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情天煉獄 | 上頁 下頁
一三


  另一名騎士勃然大怒,大怒道:「狗娘養的!你才活得不耐煩了,宰了你這狗東西!」

  吼聲剛落,便像奔牛般急衝而上,左手一引,右手跟進來一記「黑虎偷心」,以雷霆萬鈞之威當胸便搗。

  青山不敢冒險硬接,向右一閃左拳疾飛,回敬「靈蛇入穴」攻下盤。

  騎士身材龐大,居然靈活萬分,斜挪半步左手急沉,五指如鉤急扣青山的腕脈,出手極為迅疾。

  青山立即抓住機會右掌出擊,右腳邁進掌發如閃電,猛襲對方的左脅背。

  騎士反應也快,左手吸爪變掌,大喝一聲扭身反削。

  「噗」一聲響,一雙掌緣接實,勁氣四盪。

  青山感到掌緣一震,熱辣辣地,兇猛的震撼力,震得膀子一麻。

  騎士前衝兩步,臉色一變。

  「好傢伙!」青山叫,跟進就是一掌斜拍。

  騎士大喝一聲,也一掌斜拍硬接,認為剛才的一掌並不足畏,這一掌加上全力,即使不勝也可拉平。

  「啪」一聲暴響,騎士上當了,這一掌青山也加了三成勁,仍然佔了優勢。

  騎士連退三步,手有點不靈活了。

  這瞬間,人影迫近,青山已取得優勢,乘勝追擊,一聲暴叱,跟進躍起奮勇雙腿踹出,「嘭嘭」兩聲暴響,全踹在騎士的胸膛上。

  騎士再退,這次退了六步幾乎跌倒,身形未穩,青山又到了,雙拳連環疾飛,兇猛地擊在騎士的雙頰上。

  騎士也夠狠,也在青山的右胸上擂了一拳。

  青山最後仍是出腿,扭身飛踢,「噗」一聲正中對方的右腰脅。

  「哎……」騎士大叫,身軀斜撞而退。

  青山挨得起右胸的打擊,一腳得手再次迫進,拳腳齊飛。

  騎士開始尚能招架,可是無法應付接踵而來狂風暴雨似的拳腳,挨了十餘拳,中了五六腳,便失去了抵抗力了。

  青山不留情,拳打腳踢記記沉重。正待將對方放平,驀地吼聲如雷,騎士大哥到了,狂風似的衝到,一掌向他的脊心猛劈而下,力道千鈞。

  他向側一閃,大喝一聲,避過了一掌,同時一腳將已經昏頭轉向的騎士踢倒在地。接著是大旋身雙手一崩,震開了騎士大哥的一招「雙風貫耳」,下一招「窩心腿」向上一登,捷逾電閃,正中騎士大哥的胸口。

  騎士大哥連退三步,臉色大變。

  被打倒的騎士仰天而躺,無力地扭動想爬起來,卻支撐不起上身,扭動著不住呻吟,像是骨頭已散。

  在茶桶旁被擊中的騎士,軟弱地蹲在樹下,臉色泛青在不住喘息。

  騎士大哥被窩心腿擊中胸口,雖不曾受傷,卻嚇出了一身冷汗,一照面便被擊中,不由心中駭然。兇焰盡消,不敢冒失衝上,沉聲道:「在山東,沒有人能一開始便擊中我神力天王,你定是外鄉人,速通名報姓。」

  青山冷冷一笑,說:「你少吹牛,哼!在下走遍天下,手下無三招的對手,昨天在十里外的望魯店,第一次栽在貴地的人手中。哼!你比起那位漢子來,差得太遠了,還敢吹牛說在山東沒有人能擊中你呢。」

  神力天王一怔,悚然地問:「望魯店那人姓甚名誰?你呢?」

  「你不必盤底,在下不在貴地留名。望魯店那人叫柏青山,可說是天下無雙的可怕高手。在下受了狗官的騙,幾乎送掉性命。」

  神力天王的臉色一變,眼神也在變,略一沉吟,開始套口風:「你與那柏青山交過手了?」

  「在下偷襲無功,一照面便挨了兩記重擊,吐了一口血,如不是見機逃走,這條命便會枉送在山東。」

  「你與那柏青山有仇?」

  「在下第一次到山東,哪來的仇人?」

  「那你……」

  「在下接受了東昌一位姓沈名鴻圖的退職知府白銀二百兩,到望魯店宰那姓柏的傢伙。見他娘的大頭鬼,原來這是沈狗官借刀殺人的詭計,幾乎上了大當。」

  「怎麼回事?」

  「昨晚在下查出,姓柏的是三天前方到達望魯店的助拳人,而在下受聘是在京師大名府,時間是半月前,豈不可怪?」

  「不錯,大有可疑。」

  「原來那狗官借刀殺人,暗裏支持他的內侄謀奪望魯店的田地開設牧場,暗中卻與另一批人準備瓜分望魯店,暗中請來了姓柏的,要等姓柏的收拾了內侄梁一海的爪牙黨羽,再出面善後。這一來,雙方死傷殆盡,他出面豈不是名正言順手到接來麼?」

  「閣下是不是狗官的內侄請來的人?」

  「見鬼!在下是另外請來的,讓望魯村的人相信有不少人前來爭奪田地,以顯出姓柏的是如何高明如何了得,誰還敢反抗?哼!誰認識那狗宮的內侄是啥玩意?」

  「我神力天王不信邪,不信那姓柏的有三頭六臂。朋友,你如果想找姓柏的報仇,在下助你一臂之力,咱們交個朋友。」

  「哼!你?別開玩笑,憑你也敢說這種話?你如果勝得了在下,或可與姓柏的一條膀子拼;連在下你也落在下風,你去我柏青山找死?交朋友,哼!交個朋友不如我,不如不交。在下不與你們計較,你們快走吧。」

  神力天王依然不想認輸,沉聲叫:「打了在下的兄弟,你就想走?」

  青山臉一沉,厲聲道:「豎起你的驢耳聽了,在下心情不好,你們惹事在先,手下留情不要你們的命,你們已經佔了天大的便宜,還敢問罪?好吧,你要找死在下成全你就是,上啦!」

  他立下門戶,向對方招手。

  神力天王確是心中有所顧忌,兩位兄弟都倒了,自己一照面便挨了一腳,再動手還不是外甥打燈籠,照舊(舅)?

  正無法下臺,倒地的騎士撐起上身叫:「大哥,小……小弟不……不能拖,要……找地方服藥,推……推血過宮,不……不然後患無窮,不易醫……醫治了……」

  神力天王乘機下臺,向青山怒叫道:「閣下,咱們這賬,留待以後再算。」

  「一句話,哪兒見哪兒算,不拘時地,在下等著你。」

  「那你就留下名來。」

  「敗軍之將,不足言勇,在下已栽在你山東地面,無顏留名。反正日後見面,你閣下不認識我,我也不會認識你的。」

  「好,我神力天王記下了。」

  「記下就好,你最好別忘掉。」青山冷冷地說,向店內走去。

  神力天王見他入店,也就一賭氣,這頓酒飯不吃了,略替兩位同伴推拿活血服下跌打丸,然後上馬忿然西上,走得極為狼狽。青山隨即返回寄馬的小店,取回馬匹遠遠地跟蹤,至半途除去易容物換了衣褲,方慢慢跟上了,相距半里地保持目視距離,緊跟不捨。

  神力天王三人不在望魯店停留,匆匆走了。

  ***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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