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青鋒驚雷 | 上頁 下頁 |
二〇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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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咱們走著瞧。」雷堡主咬牙切齒地說。 令狐楚打一冷戰,不由自主地拉後兩步,不敢跟得太近,深怕雷堡主反臉無情突下毒手。 「你別怕,老夫目下並不想殺你。」雷堡主又道。 「殺了我,也解決不了你的困難。」令狐楚壯著膽說,但心中懍懍。 半個時辰後,到了一座叢林中的小莊院。 令狐楚在莊外的松林前止步,欠身恭敬地說:「弟子須至太極堂聽候差遣,副教主請自行至秘室參見教主,恕弟子告退。」 雷堡主哼了一聲,獨自舉步入莊。 莊院不大,僅有六七戶人家,似乎甚少有人在外走動,只看到三五個長工打扮的人在幹活。 其實,莊內警衛森嚴,警哨皆隱起身形。莊外的樹林,更是暗樁四佈,任何外人接近至里內,皆在暗樁的監視下,無所遁形。 密室在後莊。雷堡主踏入秘室,裏面已有不少人相候。 三個長相陰沉的年約花甲的老道,兩名小道童,一個文士打扮的人,和氣色甚差的鷹爪王權,最後一人是風掃殘雲公冶風。 三個老道來頭不小,叫天風谷全真三子,在江湖上聲威遠播,名號響亮,不但真才實學值得驕傲,而且會邪術能驅神役鬼。他們是師兄弟三人,老大太玄子,老二太昊子,老三太靈子。 這三個妖道,二十年前曾在山東地境,勾結地方仕紳,收買泰山賊,幾乎鬧了個天翻地覆,勢力伸展至京師,皇畿震動。最後出動了五衛京軍,方將這眼看將要勢成燎原的禍亂敉平,死傷數萬人之多。 天風谷,是泰山西北角山區的一座山谷。因此,他們算是朝廷的有案欽犯。目前,他們到了魚米之鄉湖廣,死灰復燃,又發展成為另一般勢力,不走招收綠林大盜與地方仕紳的老路,改弦易轍,網羅黑道群豪,建立九陰教,羽翼將成。 雷堡主看到了拜弟鷹爪王權,不由一怔心中一涼,趕忙先上前行禮。 目下,太玄子是教主,太昊子是護教真人,太靈子是掌法真人。教主之下,設三位副教主。 名義上,護教與掌教兩位真人,地位皆比副教主低,但卻直接掌握實權,在教規的限制下,副教主只是個傀儡,不能直接指揮兩位真人,兩位真人的地位是超然的。 教主太玄子臉色奇冷,頷首為禮冷冷地說:「雷副教主,請坐。」 雷堡主眼高於頂,黑道大豪平時驕傲專橫,但今天在三位妖道面前,竟然兇焰盡消,在對方陰森莫測的冷酷神色下,失去了往日的威風,欠身道:「謝坐。但不知教主有何吩咐?」 教主向鷹爪王權一指,說:「令拜弟在岳州養傷,本教主將他請來了,等會兒你們可以好好談談。」 「是,王賢弟……」 「先不談他的事。」教主冷冷地說。 「教主之意……」 「先說有關印珮的事。」 「這……」 「我已經告訴過你了,私人間的仇恨,得暫且放過。」教主語氣奇冷地說,神色威嚴。 雷堡主一驚,說:「王賢弟至岳州,乃是屬下未加入本教之前……」 「我知道,所以並不怪你。」 「這……」 「令拜弟與風掃殘雲公冶施主,在岳州栽在印珮手中。本來,我答應你等教中繁務已定之後,便可料理私人間的恩怨是非。」 「屬下……」 「但有關印珮這個人,由本教主親自處理。」 「教主之意……」 「令郎與印珮之間,算起來並無深仇大恨。」 「可是……」 「本教目下開創伊始,需才亟殷。」 雷堡主臉色一變,哦了一聲。 教主臉色更冷,往下說:「對一個敢向宇內四大高手與武林四煞星叫陣,而且除了你們暴雷絕風之外,能一舉殺死其他六個人的年輕高手,本教主希望羅致他為副教主。」 雷堡主大驚,急聲道:「這……這怎麼可能?他……」 「雷副教主,你不願意?」教主冷冰冰地問。 「我是說……」 「不然,你可以改任九大內壇的領壇。」教主冷厲地說,鷹目中冷電四射。 副教主的地位,比內壇領壇要高得多。教主言中有物,已公然表明要將雷堡主降為領壇了。 雷堡主感到脊撒野發冷,急道:「屬下不是不願意放過印珮,而是說他不可能一舉殺死……」 鷹爪王權慘然接口道:「大哥,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,小弟也被他所傷,幾乎丟掉性命。目下,小弟已成了個半廢人。」 雷堡主悚然地說:「賢弟你看錯人了吧?那小輩藝業有限……」 「大哥,是真的,風掃殘雲公冶兄,是章華台沼澤設伏的八位高手中,唯一生還的人。小弟去找神風羽士郭兄,郭兄也遭了池魚之災,他死在印珮手中,不能前來助拳了。」鷹爪王猶有餘悸地說。 教主不耐地說:「好了好了,你們以後再談。印珮與你們之間的過節,就此一筆勾消。本教主已傳下法旨,任何人得到印珮的消息,必須急促飛報。任何人如敢抗命擅自向他尋仇,教規從事絕不輕饒。雷副教主,你可以走了。」 雷堡主敢怒而不敢言,默默地憤怨地離座告退。 教主突又陰森森地說:「等一等,雷副教主。」 雷堡主悻悻地問:「教主尚有何吩咐?」 教主冷笑一聲,嘿嘿陰笑道:「雷副教主,今後,在言行方面,務必謹慎些。近來,你那桀驁不馴之氣尚未消除,滿腹牢騷心懷怨恨,反抗的意向溢於言表,這很不好。如果你真不願屈就本教的副教主,可隨時向本教主表明態度。本教多你一個人不嫌多,少你一個人也不嫌少,希望你放明白些。」 說完,哼了一聲,帶了兩位師弟與文士打扮的人,進入內堂走了。 兩名小道童冷冷地送客。雷堡主心中恨極,但又不敢形於詞色,偕同鷹爪王權與風掃殘雲,匆匆出室而去。 內堂中,太昊子向教主低聲道:「師兄如此對待他,是否太過冒險了些?萬一他橫了心起而反抗……」 教主嘿嘿笑,說:「師弟,放心啦!像他這種高傲冷酷的名宿,我見過多矣!他不會像年輕的無名小輩般衝動冒失,不會以身家性命來冒險的。像他這種人,你必須毫不留情地,徹底地摧毀他的自尊,剝去他驕傲的面具,壓服他的氣焰,方能降服他利用他。如果確是沒有利用的價值,殺了他。因此,他必須好自為之;因為他知道咱們的想法,更知道要怎樣才能保全自己的性命。」 「師兄,為防萬一……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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