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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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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算了吧!不要狂乞,你以為佛爺不知你的底細呀?你本來就不是個好東西,佯狂嫉世無惡不作,被稱為宇內三妖之一,你以為很光榮嗎? 「被騰蛟莊的鬼母凌三姑那位門人三言兩語,就無條件替她向龍江船行挑釁,你覺得很光彩是不是?」 「本來就光彩,為朋友兩脅插刀的事,都讓人自感光彩。」不要狂乞悄悄向一劍橫天打出由下面脫身的手式:「哈哈哈哈……」 狂笑聲中,驀地風生八步,雲霧飛騰。 「班門弄斧!」大自在佛怪叫,身形飛騰而至,半空中雙手齊揚,一道光華劃空,一聲霹靂,利器破空的銳嘯同時爆發。 飛騰的雲霧四散激射,風止雷息。 大自在佛身形重現在不要狂乞兩人站立的屋頂,雲霧已經消散。 屋頂上,不要狂乞兩人已平空消失了。 「這兩個膽小鬼居然破屋而逃遁。」大自在佛站在破洞旁大叫:「先圍住,佛爺下去趕他出來。」 屋頂出現一個三尺徑的大洞,原來兩人是踏破屋頂,由不要狂乞興雲造風,在剎那間造成的霧障下遁脫,消失在下面黑暗的房舍內。 四個人分四方圍住這座房屋,大自在佛無所畏懼地跳洞而下。 *** 堵在院子一面的是赤陰神巫陰凝霜,面對著門窗,披散一頭依然漆黑的及腰長髮,前面掩住了面孔,右手杖劍輕靈地揮舞,口中唸唸有詞。 正是黎明前陣黑光臨的時刻,似乎赤陰神巫的身影突然隱沒了。 風聲颯颯,整座小院子飄浮著交爍的叢叢鬼火磷光,瀰漫著陣陣淡淡灰霧,略帶腥氣的怪味在空間流動,似乎成了幽冥世界。 一叢黑氣透窗而出,驀地飛出五道青芒,分向四方與上空夭矯疾射,奇異的嘯風聲令人聞之毛髮森立。 黑氣也隨之一分為五,隨在青芒之後湧騰。 數叢鬼火發出異聲,同時爆散,幽光陡然暴漲,整座院子綠光閃爍。 五團黑氣幾乎同時爆散,五道青芒光芒徐熄,飛射的速度減慢,似乎被無形的魔手拉住、停頓,最後熄滅緩緩下墜。 屋內,風吼雷鳴,家俱崩裂,門、窗、壁紛紛倒坍被大自在佛的行法施威中,破壞得快要變成廢墟了。 人絕難在裏面藏身! 院子裏,數道電光乍明乍滅。 黑氣淡霧瀰漫中,傳出一聲驚叫。 赤陰神巫的身影徐現,全身被奇異的暗綠色鬼火所裹住,也像是她身上發出的鬼火,劍上也閃爍著懾人心魄的綠色火焰。 「你不要狂乞的道行,不過爾爾。」赤陰神巫本來悅耳嗓音,這時陰厲刺耳鬼氣沖天,閃爍著綠色火焰的劍,徐徐向蟋縮在院角的兩個隱約人影伸去。 陰風仍厲,鬼火依然滿院飄浮,令人人鼻昏眩作嘔的怪味依然在空間流動,雲霧仍在瀰漫。 劍尖剛噴出綠芒,赤陰神巫的身後,突然幻現雍不容的身影,右手一伸,抓小雞似的按住赤陰神巫的天靈蓋,右手扣住了咽喉。 劍尖噴出的綠芒倏然消失,劍脫手墜地。 「去你的!」他低叱。 赤陰神巫失去知覺的身軀,向已被震破的窗口飛拋。 人拋出,他人化狂風,到了院角一手挾起一個人,突然消失在有燈光洩出的院廳內。 逃走的人絕不可能往有燈光的地方逃,更不可能往可能有人的院廳內。 他確是從院廳走的,幸好裏面沒有人。 *** 不要狂乞從昏沉沉中徐徐恢復知覺,睜開雙目,仍感眼前發暈,頭腦昏沉。 終於,看到窗外透入的陽光。 「咦!這是……」他吃驚地挺身想跳起來,卻力不從心,渾身依然有脫力的感覺,重新倒在地下。 他立即定下心神吐納,片刻才挺身坐起。 是一座小廳,他自己躺在廳中心的大青磚地上。 壁根坐著氣色甚差的一劍橫天,軟綿綿地渾身鬆散,睜著一雙無神的老眼,一看便知仍沒恢復精力。 「這是什麼……什麼地方?」他跳起來叫。 「反正在某……某一處屋子裏……」一劍橫天說話有氣無力,這才像個衰老的老人。 「咦!我們……」 「我們被救了。」 「誰能……能在赤陰神巫的煉魂大陣內救……救得了我們?」 「不知道……」 內堂傳出腳步聲,隨即出現雍不容的身影,流裏流氣地抓住一隻油光水亮的烤雞,一面撕咬一面入廳向兩人接近,臉上有邪邪的怪笑意。 「是你這混混?」他驚叫,本能地衝上,伸手便抓,以為雍不容仍然是他的俘虜呢! 雍不容毫不客氣地飛起一腳,魁星踢斗腳出如電閃。 噗一聲踢中他的胸口,向前一蹬。 「砰」一聲大震,他仰面便倒,跌了個手腳朝天,暈頭轉向。 「你給我放乖些,老要飯的。」雍不容冷笑著說:「你最好別讓我失去耐性,那對你將是一場惡夢,我揍起人來,手和腳都沒有輕沒有重的。」 「你……你你……」他狼狽地爬起,驚恐地狠盯著這位被他輕而易舉地打昏擒走逼口供的混混。 他似乎仍然難以相信自己挨了這個混混一腳踢翻的。 「再撒野,我要拆散你一身老骨頭。」雍不容在主座上大馬金刀地坐下,寫意地吃烤雞。 「你……你真是被我……」 「不錯,是被你偷襲點穴打昏的人,也就是你發現有人暗中釘我的梢,懷疑我是天地不容的人。」 「你……你真是天……天地不容?」 「我說過我是嗎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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