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四海鷹揚 | 上頁 下頁 |
一一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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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該死的!你要我恨天無把出賣朋友?」恨天無把肝火愈來愈旺,先前的驚容一掃而空。 「黑天鷹與無情劍有過節,需要和他了斷。你如果想為朋友擋災拒禍,可以不說,但黑天鷹不會因為你不肯說,而拍拍翅膀飛走。」 恨天無把一聲怒吼,急步搶出。 來者不善,善者不來;這位淮南一霸豈敢小看這頭鷹?先下手為強,後下手遭殃;必須先發制人,搶先下手。 右手金雕獻爪抓上盤,左手海底撈月封住下方,雙手齊出志在必得。 這位老江湖力大無窮,綽號恨天無把,意思是說如果天有把,他都可以抓起來或扳倒。 這一上下齊至,只要被他抓住,穩可到手將人撕裂,至少也要將人摜成扁鴨。 話說不是強龍不過江;打上門來的人,豈能沒有準備? ▼第二十二章 鬼影幢幢 黑天鷹是有備而來,當然知道恨天無把的底細,右掌發如電閃,力道萬鈞,「噗」一聲格住了抓上盤的右爪,左手疾插恨天無把的右脅。 恨天無把反應十分驚人,左手收招上抄,急抓插向脅脅的手。 糟了,攻下盤的手被引上,下體也因此而失去防衛力,招一變便暴露空門。 「噗噗!」黑天鷹右腳,吻上了恨天無把的右膝和右脅,力道可怕極了,而膝蓋又是禁不起重擊的脆弱部位,挨了一腳膝蓋便疼痛欲裂,幾乎骨裂筋鬆。 後續的打擊更快速,更兇猛,拳腳交加,記記著肉中骨,眨眼間,便挨了七八下重擊,最後心窩挨了一記霸王肘,打得恨天無把氣散功消,重重地向後摔倒。 其他五個人根本看不清雙方是如何交手的,也插不上手,室門僅容得下兩個人拼搏,等發現挨揍的是恨天無把,惡鬥已經結束。 「大哥……」虯鬚大漢總算是反應最快的一個,及時衝出扶住了昏天倒地,即將倒地的恨天無把。 「不要枉……枉送性……命,退……」恨天無把嗄聲叫,口角流血,雙目難睜,渾身的骨頭好像都散了,完全失去動彈的能力。 搶出的四位同伴應聲止步,悚然後退。 黑天鷹仍然堵在門口,雙手叉腰恍若天神當關。 「沒有正確的消息,黑天鷹是不會走的。」黑天鷹語氣強硬,聲調陰森:「恨天無把,你那七成火候的混元氣功,即將達到崩潰的邊緣,再也挨不起多少下了。你很聰明,及時阻止你的爪牙衝上來,替他們免去頭破血流,骨綻肉裂的災禍。」 「你……你要……要怎麼樣?」虯鬚壯漢扶恨天無把在椅上坐下來,跳至右壁摘下掛著大劊刀。 「要無情劍的下落。」 「勝得了在下的刀……」 「你絕對禁不起黑天鷹一刀,所以最好不要動刀。」黑天鷹的口氣,具有震撼人心的威力。 壯漢不信邪,一聲虎吼,撲上就是一刀力劈華山,刀沉力猛氣勢迫人。 黑天鷹單刀出鞘,恰好用刀背硬架沉落的沉重劊刀,招用得極為冒險,顯然意在示威,以輕靈的單刀接劊刀,力道即使夠分量,單刀也會折斷。 「錚!」劊刀反向上震起,刀缺了口。 「去你的!」黑天鷹冷叱,起右腳挑出,快逾電光石火,靴尖吻上了壯漢的下顎。 「砰!噹……」壯漢仰面摔倒,劊刀在青花磚地面發出暴響,濺出一串火花。 黑天鷹收刀入鞘,舉步逼近,露出頭罩外的雙目冷電四射,令人不敢逆視。 「我要消息。」黑天鷹語氣堅決。 「我……我告訴你。」椅中的恨天無把軟弱地說。 「你知道後果嗎?」 「什麼後……後果?」 「我是說,你並不打算實話實說。」 「你……」 「我已經從你機詐的眼神中,看出你正準備撒謊,用假消息來搪塞。」 「你……」 「你給我記住,我黑天鷹會飛回來。」 「你……你要飛……飛回來?」 「如果你的消息有半星虛假,黑天鷹一定會飛回來的。那時,淮南第一家將步三山別莊的後塵。」 「這……」 「三山別莊公孫英的船現在東碼頭停泊,他會告訴你三山別莊遭遇到了些什麼變故。」 「你是……」 「黑天鷹。」 「好吧!你贏了。」恨天無把虛脫地吸入一口長氣,以紓解胸間的壓力:「他帶了八名女伴,到淮安僱舟,折往泗州找他的故交天王甄海。」 「他走了多久了?」 「前天一早走的,這時恐怕已經在途中了。假使他在府城逗留,在下就無法告知。」 「好,黑天鷹姑且相信你的話。如果你撒謊,黑天鷹會回來找你。再見,但你們最好希望不要再見到黑天鷹。」 黑影一閃,便消失在室門外,但覺微風颯然,燈火暗而復明,似乎眨眼之間,人便走了。 「咱們到鹽城喝海風去。」恨天無把掙扎著站起:「不管誰回來,咱們都受不了。」 *** 船解了纜北航,航向五十里外的淮安府城。 公孫英深感不快,原以為恨天無把早上會按江湖禮數,帶人前來回拜,便可探詢一些江湖變化,甚至可以找藉口留下來,多結交一些本地的、或者途經此地的成名江湖人物。 豈知恨天無把派人送來拜帖,附口信說接到外地傳來的不好消息,不得不十萬火急連夜離家走了,措詞相當客氣。 不管是不是真有十萬火急的事,以三山別莊的聲望來說,比淮南第一家高得多重得多,恨天無把絕不可以用任何藉口,來逃避禮貌上的回拜。 這舉動不啻明白地表示,淮南第一家並不重視與三山別莊的友誼。 船超越了兩艘客船,公孫英倚在艙窗旁,信目眺望河中往來的船隻。懾魂妙劍幾個人,則坐在矮案旁品茗。 「大少莊主,恐怕咱們引敵遠走的計謀要落空了。」綽號叫袖裏乾坤的古建陽說,眉心緊鎖,顯得有點心神不寧。 「古叔,怎見得?」公孫英轉首問。 「迄今為止,還沒發現可疑的船隻跟來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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