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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二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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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入宇字號客房前面的小院子,已可看到客房的景況,小院子的花木盆栽一塌糊塗,像是遭一場兵災,花殘木折盆破,慘不忍睹。 「老天爺……」小店伙小呂叫起苦來:「這……這裏怎……怎麼啦?這……」 徐霞的動人明眸冷電乍現,飛掠而進,毫無顧忌地搶入房門已破碎倒坍的客房。 房內更糟,所有的傢俱沒有一件是完整的。 鬼影俱無,空間裏,仍可隱約嗅到異味。 「雍客官……」最後搶入的店伙小呂狂叫。 客房與院子破壞得一塌糊塗,客人失了蹤,假使地面有血跡,人命官司打定了,店伙那能不恐慌? 木屑木塊凌亂散佈的客房外間,果然發現了兩小灘血跡。 徐霞重新衝出小院子,驀地一鶴沖霄躍登屋頂,舉目遠眺,不曾發現遠處有何異象。 「可否看出結果?」她向跟上來的侍女小春低聲問。 「毫無疑問曾經發生過一場慘烈惡鬥,有人受了內傷。」小春沉靜地說:「因為血是噴出的,誰受了傷,無法得悉。人都不在,沒有屍體,沒有斷肢殘骸,人確已離開,結果須待進一步追查!」 「咱們走。」徐霞向下飄降。 *** 小院子的右側,小花徑通向另一座客房。 三女一走,小店伙也走了。 另一座客房的一叢月桂下,踉蹌爬出氣色灰敗,渾身冷汗濕衣,扮成店伙的不要狂乞,眼中驚恐的神色仍在,爬起時渾身仍在戰抖,似乎連站都站不穩,手扶住院牆以免跌倒,快崩潰啦! 「老天爺保佑!」不要狂乞脫力地自言自語:「我這點點道行,闖進去不神形俱滅才是奇蹟呢! 「天殺的!這是什麼魔法?那個混蛋禿驢,到底找來了什麼可怕的幫手?不挖出根柢來,日後……糟!小雍他……老天!他可能已經化為骨灰了,我……」 他強提真力,翻越院牆溜之大吉。 *** 沿名勝區思賢樓後面的小徑,可抵里外的城根。 小徑荒僻,罕見有人行走,沿途全是僻野,草木叢生,附近方圓一裏沒有民宅。 臨淮縣城日趨沒落,北面那條號稱惡龍的淮河,幾乎年年都水患連連無法可治,因此短短百年來,這座城從府降為州,州再降為縣。 看來不久之後,連縣都要取消了(後來滿清乾隆十九年裁縣),城內有許多地方一直都是無人居住的僻野。 近城根不遠,有一座孤零零的土瓦屋,已經多年沒有人居住,門裂窗破,垣牆半坍,幸而屋頂仍保持部分完整,成了狐鼠之窩。 雍不容穿枝排草飛掠而走,臉色泛青披髮如厲鬼,身上衣褲零落,露出胸腹十餘處創口,血跡觸目驚心。 幸而都是皮肉之傷,他這種鐵打的體質還承受得了,除非把他的頭砍下來,他死不了。 腳下依然強健有力,氣色灰敗喘息如牛,但並不太影響他的矯捷,竄走如飛,落荒狂奔而走。 身後,四股不可思議的氣旋,像是四股小小的龍捲風,挾走石飛沙與草技枯葉,曲曲折折旋走,速度時快時慢,其中兩股經常無法保持追逐的方位,必須由另兩股加以引導推動。 氣旋中走石飛沙,隱約可辨一團朦朧的鬼物形影,仔細察看卻又難以分辨。 四股氣旋無法逼至雍不容身後,雍不容的速度快逾奔馬。 日影西斜,恰好西北天際烏雲密佈,掩住了紅日,是雨雲,不時可看到雲中電光閃爍,金蛇亂舞,暴雨將至。 正奔掠間,驀地一腳踏空,他一聲驚呼向前一栽,摔落一座兩丈方圓深有八尺的草洞中。 四股氣旋急湧而至,響起連聲霹靂,飛沙走石齊至,掩住了草洞。 下面響起一聲沉叱,兩枚制錢幻化為灼灼光球,徑大如海碗,破空而起貫穿兩股氣旋,所經處飛舞的沙石紛紛迸爆,矢矯如電發出可怕的破風厲嘯。 光球貫入氣旋中必,驀地兩聲雷震,火光迸射,光球爆散,氣旋中間的朦朧鬼物形影,突然向後震台。 但見兩團黑氣射出,仆地。 狂風一吹,仆地的黑氣突然幻現人形。 是錢孝和李愛一男一女,左手各握了一柄奇形怪狀的七星三角符錄密佈法旗,右手有法刀。 人形清晰幻現,可看到男的頭部炸裂,面目全非,血肉模糊。 女的腹部也出現一個碗大血洞,腸肚一團糟。 制錢不可能造成如此巨大的創口,除非制錢可以行威力強大的爆炸。 雍不容所發射的,確是兩枚制錢,以元神御刃,他也用上了不可思議的無上玄功,事急行致命的一擊,可知他對道術有高深的修為。 上次救千手飛魔,破妖術如入無人之境,那是他第一次用上了不可妄用的玄功絕學,這次他再次臨危自救。 第三次雷震,兩股猛烈的有光氣流,自坑底破空上升,與第三道氣旋行雷霆萬鈞的接觸。 第三道氣旋斜旋而出,速度加快了三倍,遠出三四丈外,猛地沙石紛落,人影幻現。 是趙忠,胸裂腹穿成了個爛屍。 同一瞬間,第四道氣旋乘隙向坑下疾降。 雍不容向上拍擊的雙掌仍未垂落,以玄功發射飛錢,元神已耗損至巨,再用雙掌竭盡精力行雷霆一擊。 他已是賊去樓空陷入虛脫境界。 氣旋下撲,一旋之下人影消失,氣旋挾風雷而起,破空直颳,片刻間便消失在遠處的廢屋內。 電光連閃,電聲震撼天地,暴雨光臨,豆大的雨滴傾盆而至。 *** 傾盆大雨洗刷掉所有的遺痕和血跡,但卻沖洗不掉屍體的創痕。 幾個十分警覺,穿了蓑衣的人冒雨找到三具屍體,隨即發現另有一批人經過,便急急帶了屍體離開現場,無暇再在附近作進一步的搜尋。 大雨傾盆,廢屋中大部分地方雨漏如注。 廂房的一角半坍,另一角仍可藏風雨。 雍不容被塞在壁角下,渾身濕淋淋,蜷縮成一團已失去知覺,被淋濕全身依然昏迷不醒,可知受創的情形必定相當嚴重。 一旁,稱為楊含翠的美麗女人,雖則臉色蒼白虛弱的神情十分明顯,但顯得更為動人。 薄綢衣裙一經水,那光景真夠瞧的,所以更為動人渾身曲線玲瓏剔透,保證可令男人一見便血脈賁張,天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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