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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二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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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下外面大雨傾盆,房內殘破不堪,兩人一個力盡昏迷不醒,一個精疲力竭急於行功恢復精力,當然不至發生意外,雖則是孤男寡女獨處一室。 行功調息與練功或借行功達到某種目的性質不同,中間受到打擾並無危險。 因此在雷電交加中,她心無旁騖地坐在壁下行功調息,不怕有外人闖入,更不怕力竭昏迷的雍不容能自行甦醒。 由於她斂神內視,用五嶽朝天式打坐行功,事實上視而不見,不可能發現昏迷的雍不容身軀有何變化。 更不介意突發的意外,誰會在大雨滂沱中跑到這種僻野廢屋來踏探?當然沒有意外發生了! 她必須及早恢復精力,這時候,一個三尺童子,也可能將她打倒甚至擊斃。 好不容易聚凝了將潰的先天真氣,進入第二階段氣上重樓。 寂然蜷縮不動的雍不容,身軀突然抽搐了兩下。 運氣一周天,兩周天…… 臉色逐漸恢復血色,不再像一個蒼白的女鬼了,先天真氣逐漸驅出因劇烈運動所產生的廢氣殘物,這是恢復精力最佳的不二法門。 只要行功三周天,就可穩住消散狀態的元氣。 蜷縮不動的雍不容,又抽搐了兩下。 雙方都在急取時間,兩人形之於外的神情卻不同。 她以為雍不容已經體能耗盡,元神崩潰,不但昏迷而且離死不遠,用不著費神分心防範意外,加以雷電交加,風雨亂人耳目。 而雍不容的抽搐動作微弱不易發覺,所以她一點也不知道所發生的變化。 三周天,身軀完全鬆懈下來了,元氣歸流,臉色也恢復紅潤了。 電光一閃,耀目生花,緊接著響起一聲乍雷,破屋搖搖,磚瓦紛落,雨似乎更大了。 她心中一驚,睜開雙目。 剛才那一聲乍雷,似乎就在不遠處的城根左近,殛斃某一株大樹,太近了,難免令她心驚。 目光掠過雍不容的身軀,她眼神一變。 ▼第二十五章 女魔自慚 「唔!我得先制住他。」她自言自語,立即伸手拔下髮髻上的金釵。 她的元氣雖復,但精力仍沒復原,不可能運功外發,不可能以手制經脈或制穴,必須借助金釵,用金釵刺穴阻脈,運釵的射道她足以運用自如。 剛站起,突變驟至。 蜷縮著伏在壁根下的雍不容,突然一蹦而起,反彈而出,像一頭猛虎撲上了。 完全出乎本能地,她吃驚之下將釵扎出。 目下,她與平常的女人並沒兩樣,用不上一成真力,而且事出意外,出手只是反射性的自衛意識所驅使而已。 金釵質軟,不用真力刺扎,即使能扎入人體,也不可能造成嚴重傷害,除非恰好扎入眼睛。 金釵扎入雍不容的左上臂,入肉不足三分便彎曲變形,而雍不容沉重的身軀,卻像山嶽般壓下,雙手猛抓之下,她本能地掙扎暴退。 綢彩裙淋濕之後不易抓實,結果在掙扎急退中,裂帛響刺耳。 砰然大震中,兩人翻倒在塵埃及寸的地面,一翻一滾,不但肉帛相見,而且成了奇髒無比的泥人,開始作精采絕倫的肉搏。 雙方皆真力未復,一切武技內功皆無法施展,只能以原始性的搏鬥拼搏。 結果,她被雍不容抵壓在下面,左手叉住她的喉嚨,右手沒頭沒臉地掌掌及肉,一連十七八掌,劈得她忘了人間何世,不知天地在何方。 她像條離水的泥鰍,拼命扭動、掙扎、彈動、抓捏、嘶叫……衣裙裂破,沾滿泥塵的半裸胴體一點也不可愛動人了,簡直就像個鬼。 「打死你這妖婦!」雍不容發出獸性的怒吼,在她的高聳酥胸、肚腹、脅骨……拼命揮掌劈打,左手叉住咽喉的手毫不放鬆。 「呃……呃……啊啊……」她拼命發出可怕的嘶啞叫號,雙手銳利的指甲,拼命在雍不容的手臂和胸口抓扣拉捏,作絕望的掙扎。 臨危拼命的村夫潑婦打架,就是這副德行,什麼武功把式全用不上,什麼絕世神功道術皆無用武之地,一切還歸本來,與兩個受傷的纏鬥猛獸無二致。 「饒……我……」她終於受不了啦!發出絕望的、含糊的哀叫。 噗噗啪啪……雍不容像是瘋了,不再叉住對方的咽喉,雙掌連續在滑溜骯髒的胴體上痛擊。 「不打死你此恨……難……消……」雍不容兇狠地、呼吸重濁地叫吼。 「我……我要死……了……」她像一條死了一大半的蛇,只能軟弱地扭動身軀,挨一掌扭一下,雙手已失去抵抗的力道。 「你還有一……一口氣……在……」 「不……不要打……了……」 「你還……沒……死……」 「呃……呃……」她終於昏厥了,因為雍不容開始攻擊她的頭臉。 久久,她神知逐漸清明,渾身感到痛楚,覺得移動雙手的力道都沒有了。 終於她能挺起上身了,向後挪動臀部,總算背部靠上了牆壁,能倚壁坐穩了。 她看到身右不遠處,衣褲也七零八落,渾身骯髒的雍不容,也倚靠在牆壁上,呼吸似乎還沒恢復正常,急劇起伏的胸膛。 表明正在以危急時使用的增氣呼吸術,急取恢復元氣的時間,這種調息術可以快速克服因脫力而發生的昏眩感,增強排除體內廢物質的功能,與運氣行動時的內調息完全相反。 她是行家,一看便知雍不容恢復元氣的速度,比她快十倍,體能的恢復迅速也比她快十倍。 外面仍然大雨傾盆,但雷電的聲光漸稀,漸遠,這場暴風雨最勁烈的時刻已過去了。 「你……你真……真要打……打死我?」她虛脫地問,說話含糊不清,有氣無力。 「我改變主意了。」雍不容恨恨地說。 「你……你要……」 「我要口供。」 「我……我可以死。」她嗄聲大叫:「你……你少做清秋大夢……」 「哼!我有問口供的專家朋友,他有一萬種意想不到的手段取供,你好好等著。」 「你不……不能……」 「我能,為何不能?」他一拳搗在牆壁上,牆壁搖搖:「兩國相爭,不斬來使;我把你們看成貴門派來談判的使者代表,談判成與不成不傷和氣。 「你們卻即席佈陣行兇,簡直集卑鄙、無恥、陰險、惡毒之大成,我當然有權把你化骨揚灰,我要破你的內功,我要用最陰毒的手段把你弄得神形俱滅,我要……」 「你……你什麼都要不了,什麼都……」她厲叫,奮餘力扭身猛撲。 雍不容滾身閃讓,再扭轉身軀把她按住。 再一次更兇狠的撲打,更痛楚的痛擊。最後,她攤開手腳躺在地上像死屍,發出微弱的痛苦呻吟,再次哀叫著求饒。 雍不容重新開始調息,這次元氣恢復得更快些。 「天殺的!我師妹疑心你會道術,果然料中了。」久久,她緩過一口氣軟弱地說:「沒想到你出乎意外的高明,你練了幾年?」 「你去猜好了。」雍不容懶得多說。 「你能用遁術脫出我的九幽煉魂陣,最少也練了半甲子歲月,你也練成了長春術?你幾歲了?」 「等我宰你的時候,我會告訴你,讓你死得瞑目。」雍不容兇狠地說。 「何必呢?本門可以給你任何你想要的東西,金錢、名位、美色、珍寶……」 「閉上你的嘴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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