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四海鷹揚 | 上頁 下頁 |
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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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真的呀?」 「是……是的……」 「不是偷香賊?沈大爺家裏。標緻的丫頭使女很多,你要偷的是誰?」 「冤枉!小的……」 「冤枉?好!你下來,我看到底是不是冤枉,要是讓我不滿意,你得向捕房的公爺招供。」 「哎呀!不……不要將我送官……」 「下來!」 小賊發著抖,笨手笨腳順竿向下滑。 竿一抖,小賊驚叫一聲,石頭般往下掉。 「哈哈哈……」下面的人大笑。 可是,笑聲戛然而止。 小賊在摔落及地的剎那間,身形陡然轉正,落地無聲,長身而起輕靈沉著,與先前笨手笨腳的光景迥然不同,難怪高大壯實的人笑不出來了。 變生不測,一個無心一個有意,任何超人的高手也應付不了這種突變。 打擊之快,是可想而知的。兩劈掌直砍腦耳門,接著身軀被抓住飛上牆頭,往牆內的桃樹下一丟,像個死屍。 小偷將曬衣竿也丟入牆內,這才大踏步回到小屋前。 像這種木門沉重,門窗皆已閉牢的房裏,裏面有人警戒,想撬門窗而入,那是不可能的事,不將在裏面警戒的人引出來,決難登堂入室。 現在,他可安安穩穩進去了。 藍六爺是個知道享受的人,將酒菜擺在內室裏,妝臺上銀燈高照,桌上兩隻高腳燭臺。幾味精美的下酒菜,兩壺美酒。 還有兩個美人,其中之一負責執壺,秀髮披肩清麗出塵,身上僅披了一條長長的蟬紗,半掩住赤裸的美好胴體。燭光下,比赤裸更為動人,更為撩人情慾。 藍六爺似乎年輕了二十歲,不再道貌岸然,三角眼不再發射出陰森懾人的光芒,代之而起的是得意的笑容。 平時穿著的錦袍已經脫除,僅穿了薄薄綢汗衫,將一位年華雙十的半裸美人抱在大腿上坐下,一雙手在蟬紗內不住蠢動,口中小飲著另一名半裸少女奉至口邊的美酒。 坐在他腿上的美女不住格格嬌笑,不時裝腔作態推拒他蠢動的手。 「六爺。」美女神手輕撫著他的花白鬍鬚,聲音又嬌又膩:「你不是答應過我,派入到鎮江把我那位哥哥找回來,安插到你的船行幹份差事嗎,怎麼沒有一點消息呢?不會是存心敷衍吧?說話可要算數哦!六爺。」 「寶貝兒,放心啦!對你嘛,我當然說話算數。」藍六爺的手停在膩滑的乳房上捏弄,笑得邪邪地:「你那位哥哥在鎮江,幹的活也是在船上。我派去的人,那能一找就找得到?算來,這幾天該可以趕回來了。」 「你打算把他安插在船行嗎?或者留在你家幫忙?府上多他一個人算得了什麼呢?我真不希望他再在水上吃風險,我只有這麼一個哥哥嘛。」 「當然我不介意多他一個人,只是……」 「只是什麼嘛?」 「你不怕他知道你的事,在人前抬不起頭來?」 「我不說誰知道?除非你這冤家嘴不穩。」 「鬼話!天下間能守秘的人,恐怕我是第一個。」藍六爺得意地說,信手將美女上身的蟬紗往下拉,露出誘人的酥胸玉乳。 「哎呀……不要嘛……」美女作象徵性的掙扎,拉蟬紗往上掩胸。 「你要的,寶貝兒……」藍六爺重新拉下蟬紗。 房門,突然推開了。 「咦……」掌壺的美女突然驚呼。 迎門站著一個穿了黑色夜行衣的人。黑帕掩住口鼻,只露出一雙精光四射的大眼。 藍六爺反應甚快,倏然而起,將懷中的美女向床口一撥,蟬紗飄落,美女赤裸裸地驚呼一聲,躲入床尾的畫屏內,花容失色。 「藍六爺,你雖那麼緊張好不好?」蒙面人操著流利的京腔官話,泰然用腳頂上門,信手下閂再往桌旁接近,腳下從容不迫:「先別拔劍,坐下來談談,話不投機,再拔劍還來得及。」 「你是怎麼進來的?」藍六爺沉聲說。 「我已經進來了,何必多問?」蒙面人在桌對面說:「閣下的兩位保鏢,與及看家的一雙夫婦,都已經睡著了,不可能醒來打擾你的清談了。」 「你……你是誰?」 「你不認識我,我認識你就夠了。我留意你的舉動,曾經花了將近一年工夫。」 城裏的人,都知道藍六爺曾經讀了幾年書,武藝方面略通弓馬,會舞幾手劍,但也僅限於「舞」而已,所以才請了保鏢和打手。 可是,今晚他亮劍了,看氣魄和流露於外的殺氣,可知他並不限於會「舞」劍,而是真有幾手殺人的劍術和震懾對手的威嚴。 「你為何盯了我一年梢?」藍六爺所說的話不像個外行:「閣下有何圖謀,目的何在?說!」 「我是受人之託,發掘你的根柢。」 「你發掘到了?」 「是的。」蒙面人笑笑:「你在各處秘密建了十六處藏嬌金屋,來去無常規,真不容易偵查你的行動。」 「我明白了,你想勒索?」 「勒索用得著花一年歲月?你閣下說的是外行話。」 「該死的!說出你的來意吧!」藍六爺逼進兩步,劍尖上升至出手的最佳部位。 「我來了,當然會說……」 「你來錢?我給你……」 「我的錢夠用了。」 「要女人?」藍六爺指指躲在屏風後發抖的兩個美女:「這種有七八分姿色的少女,我可以給你十個,或者二十個。」 「去你娘的!」蒙面人粗野地笑罵:「我又不開教坊,要那麼多女人做什麼?」 「那你……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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