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情天煉獄 | 上頁 下頁 |
一四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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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少堡主不需與柏兄打交道……」 「有關費二小姐的事……」遠處的紀少堡主向江家的宅院一指,亮聲叫道:「柏兄,你要見的人就在那邊。」 江家的大門倏開,四名青衣勁裝大漢,押著費心蘭踏出大門。 柏青山哼了一聲,叫道:「費姑娘的侍女小琴呢?」 門內人影再現,又是四名青衣大漢押著小琴奔出。 紀少堡主哈哈大笑道:「在下是守信的人,費姑娘主婢毛髮未損,本少堡主一言九鼎,絕不食言。」 柏青山凝視著花容慘澹的費心蘭,一步步接近。 一名大漢一聲沉喝,叫道:「不許走近,以免誤事。」 他只好站在遠處問道:「費姑娘,他們虐待了你嗎?」 費心蘭長吁一口氣,恨聲道:「他們將我主婢兩人,囚禁在江家的地窟中不見天日,總算未曾受到虐待。」 「目下你感到怎樣了?」 「氣血二門皆被制住,渾身脫力,感到無比軟弱。不要管我們,快斃了那卑鄙無恥的畜生。」 紀少堡主桀桀大笑道:「柏兄捨不得你哪!費姑娘,你何必自尋煩惱?等柏兄事成之後,本少堡主保證恢復你們的自由,絕不食言,你可在此安心地等候好消息,在下與柏兄需立即動身了,柏兄,請上船,哈哈哈……」 柏青山向費心蘭踏出一步,一名大漢突然拔出一把短刀,飛快地抵在費心蘭的咽喉下,冷哼一聲,不言不動,一雙怪眼陰森森注視著柏青山。 他只好止步,心中暗暗焦急,看光景,他沒有任何機會接近紀少堡主或費心蘭,紀少堡主太精明太機警了。 「柏兄,請上船,咱們要啟碇了。」紀少堡主叫。 一名青衣大漢也冷冷地說:「柏兄,不必枉費心機妄想救人了,千萬不要誤了費姑娘的性命,為了大家好,閣下還是全心意為明天的事多用些心機吧。」 費心蘭心中焦躁,大叫道:「柏大哥,千萬不要為了我而受他們脅迫,我死事小,而你是萬金之軀……」 柏青山沉靜地一笑,一字一吐地說:「費姑娘,請勿為我擔心,我會將你平安地救出,不許任何人傷害你的,萬一你有了三長兩短,我會將紀家堡殺個雞犬不留,在下要前往辦事,你兩人可安心等候消息,再見。」 說完,帶了小劍向左面的船舉步。 紀少堡主卻向左面六七丈外的船伸手,笑道:「柏兄,那艘船是你的座舟。」 「你不去?」他硬著頭皮問。 「哈哈!蛇無頭不行,在下豈能不去?」 「那你……」 「你先走,本少堡主還得去接幾位朋友。」 說話間,柏青山已走近自己的船頭,無法再拖延了,心中暗罵紫雲莊主混蛋!怎麼這時還不見趕來? 他仍然不放棄希望,停下身問道:「是請一些海盜助你嗎?」 「咦!你怎麼知道?」紀少堡主訝然問。 其實柏青山並不知紀少堡主與海盜有勾結,信口胡猜而已,紀少堡主也不知他曾經看到那位海盜的事,因此頗表驚訝。 「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。」他沉著地說。 「你既然知道,也好,免得在下費唇舌解釋,請上船,天色不早了。」紀少堡主說,舉手一揮。 押解著費心蘭主婢的八名大漢,退向大門。 柏青山心中叫苦,不得不踏上跳板,心中咒罵道:「陰風除非你死了,不然我會找你算賬的,你這混蛋!」 剛走了兩步,廣場左面,從屋角轉出了一隊威風凜凜的黑衣人,踏著整齊的步伐,一對一對並肩齊步而出。 右面的樹林中,也出來了一隊人,兩隊人共是三十六名,全都是刀劍繫於背上的勁裝高手。 「咦!」紀少堡主訝然叫。 兩隊人左右列陣,突然同聲大叫:「潛山龍騰,紫雲虎躍。」 最後有兩人同聲叫道:「恭請莊主示下。」東面的樹林中,六名中年人擁簇著徐徐而行的紫雲莊主,步出林外緩緩而來。一名中年人在前引路,踏入廣場大叫道:「紀少堡主,將雷琴的主人交出,追殺本莊六名弟兄的仇恨,一筆勾銷。」 紀少堡主哼了一聲,舉手一揮,兩艘船上的人紛紛躍登湖岸,尚未進入大門的八大漢發出一聲呼哨,宅中飛鳥似的陸續飛出十二條好漢,雙方人數相當,實力相等。 紀少堡主咬牙切齒地搶出,尚未列陣,江宅突然衝出十餘名大漢,把押解費心蘭主婢的八個人圍住了,其中一人大吼道:「紫雲八太保在此,反抗者死!」 八大漢卻不如理睬,不受恐嚇,劍抵在費心蘭的咽喉下,為首的人沉聲道:「誰敢上,在下宰了這丫頭,大家都不要,紫雲八太保豈奈我何?」 紀少堡主仰天長嘯,聲震屋瓦。 湖灣深處突然射出二十餘艘快船,每一艘船皆有七八名海賊,船以奇快的速度飛駛而至,有人大吼:「海上豪傑騰蛟先鋒隊在此,紫雲山莊的人留下命來。」 陰風客吃了一驚,不知是真是假,反正對方人多勢眾,拼起來絕對佔不了便宜。東海神蛟的盜群中,騰蛟先鋒隊是其中精銳中的精銳,攻城陷寨全靠這一隊亡命,每一個隊員皆是佼佼出群可獨當一面的悍賊,東南海一帶府州的人,提起該隊悍賊,莫不心驚膽跳。 陰風客怎肯為柏青山拼命?一看風色不對,斷然發出撤走的信號,向紀少堡主叫:「紀小狗你既然勾引海賊,與范某拼骨,范某目下人手不夠,暫且放過你,但願你從此入夥海賊,不然咱們江湖上見,除非你不再返回河南光州了。」 說撤便撤,眾人紛紛向屋後飛退。 紀少堡主怎肯放手,大吼一聲,銜尾狂追。 但紫雲山莊的人,都是了不起的腳色,退時斷後的人皆以暗器斷路,追得最快的三名高手,皆被暗器所擊中,天色將黑,暮色朦朧,不易閃避暗器,倒了三個人,誰還敢放膽追? 紀少堡主追過屋後,知道追不了,趕忙止步叫道:「不必追了,回去上船。」 聲落,轉身舉步,突然怔住停頓了,喝道:「你想怎樣?」 柏青山站在他身後,一轉身便雙方照面。 柏青山手中有一把短刀,刀尖恰好頂在他的咽喉下,冷冰冰的刀尖,令他感到頭皮發麻,四肢發僵。 原來一莊一堡的人相見,仇人相見分外眼紅,追逐之下,竟忘了柏青山與小劍,誰也沒留意紀少堡主身後盯上的人是誰。 柏青山嘿嘿笑道:「閣下,叫你的人退出三丈外。」 四周共有三十餘把刀劍遙指著他,但投鼠忌器誰也不敢上前。 紀少堡主哼了一聲,頑強地道:「紀某從不在暴力下低頭,你少打如意算盤。」 「真的?」柏青山冷笑著問。 「當然……哎……」 柏青山的刀尖,已刺破了喉皮,入肌分餘力道漸增,紀少堡主的腦袋不敢再往上抬,死的恐怖神色湧現臉上,急叫道:「且慢!你不……不顧念費姑娘的生……生死嗎?」 「你這條命換她的命,柏某並無損失。呵呵,再上升一寸,你就站不住了,站不住只好忍受刀尖貫喉的痛苦了,你要死了,一切也都完了……」 「住手……」 「噗噗!」柏青山兩記劈掌,劈在他的雙肩上,捷逾電閃,劈得他渾身麻木,痛徹心脾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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