生氣。」 說生氣就生氣,瞧!她的小嘴兒嘟得好高,足可掛上五隻油瓶。 司馬英淡淡一笑,接口道:「糟蹋了靈藥,在下更心中難安。賢父女如果能將在下帶出洞外,放置在先前巨石左側一座石穴中,在下感甚。」 奔雷掌一怔,惑然問:「放置在石穴中?為什麼?」 司馬英知道自己的大限快到了,所以平靜地說:「那兒是在下預定埋骨之所,請將洞簫放於在下身旁。」 璇姑啐了他一聲,尖聲說:「胡說!你不信任雷家的藥?」 「不!雷家的聖藥在江湖有口皆碑,與少林的八寶紫金奪命丹難分軒輊,甚且過之,只是在下致死之由賢父女可想知道?」 「願聞,但請勿危言聳聽。」奔雷掌正色答。 「前輩的家傳聖藥宇內傳名,醫道也定然高人一等。」 「雷某略請醫道,但去精博二字遙之又遙。」 「前輩可曾發現在下的血中有異味,經脈與常人迥異否?」 奔雷掌一驚,掀鼻翼猛嗅,一面用手在司馬英身上摸索,面色愈來愈沉重。 「爹,怎樣了?」璇姑緊張地問。 「哈!確是大異常人。」奔雷掌沉重地答。 司馬英淡淡一笑,略一活動手腳說:「這就夠了,如果在下不受傷,最多可活半月之久,目下失血過多,傷痕累累,元氣損耗過大,恐怕撐不了三天,何必浪費靈藥?」 「到底是怎麼回事?」璇姑變色叫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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