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青鋒驚雷 | 上頁 下頁 |
一六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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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呵呵一笑,出其不意一把扣住九尾狐的右曲池,猛地一扭,擒住了。九尾狐驟不及防,乖乖轉身就擒。 他左手一勾,便叉住了九尾狐的咽喉,笑問:「你是不是該還我公道?」 手三緊三鬆,九尾狐吃盡了苦頭,一而再窒息咽氣,突眼伸舌死去活來,最後終於停止掙扎反抗,回過一口氣,虛脫地說:「殺了我,你難逃白衣喪門的毒手,你……」 「為你自己擔心吧,反正有你墊背,我怕什麼?」他輕鬆地說。 「何必呢?我可以幫助你。」九尾狐心寒地叫。 「算了吧,你與追魂浪子同樣惡毒,同樣靠不住,事急便求人援手,事過便變臉反噬。你這種人留在世間,不知要害死多少人……」 「你……你這沒良心的……」 外面一聲驚呼,柯姑娘飛跌而入,掙扎難起。 白衣喪門跟入,疾衝而上。 印珮一急,叫道:「陰姑娘,放她一馬。」 白衣喪門看清了他,大喜道:「咦!你可無恙?」 他頷首為禮,笑道:「幸而姑娘及時趕來,不然難以善後,感激不盡。」他將經過說了。 九尾狐大驚,喪氣地說:「老天!原來你們認識。」 白衣喪門冷笑道:「何止認識而已?你這騷狐狸真該死,要不是我恰好經過此地,印兄豈不栽在你手上,日後他有何顏面見江湖朋友?」 「咦!你怎知道我需要援手?」印珮惑然問。 白衣喪門便將看到他被暗算的經過說了,最後說:「說起來真是巧合,鬼使神差被我碰上了。首先我便想到被暗算的人可能是你,但不敢冒失動手,假意問路探虛實,再折回相機行事,沒料到果然不出所料。如果直接向她們討人,她們豈肯放你?被我用計一激,省了不少麻煩,異數。」 柯姑娘已搖搖晃晃站起,臉色蒼白地說:「你們都不是好東西,你們要怎樣?」 印珮笑道:「柯姑娘,在下無意冒犯你,只是設法脫身,不得不用些手段,沒料到弄巧反拙,也沒料到賢母女竟然著了道兒,在下深感抱歉。現在,把九尾狐交給你處治,你不反對吧?」 柯姑娘心中一寬,愁容一掃而空,恨聲道:「小女子求之不得,謝謝。」 九尾狐臉色大變,駭叫道:「印珮,你……你不能如此對待我。」 「你又是怎樣對待我的?」他沉聲問。 「我……」 「在九華谷,你用色慾來脅迫我。」 「印珮,不要怪我,我……」 「不怪你怪我麼?」 「我對你是一片癡心……」 「呸!你對我癡心,我就不用活了?」 「千不念萬不念……」 「念在你一而再脅迫我,因此我將你交給柯姑娘,因為你幾乎恩將仇報毀了柯姑娘母女。」 「不!不要將我交給她們,求求你,我……」 「我不能答應你。」他憤然說。 九尾狐長嘆一聲,垂淚道:「印珮,我對你確是一片真心。你落在那些惡賊手中,我不顧一切,冒著與雷家堡結仇的危險……」 「住口!你本來就與雷家堡結了血海深仇。」 「你不否認在荊門州道上,我曾經示警救你吧?」 「我也救過你。」 「我……」 印珮吁出一口長氣,鬆手道:「罷了,今後,不許你糾纏我,不然休怪我心狠手辣。解了柯大嫂的氣門禁制,你走吧,給我走得遠遠的。」 柯姑娘咬牙切齒地說:「你這惡毒的女人,我不會放過你的。」 九尾狐打一冷戰,向印珮說:「我解了柯姨的氣門禁制,你得保證我的安全。」 印珮哼了一聲說:「我只保證你在屋內的安全。當然,我會給你遠出里外的機會,你不能奢求太多,那對柯大嫂母女不公平。」 九尾狐不敢不答應,解了柯大嫂的氣門禁制,提了小包裹,垂頭喪氣地匆匆溜之大吉。 印珮把住了出路,向柯大嫂歉然地說:「在九尾狐遠出里外之前,恕在下留住賢母女,休怪休怪。」 柯大嫂臉色鐵青,恨聲道:「老身不屑與你這種淫賊說話。」 「你……」 「房中的景象,委實令人噁心。」 印珮臉一沉,冷笑道:「柯大嫂,本來在下不需向你分辯,但淫賊兩字,在下恕難接受。哼!你以為在下是什麼人?告訴你……」 他將在九華谷的事一一說了,又道:「在下如果是淫賊,便不會離開九華谷溫柔鄉了。不錯,在下的行為,確也足以引起非議,但在下仍感到心安,因為錯不在我,在下不在乎你的想法如何,問題是這件事賢母女難辭其咎。如果你母女受了委屈,也是自作自受。」 「你反而怪我?」柯大嫂厲聲問。 「不怪你怪誰?」 「你得說清楚。」 「好,說個一清二楚。我問你,在下與你有仇?」 「無仇。」 「有恨?」 「無恨。」 「好。那麼,我再問你,你母女為何幫助九尾狐計算我?說呀!」 「這……」 「說呀!」他迫近大叫。 柯大嫂臉上一陣紅,一陣白,期期艾艾地說:「九尾狐是……是老身故……故友的門人……」 「故友的門人,你就可以助紂為虐?你就可以不問青紅皂白計算我、陷害我?」 「這……」 「你不怪你自己引狼入室,還怪我?哼!」 白衣喪門冷笑道:「印兄,有恩不報非君子,有仇不報枉為人,讓我收拾她。」 他搖搖頭,苦笑道:「算了,何必和這種不可理喻的無知惡婦計較?九尾狐該已去遠,咱們走吧!」 兩人出門揚長而去,逕奔嘉魚。 印珮一面走,一面問道:「陰姑娘,你氣色不太好,傷勢怎樣了,為何不好好調養一些時日?」 白衣喪門喟然長嘆,說:「傷勢已無大礙,我不能靜養等仇敵上門。印兄,那次要不是你……」 「算了,過去的事,不提也罷。哦!你不是要到蒲圻麼?不必送我了,你……」 「本來我要到黃蓋湖東岸訪友的,去不去無所謂。哦!你怎麼在此地與神鷹母女衝突的?」 他將受傷被擒的經過說了,嘆息道:「看來,雷少堡主今後不會放過我的,可能今後在江湖將寸步難行,凶多吉少。」 白衣喪門恨聲道:「我要找朋友相助,與那小畜生結算。」 他搖頭表示不贊同,說:「其實,你與我的過節何足掛齒?彼此無仇無恨,只不過恰好趕上這場熱鬧而已。勝負等閒,不值計較,希望你看開些。」 「可是,他不會放過我的。他父親霹靂雷振聲,便是個睚眥必報的人。」 「但他沒有不放過你的理由,你已傷在他的劍下。除非你不肯罷手,存有爭強鬥勝的念頭。」 白衣喪門默然良久,苦笑道:「不瞞你說,闖蕩江湖的人,誰又沒有爭強鬥勝的念頭?」 「名枷利鎖,害人不淺。陰姑娘,看開些吧!」他喟然地說。 兩人不再多說,撒開大步直奔縣城。 在縣城分手,白衣喪門送了他一百兩銀子作盤纏,一聲珍重,各奔前程。 他想乘船往上走,打聽左婷的消息。他對左婷頗有好感,對這位曾經共過患難的少女印象甚深,心中有點放不下。 他曾隨乃師九現雲龍闖蕩了不少時日,九現雲龍不幸身死池州山區,然後隨酒狂闖蕩江湖五年,其中有半年與落魄窮儒相處,傳給他不少絕活。 因此,他不但獲得三位名師的絕藝,也獲得豐富的江湖經驗。 之後,酒狂要他自行闖蕩,要他小心火眼狻猊找他算賬。他獨自浪跡江湖經年,優哉悠哉混得不錯。 上次無意中得到一筆勾消的下落,跑了一趟白河月兒灣。可是,他饒了一筆勾銷,一筆勾銷並未饒他。 白河一行,他闖出名頭,但卻惹上了雷少堡主,鬧了個天翻地覆,幾乎送掉小命。 他已可算是老江湖了,不難在城內打聽消息。 黃蓋湖的風雨,在縣城仍然餘波蕩漾,有幾位參與的仁兄尚未離開。 他找到一位曾目擊雷少堡主慘敗的人,那是賊老道妙手天君的爪牙,被他一逼,乖乖將所見所聞和盤托出。 他知道了雷少堡主眾叛親離的好消息,也知道甘姑娘與乃師酒狂見了面。最令他興奮的是,左婷已在酒狂身旁,今後安全無慮。 他感到一身輕鬆,心情無比舒坦。 他到碼頭打聽,乃師偕左婷已乘船走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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