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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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戴遮陽笠的人在船尾坐下,並沒除下遮陽笠,雖則目下已是夕陽西下,不需戴笠遮陽了。 「讓他揍了我一頓,讓南京的人都知道,這小子比我強。」徐義冷冷地說,眼中湧起濃濃殺機。 「我是說,他的真才實學。」 「臂力不差,兩膀有三百斤左右勁道,談不上武技,快捷機警確是第一流的。奇怪,短短時日裏,他的膽氣與拳腳功夫,居然有如此神速的進境,真有了不起的天才,假以時日,不難成為一流高手。」 「意思是說,他不可能是天地不容?」 「無此可能。」 「可是,所以的證據,都顯示他雍不容就是天地不容,查證屬實……」 「我問你,昨晚大鬧含翠樓的人,也查證屬實是他?沒弄錯?」 「這……」 「沒弄錯?」徐義語氣轉厲。 「只有這件事無法查證。」 「再詳細查。」徐義說:「不要先入為主。」 「是的。」 船向岸靠,戴遮陽笠的人一躍登岸。 船重新下航,徐義入艙不再出來。 *** 歲月累積,不要狂乞是成了精的老江湖,居然掩去原來花子的形象在南京活動,可知他已有周詳的準備。 即使是最高明的眼線,也無法查出他的根柢,而他卻可以局外人的身分,踩探一切可疑的徵候線索。 徐義偕打手狼狽遁走,另兩個可疑的中年人,也暗中跟蹤。 直至小舟啟航,兩人這才放棄跟蹤,沿河北街向東走。 不要狂乞也是跟蹤者之一,對那位戴了遮陽笠的人留了心。 不便跟船,老狂乞改變了目標,釘住兩個神態悠閒的中午人。 不久,兩個中年人進入一條橫街。 街上行人往來不絕,誰也不留意別人的閒事。 老狂乞的打扮既不出色,也沒有引人注意氣概,兩個中年人不可能知道被人跟蹤,不著痕跡地進入一座大宅的角門。 不要狂乞在街前街後走了一圈,發覺大宅的右後側,有一條窄小的防火巷,大白天也光度幽暗,兩則都是高聳堅固的風火巷。 防火巷大多數是死巷了,平時沒有人行走。 不要狂乞毫不遲疑地閃入巷內。 大白天躍登屋頂,藝高膽大,宇內三妖名不虛傳。 推開一處兩道的廊門,劈面碰上兩名青衣大漢。 「疾!」 他發出一聲怪異的叱喝,左手晃動兩次,叱喝聲浪並不大,卻一點也不像是人的聲。 兩大漢陡然發僵,張口結舌,癡立像呆鳥,睜大兩雙怪眼互相瞪視。 大眼瞪小眼狀極可笑,癡癡呆呆但並沒完全失去了知覺。中了邪的人,就是這副德性。 連闖三處廳房,最後推開一座室,他卻呆住了。 室中,共有七個人,全是老相好。 「你們怎麼還躲在南京?」他不勝驚訝地問。 大自在公子、華山四君,以及被他跟蹤的兩個中年人,七個人似在密議。 「你們宇內三妖,不是已隨騰蛟莊的船走了嗎?」大自在公子更感驚訝:「你居然化裝易了容,大概只有你這妖邪,才能深入此地而不被發覺,佩服佩服。」 「老夫不甘心,所以半途下船溜回來了。」 「哦!焦莊主讓你半途下船?」 「老夫發覺騰蛟莊的人,鬼鬼祟祟似有難言之隱,沖鬼母的交情,老夫也不便點破,因此不辭而別。 「老夫一生狂傲,最討厭就是鬼鬼祟祟的人。咦!你像是知道某些不足為外人知道的秘密呢?」 「是知道一點點。」 「可否透露些口風?」 「他不敢。」離火魔君悻悻地說:「老邪乞,你能擺脫災殃,那是恰好是你走運。運氣是有期限的,好好把握當頭的鴻運吧!趕快離開南京,愈快愈好。」 「太鴻道人,你這些話有何用意?」不要狂乞驚問,心中疑雲大起。 「沒什麼,不可問,不必問。」離火魔君太鴻苦笑。 「老道……」 「老狂乞,你就不必多問了。」大自在公子急急接口:「咱們對付天地不容,你要不要參加一份?同仇敵愾,歡迎你參加。」 「你們對付得了他?算了吧?」不要狂乞冷笑:「我無意向諸位澆冷水,只想提醒你們。 「人貴自知,雞蛋碰石頭,智者不為。他已經知道你們有人在盯他的梢啦! 「他一點也不介意,可知他必定會有應付你們的把握。不要再去冒這種不必要的險,諸位!」 「哦!老狂乞,你是說,雍不容真是天地不容?」回來報訊的中年人問。 「如果不是,你們兩位會盯他的梢?」 「咱們只希望從雍不容處,找出天地不容的下落而已。哼!那小子除了手腳快,深得快的其中三昧之外,連三流的高手排名也排不上,他不可能是天地不容。」 「真的不是呀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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