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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一九


  逆風逆流行駛,船必須往復折向而行,船身傾斜,水夫不宜留在艙外,灰白色的風帆升滿,船身突歪歪斜斜地向對岸斜衝而出。

  舵工不住搬挪舵柄,不住咒罵:「見鬼,這條船是怎麼啦?」

  一旁負責控帆索的水夫問道:「老大,你怎麼啦?船身不穩定……」

  「舵上十分吃力,怎能穩?真他娘的見鬼,我從來就沒見過這樣走的船。」

  「是不是舵有了毛病?」水夫問。

  「你來把舵,我看看。」

  水夫拴穩帆索,接過舵柄說:「唔!是有點不對,好重。」

  舵工俯身向外探看,叫道:「難怪,舵上擱了一大堆蘆葦。」

  「能清理麼?」水夫問。

  舵工取來一支篙,說:「你看什麼?好好掌舵看看前面,我來把蘆葦推下去。」

  說完,爬伏在牆板上,吃力地推撥纏在舶上的蘆葦。蘆葦纏得甚緊,不易解脫。

  驀地水中伸出一隻大手,抓住了篙猛地一振。

  篙狠狠地碰在舵工的額角上,舶工突然暈迷,爬伏在檣板上,雙手一鬆向下栽。

  一個濕淋淋的人,取代了舵工的地位。

  掌舵的水夫興奮地說:「好,舵輕了,這才……」

  水夫一面說,一面轉頭回顧,猛地一驚,看到的不是舵工而是另一個人。

  「噗!」腦門挨了一擊,人向下挫。

  船繼續上航,距對岸的半里地,風帆一轉,舵亦向相反方向移,船身一扭,折向急駛。

  第五次折向,船已遠離二聖洲,進入荊川府江陵縣境。

  艙內,左婷已到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。

  船共分兩艙,前艙和後船。全船共有十名水夫,八名水夫樂得清閒,在後艙擲骰子狂博豪賭。

  前艙分隔為二,前任趙奎和江百里,後面安頓著左姑娘。船上備有茶水,有食物。

  左姑娘手臂受傷,肩中了毒暗器,正在發高燒,趙、江兩人不知暗器淬了何種毒,只知是一種外形暗器,甚至無法找出暗器在何處,只急得六神無主,束手無策,不知如何是好,只希望早些趕到荊州另行設法解救。

  兩人耳聽姑娘的痛苦呻吟,不由心中焦灼萬分,兩人猛喝竹筒裏盛著的冷水,以澆心中的悶火。

  「到荊州上行要三天,趙兄,怎辦?」江百里憂形於色地問。

  「急也沒有用,只能聽天由命,誰知道那公孫和用的是何種毒藥?咱們只能盡人事……」

  話未完,艙門拉開了。

  「咦!你……」江百里驚叫。

  門外出現的人,是英俊的公孫和,陰笑道:「別慌,在下是送解藥來的?」

  「你……你也在船上?」趙奎戒備地問。

  「我不是在此麼。」

  「你……」

  「我要向下走。」

  「向下走?」

  「到湖廣武昌。」

  「可是,你……」

  「我是專程送解藥來的,卻不是送給你們。這艘船到武昌,卻不到荊州。」

  「你的話在下不懂,咱們不需要解藥,而是在姑娘需要。船明明是向上駛……」

  「呵呵!你兩人想要解藥也毫無希望。這艘船目前向上駛,不久便會向下航行了。」

  「你……你是說……」

  「你兩人要被綑上大石,丟入江底……」

  趙奎大駭,一蹦而起。

  可是,蹦不起來,雙腳一動,便覺天旋地轉,「砰」一聲響,仰面躺倒。

  江百里接著向側便倒,大叫道:「你……你好狠……」

  公孫和向內艙走,笑道:「你兩人喝的水有毒藥,但死不了,你們該死在江底,等會兒在下叫人來伺候你們,哈哈……」

  裏面的左婷正陷在昏迷中,突覺口中一震,有人托住她的牙關,有物滾入咽喉,立即神智一清。

  第一眼她便看到了身旁坐著的公孫和,駭然叫:「你……你……」

  公孫和用手撫摸她的粉頰,淫笑道:「小娘子,你說我該報仇麼?」

  她欲待掙扎,卻渾身無力,尖叫道:「你……你放手……」

  「哈哈!你叫吧,還沒回答我呢。」公孫和一面說一面摸上了她的酥胸。

  接著,開始替她寬衣解帶。

  「住手,你……」左婷慘然哭叫。

  「你慌什麼?我在替你取出暗器呢。哈哈……」

  左婷萬念俱灰,狂叫道:「你殺了我吧你……你殺了我……」

  「呵呵!在下怎捨得殺你?老天!你的肌膚好美,好膩……好潤妙極了!」

  「趙叔……江叔……」左婷厲叫。

  公孫和哈哈狂笑,揉搓著她的玉乳,說:「他們快要與龍王爺攀親了,你叫吧,叫破喉嚨了沒有人理睬你的。」

  「你……你為何要殺見證人?你……」

  「哈哈!是乘風破浪要殺的,他不過假手於我而已。小娘子,你仍在夢中。」

  「你……你胡說什麼?乘風破浪大仁大義……」

  「哈哈哈哈……好一個大仁大義?……」

  「……你要將我……」

  「我把你帶到武昌,陪我一段時日,如果你乖些,太爺會好好待你,不然哼!」

  左婷動彈不得,被剝得成了一條白羊,淒厲地叫:「你……你給我一劍吧……」

  公孫和咭咭笑,一雙手不停,淫笑道:「我為何要殺你?我……」

  「父仇不共戴天你必須殺我……」

  「哈哈哈哈……等太爺玩膩了之後,再殺你並未為晚。目下你受了傷又中了太爺的毒暗器,一兩天才能復原。太爺脫光了你,免得你打主意逃走。這艘船要十天半月才能到武昌,也就是你我的洞房。現在我替你吸出毒外,明日你我再……哈哈哈……也許今晚你就有精神了,晚上沒有女人陪伴作樂,委實難捱,哈哈……」

  「你這畜生!」她尖聲叫罵。

  公孫和取出一塊磁石,不住在她的右胸探索,一面說:「在下所用的針甚長,但射入經脈仍可隨血脈行走,只是走不了多遠,絕不會行抵心脈。唔,在此地了。」

  針距創口僅三寸左右,公孫和毫無憐香惜玉之念,取出小刀,逐自割開肌膚取針,得意地笑道:「我只替你除去毒藥,針仍然留在你的體內,只要你敢運功掙扎,針便更為深入經脈,保證你力道全失,任我擺佈。」

  「終有一天,我會殺你。」左婷哭泣著說。

  「哈哈哈!那是以後的事了。」公孫和一面說,一面將一些藥物撒在切開的小針口上,鮮血立即變色。

  收好藥瓶又撫弄著她羊脂白玉似的胴體,淫笑道:「羊脂白玉,動人心弦;乳結如小珠,堅挺不墜;脖不潤眉不散;好個未經雨露的處子。要不是大白天船上不便,太爺……嘖嘖!真令人心蕩神搖……」

  左婷羞怒攻心,在他的手向下一探時,大叫一聲,驀爾昏厥,叫聲淒厲尖銳,驚心動魄。

  後船正在呼盧喝雉的水夫中,突然有人叫:「咦,那小浪子死了嗎?」

  隔了一層艙板,叫聲清晰可聞。

  公孫和怒叫道:「閉上你們的臭嘴!船轉頭了麼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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